“自那以后,他們有了各自的寶物。”
1.
艾橙去了一趟照相館,把沈閑的那張照片洗了出來,順便加了些錢塑封了一下。
她攥著這張照片,掏出自己的橙色錢包,把照片小心翼翼地塞進去,一打開就可以看到。
艾橙把他稱為“本年度最佳作品”。
另一邊的沈閑,躺在炕上摩挲著那張橙子味的錢幣。
他猛的起身,開始翻騰柜子,叮鈴哐當的聲音一直傳到了張春萍的耳朵里,她抄起鏟子,系著圍裙,跑道沈閑那屋,罵到:
“混小子!你是想把家拆了?”
沈閑木訥的看著張春萍,手中的動作立馬停在半空。
張春萍揮舞著鍋鏟跟沈閑比劃著,沈閑趕忙大聲叫喚:
“什么味兒啊祖母!糊了糊了!”
沈閑指向廚房的方向,張春萍一慌,拔腿就跑。
沈閑嘆了口氣,繼續翻騰,終于把自己小時候一塊帶來北方的小鐵盒找見了。
鐵盒磨損的厲害,有些邊邊角角甚至已經凹陷,銀色的,巴掌大,里面卻裝滿了沈閑對兒時所有的記憶。
打開什么都有,小零碎或者是自己寫的信,沈閑凝神望了一會兒,從兜里掏出那30元錢,從中間對折,小心翼翼地擺在最上面。
隨著鐵盒“咔噠”一聲,沈閑又封存了他的一份回憶。
盯著照片發呆的艾橙,望著鐵盒沉思的沈閑。
自那以后,他們有了各自的寶物。
2.
艾橙:“沈閑,你為什么要叫沈閑?”
沈閑:“你為什么要叫艾橙?”
艾橙:“……”
艾橙:“我媽說,因為我抓周的時候,抓到了一個橙子。”
沈閑來了興趣,他偏過頭繼續問:“所以就叫艾橙?”
艾橙:“對呀,因為萬事稱(橙)心嘛。”
艾橙:“你還沒回答我。”
沈閑無奈地嘆了口氣,不是他不想說,但是張春萍當時告訴自己說看他閑的,現在總不能這么說吧。
沈閑:“跟我媽一個姓。”
艾橙不理解:“你不跟你爸爸姓嗎?”
沈閑頓了一下,垂下頭:“誰說每個人都必須有爸爸的。”
“我祖母就和我媽親。”
艾橙轉轉眼珠,突然靈光乍現:“哎?是不是因為你很愛吃咸的東西?”
沈閑:“……”
好吧,他喜歡吃甜。
艾橙仿佛得到了一個驚天的消息一般,開心的不得了。
沈閑看她這樣也解釋不清了。
兩人并排坐在空曠的院子里,一起看著夕陽一點點的落下,背后,是一高一低的黑影。
最溫馨的時候,就是你在我的身邊,無憂無慮。
3.
艾橙最近變的忙了起來,艾慧和楊旅每日的爭吵讓她無法安心工作。
即將入秋,東屋越發的昏暗和潮濕,艾橙晚上總是翻來覆去,睡的不安穩。
最近鄉村實行改革,新聞變的多了起來,艾橙也總去攝像,村里到政府,還需要坐車。
她每天到政府去,到車站等車,也會遇見沈閑一群人,在那里等活干,幫人搬運行李。
艾橙沒去打擾,背著沉甸甸的攝像機上了車。
最近很少去沈閑家,艾橙拖著疲憊的身體,在飯桌上聽母子倆爭執,有時把楊旅惹急了,還會把桌子上飯都摔在地上。
艾橙不僅要做中介調和兩人,還要餓著肚子,甜言蜜語的安慰艾慧。
晚上,她小心翼翼地撕開泡面蓋子,自言自語到:“與泡面相伴的第7天,正式滿一周!”
隨即她就開始暴風吸入。
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