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回到衙門
- 詭異修仙:我能收容詭怪
- 夜行小恐龍
- 2324字
- 2022-12-08 23:00:40
夕陽如殘血,灑落在東街小巷,靠近荒地邊緣的小巷格外蕭瑟,兩側殘敗的木門不等天黑就緊閉起來。
一個身穿灰色短衫,腰間別著獸皮袋的中年男人出現在巷子里。
男人左右撇了撇,與粗獷面容不相符的白皙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道:
“以前倒是忽略了這人皮經的偽裝作用了。”
沒錯,這個男人正是偽裝成獵戶的方陽。
在密林中他使用了玉骨馳飛后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正是一個獵戶摸了過來。
他還能記得那個獵戶看到那一片樹木塌倒時眼中的驚愕,以及看到他孤身一人時眼中的貪婪。
早有傳聞密林中有狼群,有獵物自然有獵人,只是這獵人偶爾也扮演著打獵落單的角色。
只是怎么會愚蠢到對他下手?難不成看不到密林中詭異出現的空地嗎?
他懶得和那個愚笨獵戶演戲,看到他眼中流露出惡意,背手偷偷拿起柴刀,直接宰了他。
若不是他是一個修士,換做一個普通人來,在手持武器、熟悉密林地形的獵戶面前怕是難以逃脫。
想到這,他下手一點沒有手軟。
不過這獵戶倒也不是完全一點用沒有,正好給他進東街內城提供了一個假身份,于是他扒下面皮披在自己臉上,臉上的皮膚蠕動與獵戶粗獷面容自然融合到一起。
他摸了摸脖子,相繼破開入道、筑基兩重關的他此時肌肉飽滿勻稱,與之前病秧子的樣子判若兩人。
若是忽略他頸部以下白皙的肌膚,這偽裝簡直稱得上天衣無縫,當然,對于入道以上修士是不起作用的。
方陽撓了撓臉上粗糙的皮膚,獵戶的人皮戴在臉上并沒有什么不適感。
他抬頭望了眼天上即將墜落的夕陽,黑暗的爪牙一點點撕碎最后的余暉,他腳下偏僻的小巷只剩一指黯淡光線。
他往墻角挪了挪,整個身體徹底沉陷于陰暗中。
自他步入嶺南城時,就一頭扎進了最邊緣的巷子里,雖然能聽到兩邊住戶的聲音,但是在七拐八拐的巷道里走到現在連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他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雖然巷子里住的都是貧苦人家,沒有什么功夫休閑,但是以往這個時候應該是下工的時候才對,怎么會一個人都沒有?就算沒有大人,也應該有小孩在外面玩耍才對。
“咳咳咳...”
靠在墻角的方陽聽到旁邊屋子里有一陣虛弱的咳嗽聲,他皺著眉,攀附上高高的巷道石墻往里面瞧去,只見一個年輕男人攙扶著一個老婦人走進了屋。
“阿星,咳咳咳...今日也要去嗎?”
“要去的,阿嬤,家里已經沒有米面了,你在家里等我就好。”
“阿星你不若拋了我,自己也好找媳婦,也省了一個人的口嚼...”
年輕男子對于老夫的絮絮叨叨保持著充足的耐心,等到碎碎念停下來他才把老婦人送進了屋,自己折身回來到門口靜靜等待著。
米面?
聽到這話的方陽眉頭一皺,忽然想到了之前借米面肉糧忽悠別人入教的白衣教,也就是起了個化名的白骨教,只是如今白骨教已經被自己團滅,哪里來的白衣教?
難不成是羅家?
他想到了東街末尾的那座四夕藥堂,心里像是被揪了一把一樣的危機感。
他輕巧地翻下墻頭,落地無聲,又趴著隔壁一戶人家的圍墻往下面看去,也是一對夫妻等在門口處。
他不信邪又攀爬到一戶人家,這戶人家地面灰塵積累了厚厚一層,干脆就是沒有人住。
嘶...這戶也是,這戶一家都在等...
不過一夜沒回城里,所有人都被白衣教洗腦了?哪怕只有這一條巷子里的人也不再少數,能負擔得起百十余人幾日的口糧可不是小數目,說明這個白衣教后面的勢力不容小覷。
再結合這一路走來人煙稀少,無疑這些人都是在門口等著白衣教發糧,或者說在等著羅家發糧。
聚集這么多凡人,羅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難道還是大批量的制造尸傀?
他此時已經自覺把嶺南城所有的奇怪事都歸結到羅家身上。
若是沒想到背后有個羅家,他還敢混進去一探究竟,但是如今猜到背后極有可能有陰魂境修士的影子,他可不想摻和進這攤渾水。
畢竟筑基與神通只是給了他自信,沒讓他自信過頭。
他將身上的短衫裹緊,在夜色里迅速地往衙門行進。
不管羅家的目的是什么,能把筑基境的白骨教徒玩弄于股掌間的最次也是陰魂境修士,那么能夠阻止他們的只有那幾個陰魂境的玄衛。
最后一絲陽光消失,連帶著夜色吞沒西邊的紅色云霞。
他一路不停地往東街口趕去,途中專門繞開了四夕藥堂,如今他還沒有底氣直面羅家的幕后黑手。
一路疾馳,每踏出一步,體內的骨骼都給予他最強健的支撐,故而速度相當快速,一會功夫已經鉆出巷道遙遙看到衙門口。
此刻正好張安領著一對皂衣從衙門口走出來,他不過一天沒見到張安,發現他又魁梧了許多。
傷好之后他的武道肉身似乎有了長足的進步,走起路來虎虎生風、筋骨齊動,身上已經有類似修士的氣勢。
他沒有露面,躲在墻角,筑基境后耳聰目明,即使隔著近乎數十米的距離他也能聽清他們在交流什么。
“張頭,你說停尸房那小子怎么修行的?”旁邊的年輕衙役一臉羨慕。
“怎么?你也想和玄衛大人一樣不明不白就死了?”
“噤聲!”張安一聲輕咳,停止身邊兩個皂衣的閑話:“方陽只是失蹤,具體情況還未可知。”
“我不信,就是不修行,修習武道便與虛無縹緲的仙途差點什么!”說著,他手中長槍一頓地,輕而易舉磕飛門前石階。
“遇了那勞什子白骨教兇人還想有好下場?”年輕衙役嘟囔著,然后用討好地語氣看向張安:“那方陽肯定及不上張頭您,若是您遇上兇人肯定三兩槍戳死他們了。”
張安搖了搖頭,沒有理會拍馬屁,帶著兩人往巷子另一邊走去,看樣子是要去西街巡夜去。
方陽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碰上白衣教、羅家,不過他也沒有什么義務提醒他們,只能祝他們好運了。
從他們剛剛的談話里的可以得知,玄衛并沒有發現佘紹祺是自己殺的,并且在沒有找到自己尸體的情況下估計自己也和佘紹祺一樣遇害了。
知道這個消息他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只要自己殺佘紹祺這件事沒有暴露出去,那么其他事都可以掩蓋,看來自己當初在失了智的情況下做出的掩飾還是起到了效果。
想到這,他用指甲一點點撬開人皮與自己臉上的連接處,滋啦一聲將人皮揭了下來。
將獵戶的人皮提在手里,他將自己身上的灰色短衫撕得破破爛爛,粘上塵土,然后往衙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