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云痕重重砸在冰涼的地面上,還翻了幾個滾,籃子中的飯菜卻奇跡般的半點沒灑出。
巖壁上的煤油燈依舊燃著,黑袍人坐在上次的那個角落一動不動。云痕曾聽宗內長輩說,穿黑袍的一般是邪修,喜食人血,或拿活人修煉,某些罪窮惡極之輩會被關押封印在某些山洞內,他們雖出不來,卻也能將途徑之人吸入洞內……眼前這人給讓他的感覺就是被關押的邪修。
“早知如此,打死我也不多管閑事了……”云痕內心痛哭,臉色慘白,自己怎么就這么犯賤呢?
“你來作甚?”洞內響起黑袍人沙啞的聲音。
“這,這個嘛,我就是覺得你一個人在山洞里挺可憐的,就想著給你送份飯。”云痕苦著臉說道。
“我可憐?”
“不是不是……”云痕急忙解釋。
“哈哈哈。”黑袍人忽然摘掉了頭上的斗篷,露出一張飽經滄桑的中年臉,“有意思的小家伙,你來這兒就不怕我吃了你么?”
“吃,吃了我!”云痕一個激靈,差點就哭出聲來,但他怎么看中年人都不像壞人,反而感覺看向自己的那雙眼睛,帶著一絲溫柔!
于是他多了些膽量,說道:“前輩,您餓了嗎?我給你帶了飯菜,有燒雞哦……”
“我問你,你叫啥名字?和云甲究竟是什么關系?”黑袍人的臉色一沉。
“我,我叫云痕,是云伯外出歷練時無意中撿到的孤兒……”
“孤兒?”黑袍人的眉頭微皺,“你如今多大了?”
“十二。”
“果然!”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似確定了某個猜測,扯開話題:“看你體內沒有一絲真氣,怎么,還沒開始修煉?”
“這……可能是我表現不好吧……”
談到這個話題,云痕有些懊惱,青石宗內一般的孩童都會被傳授仙法,然后在十六歲前達到一定的目標,通過外門考核便能成為一名真正的修士了。而他呢?如今十二都未曾開始修行,怕是此生與修士無緣了。
“呵,如此璞玉都不挖掘,青石宗的運數看來也差不多了。”黑袍人冷笑,“我這兒有幾本修煉法訣,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就權當你給我送飯的報酬吧。對了,我叫葛霜,以后你可以叫我葛叔。”
“法訣?”云痕兩眼放光,呼吸變得急促,“多謝葛叔!”
葛霜點了點頭:“恩,但只是低級的。”
言罷,他取出了三本古樸的書籍,平攤在地上。
“你應該知道修士用的法訣分兩種,第一種是心法,用來凝聚真氣;第二種是如何運用真氣,也被叫做法技。”
“我如今只能給你心法,這里是《蒼焰訣》、《瀝水錄》、《羅煙功》。”
“其一乃玄階初級,威力較強,難度也大;其二為黃階高級,威力與難度都次一些;其三是黃階中級,威力與難度都最低。”
“你自己選擇吧。”
心法分為天地玄黃四級,每級又分了高中初三階,一般來說,等級越高,越難修煉,但是修成之后的威力也是最強的。
“我選《蒼焰訣》。”云痕不假思索得答道。
葛霜似乎早已料到了這個結局,笑著將《蒼焰訣》放到云痕面前。不過話說回來,換成任意誰都會選擇高級的功法。
“好了,你先回去摸索吧,有不懂的再來問我。”
“多謝葛叔!”
云逆對著葛霜行了個大禮,雖然送出一本秘籍對后者來說只是隨意之舉,但對他而言,無疑是人生中的一次蛻變!
……
“蒼焰訣,乃蒼焰真人所創心法,共分九層,三層為一篇。前三層為上篇,練成即為凝氣圓滿,可施展怒焰真氣;中三層為中篇,練成即為先天圓滿,可施展爆焰真氣;后三層為下篇,練成即為筑基圓滿,可施展蒼焰真氣。”
讀完《蒼焰訣》的簡介,云痕居然有種外門弟子腰牌在向他招手的錯覺。
“哈哈,我云痕也將要成為修士了!”
一個時辰后。
“感天地之靈,化浩然之虛,凝無垠真氣……這些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閉眼一片黑,睜眼一片亮。靈氣到底是怎么樣的?”
又是一個時辰后。
“哇,靈氣別走!快點過來,別消失啊!”
云痕有些煩躁,自從他在半個時辰第一次感受到靈氣,這已是第十三次聚靈失敗,每次都在靈氣入體時突然潰散。
“難道我真的不適合修煉?”
“我就不信了,繼續!”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云逆的臉上,只見他頭發糟亂、耷拉著眼皮、雙眼滿是血絲,面前擺放的正是《蒼焰訣》。
“居然還沒成功!”
“天亮了,我趕緊給前輩送去一份早餐,回來再繼續研究。”
云痕匆匆洗漱一番,從膳食堂領了一份早餐送到千穴峰山洞,卻沒見到葛霜的身影,于是他將早餐留下,自己回來繼續修煉。
有著之前的經驗,這一回,云痕很快感受到靈氣,雖然只是微小的一粒綠點,但其中卻蘊含著極其濃郁的生機。
“引導完畢,接下來就是靈氣入體!”
云痕輕聲念道,體內運轉蒼焰訣,一陣陣微弱的吸力從丹田傳出,目標正是那粒被他控制住的靈氣。忙活了約十分鐘,靈氣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終于進入丹田,一絲清涼感瞬間傳遍全身,舒服得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昏昏沉沉的頭腦也清醒了許多。
“好爽!難怪那些修士晚上都不用睡覺,原來靈氣還有這個好處。這還只是入門,按照蒼焰訣上的,第一層入門所需的靈氣怕是需要這樣的萬倍!”
初嘗甜頭的云痕自然不會這樣罷休,一直修煉到晌午,體內的靈氣數大幅增加,足有初始的百倍之多!
……
時間流逝,轉眼間過去了半月。云痕除了給葛霜送一日三餐外,就是在修煉,修為也是突飛猛進著,并有一種隱隱突破的跡象。但不知從何時開始,青石峰上漸漸傳起了關于他的一些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