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冬天來見證我們吧。”

1.

艾橙復歸，無疑是沈閑最大的驚喜和禮物。

不過這次回來的艾橙似乎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曾經她的嘴巴總是停不住，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說個不停。

她告訴沈閑，要把自己想到的和沒想到統統告訴他。

但是現在，艾橙坐在桌前，眼睛里沒有星光在閃爍了，開始沉默寡言，就算沈閑主動找話題，她也只是點頭，再笑一笑。

她飯量變小了，以前吃的也不多，瘦的厲害。

沈閑給她夾了好多菜：

“怎么不吃？”

艾橙自己扒拉著米飯，青菜和肉堆滿了飯碗。

她沉思著，好久才開口：

“沈閑。”

沈閑抬頭看向她，停下手里的一切動作。

“我是不是太弱了。”

一句突如其來的話，讓沈閑有時慌亂，但他很快冷靜下來，沒有猶豫，反而堅定地告訴對面坐著的女孩：

“知道嗎？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一顆小橙子。”

艾橙垂著腦袋沒說話，沈閑干脆站起身子，伸手摸了摸艾橙的腦袋。

今天晚飯她沒吃，張春萍沒讓沈閑幫忙收拾碗筷，反而讓他多陪陪艾橙。

昏暗的燈光，透出少女黑色的背影。

沒有復歸的喜悅，只有深淵的悲涼。

沈閑倚在門框上，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的女孩。

艾橙伸手從包里摸索出一片藥，從里面扣出一小片白色的藥片含進嘴里。

沈閑突然走進去，打量了一下艾橙，他問：

“在吃什么？”

艾橙語氣輕柔：“維生素。”

沈閑再一次把目光落在藥片上，上面沒有任何的標記，也不知道是什么。

他點點頭：“快睡吧。”

2.

冬，清澈，夢幻，寂靜。

艾橙回來一個星期后，齊川迎來了今年第一場大雪。

剎那，屋內的人們都蜂擁而至，肆意地在屋外打雪仗，堆雪人。

雪和白色的冬天，是北方獨有的浪漫。

大雪紛飛，阻擋不了張春萍去王敏家打麻將的熱情。

沈閑在雪地上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慢慢地踏上步梯，登到山頂，那棵古樹欣然入眼。

掛滿彩帶的古樹下，佇立著一個仰望它的少女。

她穿著橙色的羽絨服，沒有把凍紅的雙手揣進口袋，只是裸露在外，仿佛沒有知覺。

沈閑頓了一下，隨即他也走到古樹旁邊，直接把艾橙的雙手握住。

好冰。

艾橙沒有去看沈閑，只是靜靜地看著。

沈閑給她帶上帽子問：“怎么了？”

艾橙淡淡地回答：“你說這些彩帶上寫著的心愿，有沒有實現？”

沈閑不假思索：“嗯。”

艾橙相信，他說的話，就算再離譜，她也相信。

“艾橙，轉過來。”

沈閑抓住艾橙的雙肩往自己這邊一扭。

兩人再一次對上視線。

沈閑：“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

艾橙歪歪頭。

“你說，等冬天下雪的時候，就和我結婚。”

聞聲，艾橙抬起了腦袋，眨眨的她的睫毛，頓時眼眶泛紅。

她想起來，當初也是這個信仰，讓她在離開沈閑后一直作為鼓勵自己的信仰。

為了嫁給沈閑，她要活著。

艾橙抹把淚，終于在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她承諾似的點點頭。

沈閑把艾橙擁入懷中，把頭埋進她的頸窩。

“讓冬天來見證我們吧。”

這個冬天很冷，但是有太陽一般的你在身邊照耀。

艾橙沒淋過雨，因為沈閑會驅散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