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過后,白楓徹底暈過去了。
江城冷眼看著,只揮手讓人將她扔回偏院里。眼看少爺對這位少奶奶都不上心,下人們也便跟著輕怠了去,兩人隨意拽著白楓的手往外拖。
鮮艷的血色蔓延出一條血路,滲人的很。
偏院里,伺候白楓的丫鬟阿紫抱著昏迷的白楓,哭得幾乎暈厥。
“小姐別怕,阿紫這就去找醫生來,別怕……”
……
白楓醒來時,已是第二日的正午,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白楓在床上怔愣了半刻,忽地回神,掙扎起身。
白楓顧不得身上拆骨般的疼痛,只白著一張臉顫抖問道。
“他呢?他碰那個女人了嗎?”
白楓掀開被子,掙扎下床,“我要去找江城,帶我去見他?!?
阿紫瞬間紅了眼,“小姐……”
“阿紫?!卑讞骱瑴I看著阿紫,近乎哀求的道:“最后一次,就讓我任性這最后一次,帶我去吧。”
阿紫閉了閉眼睛,眼淚刷刷的滾下,“小姐,您不用去了,姑爺他,他昨夜整晚都宿在二小姐那里,早上才從二小姐房中出來……”
白楓的神情一頓,如墜冰冢,她只覺得身上陣陣發寒。
白楓氣急攻心,一直壓著的一口血終是吐了出來,她緊緊的閉著眼睛,眼淚自眼角無聲的滑落。
阿紫大驚,“小姐!”
“小楓?!笔切煊?
徐宇的視線緊緊的鎖在白楓身上,眉心緊攏,聲音微啞,“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我沒事。”白楓拿手絹輕輕拭去嘴角的血跡,虛弱道:“你怎么來了?”
徐宇還沒開口,阿紫便哭著道:“小姐,是阿紫把徐少喚來的?!?
白楓愣了愣,隨后伸手,拭去阿紫臉上的淚痕,淡聲道:“連累你跟著我一塊受苦,爹那里,以后也別去找他了,他已把我從族譜上除名,也就沒有義務再照顧我什么。”
“是,阿紫知道了。”
阿紫低聲應好,擦完眼淚,借著煎藥的借口便出去了。
徐宇到桌旁給白楓倒了杯水。白楓接過,喝了兩口便放置在一旁,“老是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
徐宇凝著她,好半響,才嘆息道:“你這是何必呢,非要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
白楓低著頭,悲涼一笑,沒有搭話。
“當年明明是你救的他,為什么……”
“徐少,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現在提起已無意義,”白楓抬眸,望向徐宇,“只是白楓有一事相求,還望徐少能夠答應白楓?!?
“你說,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會幫你完成。”
白楓斂下眸,避開徐宇過于深沉的目光。
“阿紫的心性過于簡單,在很多事上不懂輕重,以后如果還求你來這里,你大可不必理會,在衡川,白楓名聲已臭,而你對我有大恩,我不想,也不能連累你也跟著受辱?!?
徐宇的眸色微暗,他凝著她,忽而轉了一個話題:“你事事都為他著想,哪怕他娶了你的妹妹?我認識的白楓,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大度了?”
白楓的喉嚨梗著一根刺,連帶著呼吸都攜了一陣陣的刺痛,“木已成舟……”
見她這般,徐宇心生憐惜,卻又無可奈可。
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瓶藥,他低聲道:“自己的身子要好好愛惜,仔細上藥,別日后留了疤?!?
頓了下,他又嘆息道:“如今顧家在衡川一家獨大,江城成為了商會的主席,大權在握,我們輕易惹不得他,日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不會隨意過來了,免得讓你左右為難?!?
白楓的眼里盈了淚,抬頭看向他,誠心道謝,“謝謝你,徐少。”
屋內的窗戶沒關,窗外,江城臉色陰沉地站在院子里,冷眼看著屋內兩人含情相望的親昵神態。
他身邊還站了一人,正是昨日才進門的白家二小姐——白靈。
白靈的嘴角輕挽,譏笑道:“看來,徐少對姐姐還真是情深義重呢,姐姐不過受點小傷,徐少便亟不可待地跑來照看,這要是讓不知情的看了去,大概會覺得,他們才是一對恩愛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