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未全亮,一支百人左右的隊伍便開始在寨外的空地上集結(jié)。云痕幾乎是來的最早的幾個人之一,因為當(dāng)他一想到再也不用忍受那種非人的折磨時,就興奮的徹夜未眠。
“少俠,您怎么也來了?”一名年輕山賊將大包貨物搬上馬車,扭頭看見了云痕,面露疑惑。
“哦,這次我也來押送,如果路上遇見某些不長眼的,就順便擺平了。”云痕裝出一副很輕松隨意的高手模樣。
“那真是太好了!”年輕山賊興奮道,近期因為劫匪的事鬧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哪怕知道這次有三大客卿之一的馮卓帶隊也免不了害怕。不過當(dāng)他聽到云痕也一同出發(fā),心里立馬就踏實了。
云痕跟隊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遍布了整個車隊,幾乎所有的山賊看到他的目光都充滿了火熱,一種劫后余生的喜悅感顯露無疑。
“我就想不明白了,這群人分明是山賊,怕死也就算了,但為何會害怕劫匪……”
“誒,可能是因為莫寒雨吧。”
云痕撓頭苦想,最后把原因都加在了他們的三當(dāng)家身上。
“你,你怎么來了!”
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云痕面前,只見郝凡將一只半人高的背包放到馬車上,還笑嘻嘻的對他打了個招呼。
“大哥,早啊!”
云痕分明記得他給出去的兩個紙團(tuán)里面都沒畫圖案,但為什么郝凡就屁顛屁顛來了?
“你確定是自己抽中了,而不是趙福?”
“確定啊!”郝凡一臉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
云痕有些發(fā)懵,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那你把紙團(tuán)拿出來給我看看。”
“紙團(tuán)啊,我沒打開看呢。就聽趙福說他沒抽中,我就直接來了。”郝凡狡黠一笑,并從懷中取出一個折疊好的紙團(tuán)遞給云痕,“大哥你看吧。”
云痕心中一個疙瘩,強(qiáng)裝鎮(zhèn)定,一把從郝凡手中接過紙團(tuán)。紙團(tuán)上還留有他的印記沒錯,但里面是沒有記號的,難不成他要說自己給他們兩個的都是空的?
那他這個四首領(lǐng)的顏面何存?
云痕干咳了幾聲,在郝凡帶有玩味的注視下,鎮(zhèn)定的打開紙團(tuán),然后未等后者探頭過來張望便重新捏在了手心,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嗯,不錯,我留的確實是這張。到時你跟我一起出發(fā)吧,但在路上千萬不能和在家中一樣,萬事由我安排!”
云痕吩咐了幾句便一頭扎進(jìn)了馬車車廂。
“誒,為啥我要嘴賤呢,直接說一個不帶多好……”
……
車隊很快集結(jié)完畢,山寨處在深山,但莫寒雨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大興土木,修了一條路出山而去,也正是這條路,才有了山賊團(tuán)的如今。
百余名山賊雖然因為云痕的加入興奮了一陣,但上路后的臉色便又變得凝重起來。山里多動物,妖獸的數(shù)量也不少。
其實說起來,某些大妖對車隊造成的威脅甚至比劫匪還高出不止一個層次!曾經(jīng)就有一次,半路竄出了一只化形八重的大妖,百人的隊伍,逃生的僅不到五個!
云痕坐在馬車內(nèi),一臉陰郁的看著自己對面的郝凡,若不是他知道空余的車廂確實沒了,否則絕對會將后者趕出去。
“大哥,你餓了嗎?要不要吃些糕點?”
“大哥,你渴不?我?guī)Я斯鸹ㄡ勁丁!?
“大哥,你……”
“大哥……”
……
“咳咳,郝凡,那個,我現(xiàn)在來教你修行吧。”云痕實在忍無可忍,干咳了幾聲,打斷了他的話。
郝凡聞言,雙眼一亮,急忙點頭。
過了半個時辰,郝凡突然尖叫起來:“大哥,有了有了,我感覺到了!”
“有就有,別大呼小叫的!”云痕滿頭黑線,抬手便是一巴掌拍在郝凡額頭。
“誒呦,我的氣沒了,大哥啊,我的氣啊!啊,不!”郝凡一聲慘叫,隨后便痛哭起來,緊接著被云痕一腳踹出了車廂。
“到外面待著去,別來煩我!”
……
無奈之下,郝凡換了輛馬車,車廂內(nèi)也終于安靜下來。車隊慢悠悠的前進(jìn),云痕獨自修煉,不知不覺過去了四五個時辰。
“沙沙沙……”
忽然他的耳朵一動,臉色大變,急忙沖出車廂,大聲喊道:“停車,趕緊停車,所有人都到我身邊來!”
眾人聞言,也不管事因為何時,急匆匆趕來。上百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圍在了馬車車廂外。
“云少俠,發(fā)生了什么事?”一名看似車隊隊長的中年男子詢問道。
“我剛才似乎感受到了一陣妖氣,但現(xiàn)在又消失了。”云痕皺著眉,之前分明有陣異動,但車隊一停,異動便消失的一干二凈。
“哼,哪來的什么妖氣!再不趕路,天黑前到不了下個據(jù)點的。”馮卓冷哼一聲,只見他帶了個斗篷,遮住了整張臉。
雖然上次在比武臺上馮卓被云痕完虐,但至少也是寨子里的老人,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再加上云痕確實年幼,與他們絲毫沒發(fā)現(xiàn)有不對勁的地方,于是車隊隊長嘆了口氣,道。
“少俠,可能那只妖是飯后散下步,沒有攻擊我等的意愿,所以張望了一眼已經(jīng)離去了吧。這天確實快黑了,夜間的山路不好走,我們還是趕緊出發(fā)吧。”
話說的非常委婉,但言下之意便是,你個小屁孩別鬧了,我們還要趕路呢……
云痕緊縮著眉頭,他也看出了眾人中沒一個相信的,自己多說也無用,只得怏怏坐在了馬車車廂外的隔板上。
“那繼續(xù)趕路吧……”
眾人紛紛惋惜,四散而去,他明顯的看到幾個山賊看向自己目光中的失望之色。
“我……”
云痕欲言又止,握緊了右拳,皺著眉看向路兩旁陰森森的灌木叢。
“咦,剛才分明還有感覺的,但怎么就突然消失了?不應(yīng)該啊……”
“妖氣的波動也不是特別強(qiáng)烈,最多也就化形四五重樣子,靈智一般也不高,應(yīng)該還脫離不出獸的本性。”
“難不成這次又遇見了白狐那樣的先天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