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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練得身形似鶴形

“那些納米蠱蟲不僅影響他們的神經,控制他們的行動,還在他們的體內侵蝕義體金屬成分,那些小蜈蚣就是他們身上的義體金屬成分構成的東西。”

隨著靈樞的解釋,青年被斬掉的頭部包裹起了一團濃郁的黑氣。

一只羊頭骨,從那脖頸的斷面上生長了出來。

李盈缺立刻認出,那羊頭和自己白天鏖戰陰鬼時坤元境界的練氣士陰鬼頭上的那只羊頭一模一樣。

不僅如此,白天的那個羊頭練氣士,是被一把桃木劍插在心臟部位,青年是將匕首插入心臟后開始了變化。

看來梼杌所使用的將他們扭曲的正是同一種手段。

大量的金屬蜈蚣鉆入進入了他的尸身之內,除了頭頂著的不是長嘴肉團而是一只羊頭外,青年和前面幾個吃了太歲丹的“仙人”一樣,從側肋生長出兩條手臂,周身皮膚冒出了大量的黑色羽毛。

只不過他沒有趴下以六條腿著地的形態活動,仍然保持著雙腿站立著的屬于人的體態。

大量的雜亂管線與神經線從羊頭的空洞之中伸出,金屬蜈蚣覆蓋在他的身上,與黑色的長羽毛糾結在一起,如同披上了一件羽衣。

顯而易見的是,梼杌在這位領頭青年身上下的手筆是他的同伴們所不能相比擬的,可能是因為他有某種特殊的“天賦”。

事實上,以練氣士的角度來說,這些飛梭幫眾,都是一樣的凡夫俗子,唯一的差距,可能就是肉體上的差別。

但在這個大規模改造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世代,肉體的差距也已經無所謂了。

他所具有的天賦,應該就是他所擁有的強烈的仇恨和鋒銳的怨念。

因為他有最強烈的怨恨和執念,為了復仇,哪怕他遠比其他人清楚得到來自梼杌的力量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么,他也在所不惜。

因此,他成為了一個完美的,無需多加打磨既能使用的棋子。

“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

站在一旁冷眼觀望的智械又將兩行詩文投影在了羊頭的身上。

如果有功夫,李盈缺真想一刀剁了那個智械酒保。

羊頭的骨骼孔洞之中,血光亮起,刺耳的嘶鳴聲從那只空曠的羊頭骨中傳出。

那聲音與其說是碳基生物發出來的,到更像是齒輪或鏈條運行不暢,糾纏在一起的機械故障音。

羊頭尸長嘯一聲,四只手臂向著旁邊躺倒在地上的幾局尸身以及被李盈缺斬了的那幾個仙人伸去。

尸骨,黑水,血液,義體殘留機械部分都一股腦地向著它涌過來,在它的身體外部再次包裹成一層不可名狀的,類似于繭的東西,將其身軀保護。

血液和黑水在它手中匯聚成一柄長劍的模樣,它又發出一聲凄厲至極的哀嚎,手中血劍長度暴漲到五米有余,披頭蓋臉地向著季驍湘斬去。

季驍湘隱藏在飛魚袍下的左手微動,從袍袖下扯出一根黑色的伸縮棍,向著那柄血劍攔去。

血劍與黑色棍子碰撞的一刻,棍子上爆發出一道閃耀的電弧,電磁之中蘊含著的能量爆發,與邪術構成的血刃抗衡!

那柄血刃被棍子上暴起的電弧炸得粉碎,季驍湘乘勝追擊,將棍子尖端指向羊頭頭骨,又有一道弧形電弧向著羊頭飛閃而去。

然而,覆蓋在羊頭尸體表上的那層“繭”涌動起來,和金屬蜈蚣一同抵擋住了電弧的轟擊。

羊頭剩余三只手臂還握著血刃,三臂三劍,整齊劃一地向著季驍湘斬去。

“可能是因為剛剛的那段對話,現在這個……它只把季先生當做自己的攻擊目標。”

靈樞的視野分析出了如此的結論。

那羊頭尸瘋狂地向著季驍湘砍殺,完全不顧站在一旁的李盈缺和英霜,一邊揮動著手中的血刃,還發出一陣陣含混不清的嘶吼。

英霜輕輕咋舌,從懷里掏出一枚圓型陰陽魚篆刻的金屬牌,向著羊頭扔出。

是便攜式破邪儀。

石頭在和血刃接觸后,猛地炸開,形成了一道灰蒙蒙的霧氣。

但血刃的斬擊比她想象的更加強大,輕易地撕開了那層灰霧,勢如破竹地向著季驍湘的腦袋斬下——

季驍湘伸出雙臂,在他的雙臂改造義體上,伸出了四只臂裝手炮,同時開火。

手炮的火力將血刃炸碎,可是那由液體構成的劍刃,就算被炸碎,重塑也只需要一瞬間。

“他奶奶的!這么下去就他娘的沒完沒了了!”

那一瞬間,他們全都聽懂了羊頭在嘶吼著什么——

“老漢,老漢!殺你的人,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老漢!我在給你報仇,你看見了嗎!你看見了嗎!你睜開眼睛,看我給你報仇!”

季驍湘一雙粗長的眉毛皺緊,擰成一個大疙瘩。

李盈缺這邊全然沒有受那兩句咆哮的影響,手中刀刃再出。

幸好他在出門前服下了英霜的兩劑丹藥,要不然現在恐怕連支撐戰斗的內力也沒有。

不過就算吃了丹,現在他的內力也不足以支撐他再使出驚蟄一斬那樣的殺招。

在手中刀碰到羊頭尸的“繭”的那一刻,他清楚了這一只和前面砍的那幾個差距有多大。

凝聚坤元殺力的刀刃,在砍殺前幾個“仙人”的時候,如熱刀切豆腐干凈利落,但刀刃斬在這個羊頭尸的外殼上時,卻只有堅硬無法深入的手感。

不僅如此,在刀鋒罡氣觸碰到那個“繭”的一刻,一股反沖力從繭上爆發,將李盈缺手中刀刃彈飛。

這玩意的外殼,還是有反應裝甲的原理?

古刀被反沖力彈飛,插在了骯臟的路面上。

李盈缺怕羊頭近距離發動反擊,飛起一腳踹在它的外殼上,以敵人身軀借力,拉開自己與其的距離。

然而面對自己的攻擊,它完全沒有轉移注意力,仍舊繼續使用四柄血刃,進行狂暴地斬擊。

血液與黑水構成的劍刃無堅不摧,狹窄小巷內,無論是墻壁還是傳送郵寄筒,只要被那劍鋒刮過,就會瞬間被一分為二。

季驍湘身軀靈動,一次又一次以驚險的角度閃過血刃的斬擊。

李盈缺從他的資料里得知,他的腦子里安裝了一枚輕功芯片,在這種時候就顯得格外必要。

站在一旁的丹師英霜秀眉緊皺,正在不停地從儲物法器中取出各式各樣的大小法器,不要錢似的向羊頭轟去。

然而那些法器,卻沒有一件能對羊頭造成傷害。

“該死,該死!”

李盈缺有些迷茫地站在原地,雖然他只要伸手就能召回自己的刀,但他知道,自己現在用那柄刀根本沒有可能能做到擊破那“繭”的防御。

還是讓它安靜地插在地面上吧。

隨著羊頭手中揮舞血刃的速度加快,它身上盤繞著的機械蜈蚣涌動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窸窸窣窣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雖然老季有著與外表不相稱的靈巧身法,但他在血刃的連環斬擊下,已經毫無做出反擊的余力,只能被動地不斷閃躲。

他也嘗試了拉開與羊頭之間的距離,只是那玩意移動速度快到驚人,根本無法甩開。

遲早他的原生肉體會疲倦,義體也會能量不足。

這么下去就是等死。

在這緊急的時刻,李盈缺想起了,自己好像還有一樣東西。

他將手按在腰間淡雨玉佩上金屬的一半,他感受到了,那只黑傘的傘柄。

握住傘柄,將其抽出。

那柄巨大的黑傘便從玉佩空間之中來到了他的手中。

在黑傘出現的那一刻,羊頭的動作很明顯地停滯了一瞬間,似乎是為那柄傘的出現而驚訝,恐懼。

那柄傘接觸到了浸透血與陰邪之氣的空氣,如魚入水,極速地蘇醒,好似一只鮮活的生物心臟,在微微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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