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王植松了口氣,幸好今天按照羅子俊的吩咐早早來宮門口守著,不然今天看柳文揚的模樣,要是真去見了皇上,指不定會出什么亂子。
出了皇宮,柳文揚有感于先前王植的幫襯,拱手恭敬道:“先前多謝王大人了。”
王植擺了擺手:“你我份屬同僚,柳大人別說這些客氣話,朝中人才凋零,我大齊江山,還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柳文揚神色黯然:“皇上寵信季才,又妒忌舊臣,我也不知道這條路還能走多久了。”
王植拍了拍柳文揚的肩膀,意味深長道:“會好的,安心在家等太后的消息吧。”
柳文揚又說了一番感激的話,兩人各自離去。
而此刻后宮里面,太后的神色漸漸地凝重起來,腦海之中回想起柳文揚的那番話,喃喃道:“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那個位置還不如空著的好啊。”
能坐到這個位置的人,沒有一個是心思尋常的人,太后早些年,可以說也是付出了無數的代價,才能走到這一步,只是如今你們年紀大了,爭強好勝的心也淡了,為人看起來才比較祥和。
柳洪前些日子都還好好地,羅明浩當上皇帝不久,對羅子俊忠心耿耿的柳洪,就莫名其妙的生了大病,這天底下,哪有這么巧合地事情,加上柳文揚的態度。
柳文揚不去御書房找羅明浩,而是來后宮找她,就已經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太后坐在榻上,目光望著窗外的天空,一片湛藍之色,她喃喃道:“子俊啊,你到底怎么樣了,你要是還活著,也讓我知曉知曉,你可知道為娘也心里也不好受啊。”
羅子俊這會兒和萬雪嬌正在院子里對峙著,內心深處忽然有些酸澀,就好像是有至親的人在呼喚自己一樣。
萬雪嬌見羅子俊的臉色古古怪怪的,問道:“梓辛,你前兩天不是說,你過幾天就要離開我家里么,我就想問問,你到底準備在我家里賴多久?你那個手下天天晚上悄悄來你這里,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羅子俊愣了一下,連朱臣晚上來這兒她都知道了?
羅子俊咳嗽了兩聲,尷尬道:“朱臣給我說了,目前京城的仇人不太好對付,就先在你這里多呆幾天,等外面的情況穩定了,我就離開。”
萬雪嬌突然神神秘秘地湊到了羅子俊面前,距離他的臉不過一寸,差點就碰到了。她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盯著羅子俊道:“你最好老老實實的給我交代,你到底是準備干嘛的,不然可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我怎么總感覺你這個人很危險?”
被一個女人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呵氣如蘭的芬芳,讓羅子俊心底有種異樣的感覺升起。自從上次戰敗而歸,他就沒有在碰過女人了,這會兒萬雪嬌的臉頰都差點挨著了他。
他的目光稍微低了一點,情不自禁的朝著萬雪嬌的胸前望去,看著那一抹若隱若現的雪白之色,輕輕地咽了口口水。
本來就是炎熱的夏季,白天衣服穿得并不多,萬雪嬌今天穿得是一襲淺綠色的抹胸長裙,身子稍微彎曲,那一抹溝壑便在羅子俊的面前若隱若現。
性子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萬雪嬌,這時候才注意到了羅子俊那不同尋常的目光,低眉一瞧,臉色頓時就紅了,站直了身子,瞪著羅子俊道:“你個大色狼。”說著,伸手就要去捏羅子俊的耳朵。
羅子俊不會武功,想閃躲萬雪嬌那恐怖的大手,結果還是慢了一拍。
萬雪嬌伸手就捏住了羅子俊的耳朵,氣呼呼道:“老娘好心救了你,讓你在這里吃,讓你在這里住,你丫的還敢吃老娘的豆腐,真想把你的心窩子給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羅子俊氣得滿面通紅,他雖然落難了,那也是皇帝,眼下被一個女人揪著耳朵,要是一會兒唄朱臣看到了,那豈不是臉都丟盡了。
他想掙脫出萬雪嬌的手,結果萬雪嬌手里捏的死死的,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
“萬雪嬌你放手。”羅子俊偏著頭低吼了一聲。
“你還看不看了?”萬雪嬌瞪著羅子俊。
羅子俊無辜道:“這不是你自己彎腰的么,這也能怪到我頭上來?”
“那你的意思,還應該怪我咯?”萬雪嬌氣呼呼道,這好像是第二次被丫的看到了。
“你下次多穿點衣服,我就看不到了。”羅子俊心中怒火漸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皇帝又能如何,還不是一樣。
萬雪嬌收了手,哼了一聲:“你又不是沒錢,實在是受不了了,京城的煙花之地這么多,去消遣消遣的話,我又不會管你。”
“沒心情。”羅子俊揉了揉耳朵,淡淡道。
萬雪嬌壞壞的笑了一下,目光有意無意的朝著羅子俊下身看,笑呵呵道:“難道你已經不行了?”
羅子俊嘴角抽搐了一下,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萬雪嬌,“萬雪嬌,你也是個女人,在一個大男人面前,你就不知道矜持一點么。”
萬雪嬌上輩子就是個女漢子,這‘矜持’二字,實在是不知道怎么寫。
“你一個大老爺們,比一個女人還害羞,我看你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萬雪嬌故意氣他,“其實我倒是蠻想知道的,你的仇家到底是誰,干嘛挖空心思來對付你一個娘娘腔。”
“你說誰是娘娘腔?”羅子俊氣得臉都紅了。
萬雪嬌笑看著羅子俊的模樣,嘴角勾起一絲淺淺地笑容,眨了眨眼睛道:“你一個大老爺們的,一生氣就臉紅,說你不是娘娘腔我都不信呢。”
羅子俊愣了一下,努力平復心中的氣憤,曾經過慣了那雍容華貴的生活,享受慣了那頤指氣使的環境,如今忍氣吞聲的活在普通人的世界里,的確顯得有那么一絲格格不入。
“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羅子俊覺得,自己在萬雪嬌的面前,永遠都處在一個十分被動的局面,說也說不過,干脆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