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個月,我就成了學校里知名的鋼琴系才女,倒不是我成心表現優異,而是我一沾鋼琴就會忘了俗事。
幼時,我只是單純的喜歡鋼琴,后來,我為了迎合沈從安,拼命的練好鋼琴,而現在,那黑白相間的琴鍵,仿佛已經融入進了我的生命里。
這幾個月,我一直跟遠在美國的沈從安有聯系,像普通的戀愛少女一樣,我會對他表達思念,說說鎖事,還有就是偶爾兩個人聊些充滿羞羞的話題。
我的身邊,一直不乏有人追求,其中最兇猛的,是指揮系的一個叫周誠的學生,他長得不錯,但因為是鄭蕓班上的學生,所以我一直對他敬兒遠之。
有一次,周誠將我堵在了課堂上,當著眾多學生的面,向我舉花表白。
周圍一圈起哄的聲音。
我冷淡的掃了眼他手里的鮮花,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我就看到了人群外林雨望我的目光很不友善。
我猜,林雨應該喜歡周誠。
而這幾個月,我跟林雨的關系極不和睦,兩人若是一天無話,那便是天下太平,如果真吵起來,我除了冷著一張臉,真的不是她的對手。
周圍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周誠的臉色漸漸掛不住了。
我說了這幾個月,我對男性同學說過最多的一句話,“抱歉,我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我不信。”周誠說:“他們說你喜歡跟男生玩欲擒故縱,但我覺得自己真的了解你,你應該是只喜歡鋼琴,在你心里,你是不是把鋼琴當成了男朋友?”
這周誠……真會腦補,我是喜歡彈琴,但并沒有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我正欲再開口,林雨的聲音冷冷的傳了過來。
“人家魏大校花應該是真的有男朋友的,暑假結束沒多久后,就將近一夜沒回宿舍,第二天生生躺了兩天呢。”
我臉色微白,真沒想到林雨會在這時插我的刀,當我目光重新再看向她時,我的周圍也響起了各種低低的議論聲,甚至于有男人已經直刺刺的用目光開始打量我周身上下了。
我摟著書本,腳步略有些急快的出了教室。
……
不久后,我們學校迎來了一場國家級的校園音樂比賽。
因為我家位于蘭城的總公司好像出了急事,沈從安被我父親叫回蘭城后,已經忙到很少再理會我。
所以我百無聊賴,報名了大賽。
我的生活,一下子充實了起來。
我的大部分時間,除了學校的幾堂必修課外,都交給了練琴室,整個鋼琴系,我的彈琴水平第一,林雨一直第二。
她同樣報了名,明里暗里,與我爭鋒相對,然而,她并沒有成為周誠的女朋友。
因為有大量的鋼琴比賽經驗,身為指揮系導員的鄭蕓,偶爾會在我們導員的請求下,來練琴室給我們傳授比賽經驗。
我雖然跟她之間有齷齪,但這并不影響我對她實力的崇拜,接觸的略微多了,她以前的事,也就經由同學的嘴,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聽說,她原來并不叫鄭蕓,而是一個被普通工薪家庭收養的孤兒。她從小就有音樂上的天賦,能將孤兒院里被捐助的一架破舊鋼琴,彈出猶如天籟的音符。
后來,鄭蕓被鄭家收養,更是得到了對方傾盡家財般的培養,她也成為了音樂界一顆冉冉升起的童星,各種大賽小賽,獲獎無數,卻在出國參加一場重要的比賽時,發生了一件慘事。
鄭蕓在臨上飛機前,被一群人強行劫走,不止毀了雙手,好像還……
我不確定這些傳言是真是假,但我能感覺鄭蕓每次看我的彈琴時的目光,好似有著回憶有著迷惘,還有一閃而過的強烈恨意。
我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原因莫名,我甚至于不敢再將沈從安與鄭蕓聯系在一起。
但……那其實就是真相吧。
我開始更加拼命的練琴,練得忘我,練到有時候也忘了沈從安……
那夜,練琴房里只剩下我一個人,本來彈得好好的曲子,我的腦海里卻突然閃過了鄭蕓的經歷,琴鍵一重,優美的曲調頓時破了音。
我心浮氣躁得打算再重新練一遍,背后,卻有一條手臂摟上了我的腰,有一具精健的身子貼上了我的后背。
我立刻一驚,想掙扎,卻聞到了身后男人傳來的熟悉氣息,以及他臉頰靠近我耳畔的淡然嗓音。
“心心,怎么不接電話?”
我整個僵硬的身子頓時軟了下來,可感覺到沈從安吹在我脖頸的氣息滾燙,我又略微掙扎起來,“別鬧,我快比賽了。”
沈從安的吻從我的耳垂開始,一路吻向我的脖子,突然將我拉起來,翻身按在了鋼琴上。
沈從安目光漆黑,在昏暗的燈下,又帶著幾分探究與深沉。
“你……你怎么來了……” 我問。
沈從安半帶玩笑半帶認真的說:“路過,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