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廝纏后。羅斯琪坐在床頭點了一枝煙,悠悠地吐著煙圈,姚遠看著,瞬間嫌惡起來:“別抽了,女孩子抽煙不好看!”
羅斯琪傲慢地輕哼一聲,“我抽煙也是拜你所賜,被你甩了心煩才抽上的。嫌難看了?是啊,不如你那個綠茶婊看著淑女,是吧?”
“你嘴巴干凈點!誰是綠茶婊!”
“剛跟我上床,還這么護著她!嫁了人還跟前男友不清不楚,劉佩穎是綠茶婊!劉佩穎是綠茶婊!我就說了,怎么樣?”
姚遠怒不可遏一個耳光,隨后,羅斯琪撲過來,姚遠沒有還手,只在招架。撕打中,她長長的指甲撓傷了他的頸部,留下兩條血道。姚遠氣呼呼穿上衣服摔門離去,手表也忘了帶。
這個場景,姚遠不想對警察說,他不想讓劉佩穎和這件事情沾上一星半點的關系,不想在這樣的情形下說出那個對他來說代表著美好的名字。
“你說羅斯琪吸煙?”陸任嘉問道。
“是。”
“你吸煙嗎?”
“不。”
“那你看看這煙和打火機是誰的?”陸任嘉拎著分別內裝半盒香煙和一只塑料打火機的兩個透明塑料袋,展示給姚遠。
“是羅斯琪那天抽的煙,打火機是我們一起吃飯時找餐廳服務員要的。”
“羅斯琪的配飾、服裝、日用品都比較昂貴,是個生活細節上很講究的人,她會找餐廳服務員要塑料打火機?”
“她說她的送人了。”
陸任嘉瞬間有了疑慮,現場的半包煙和打火機,起初他以為這可能是姚遠遺落的。現在看來,羅斯琪是煙民,但是她的家里卻沒有煙缸,煙民的家里該有煙缸,煙缸去哪里了呢……
“送誰了?”
“不知道,我沒問。”
“她在濱海有什么親戚朋友或者來往比較密切的人嗎?”
“據我所知,沒有。”
“她送人的是什么樣的打火機?”
“我前幾天見過,是個金屬的,很精巧。我不吸煙,不太懂,但她用的東西都比較貴。這跟她的死有關系嗎?”
“你別管,回答就好了!”
對姚遠的詢問,連續進行了3個多小時,之后,案情分析會連夜召開。
在詢問中,陸任嘉、盧仁義他們經過打亂順序、變換角度地反復提問,確認姚遠的回答細節周密邏輯嚴謹,他交代的進出羅斯琪家的時間點也和所有監控錄像對上了轍。根據經驗,對于沒有前科的姚遠來說,編造的可能性不大。因此一眾認為,應該假設“姚遠的話是真的”來進行推演。
陸任嘉首先提出了自己關于對煙缸和打火機這兩個細節的考慮,李熏然聽到這里,定定地說道:“姚遠確實不吸煙,這我知道。”陸任嘉和盧仁義聽了,像是窺探了領導隱私般尷尬,李熏然則十分坦蕩不以為意。
陸任嘉用馬克筆在白板上畫了時間軸。大家討論認為:尸檢推測的案發時間是一個區間,即10:00到12;00之間,姚遠確實在那個區間里在現場出現,但是,并不排除有別人到過現場。
“可是現場并沒有第三個人的指紋、腳印和其他痕跡。”盧仁義說道。
“我在現場還發現一個疑點,羅斯琪衛生間的毛巾桿的長度,正好能掛三條折疊后的毛巾。現場我觀察,毛巾桿上兩條毛巾緊靠著,最靠近外側一邊的位置空著,這不合常理,一般來說如果本來就是掛兩條,位置會比較隨意,為什么還整整齊齊留出另一個空位?所以我懷疑除了煙缸,有一條毛巾也不見了。”陸任嘉接著說,“我覺得毛巾很可能被用來擦拭了現場可能留下指紋的地方,比如門把手,之后被嫌疑人帶走。所以,姚遠走后,羅斯琪的家里極有可能來過一個人,而且和羅斯琪熟識,這個人,具有作案嫌疑!”
聽到這里,李熏然微微頷首。
“我仔細看了當天樓門口、電梯間和電梯內所有的監控視頻,除了姚遠,還有樓里一家居民來了一個串門的親戚、一家中介帶著客戶看一套要出租的房子,再沒有居民之外的外人進出這棟樓。”魯恩萍一邊說,一邊不時揉著眼睛,還頻頻眨眼,看著是眼睛很不舒服的樣子。
“你眼睛怎么了?”旁邊的陸任嘉小聲問。
“沒事,可能有點上火,不舒服。”
“沒有外人進出,你們想,樓里面的呢?有沒有可能,嫌疑人在就在這棟樓里?”李熏然話音一落,一眾年輕人眼睛里放光,興奮地七嘴八舌討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