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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再登神山

“失蹤了?”

馬車內(nèi),陸影和陸平關(guān)對視一眼,不禁都狐疑的望著酈左。

這位一臉仙氣的少年此時被盯得有些害怕,連忙點頭“昨天傍晚城主去神山救你,但是回來后他的手中多了一封信。

他捧著那封信枯坐了很久,隨后在深夜時突然離去,自此杳無音訊。”

酈左不但黑眼圈沉重,就連聲音也很虛。在那雙謹慎的眼中,陸影看不出謊言的味道。

“城主走前沒有留下任何消息?”

“沒有……”酈左雙手捂臉,語氣消沉“兩日后就是八方會議,需要城主親自出面主持,我怕城主不在,整個月城會陷入混亂。”

寬敞的馬車動了一下,隨后在一陣嘶鳴聲中緩緩前進。

陸影的思緒被拉回,他忽然皺眉,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先不說這個。

城主失蹤,你應(yīng)該去找城主府內(nèi)的捕快,為何要找我?”

抬頭望著陸影,酈左勉強的笑了笑“因為你是占星閣的弟子,都說占星閣弟子驚才艷艷,善于謀略。

而對于城主失蹤這么大的事,府內(nèi)那幾個捕快都沒有頭緒,這件事又不能外傳,所以只能找你了。

況且……”

酈左搓揉著沾滿墨汁的手,很是猶豫“而且你的背景很安全。

你現(xiàn)在被齊氏迫害,陸氏看起來又不打算庇護,所以你只能求得城主庇護。

現(xiàn)在城主失蹤,你為了自保,肯定會不遺余力的尋找。”

酈左的話如一柄劍,不偏不倚的插在陸影的心頭。句句屬實,現(xiàn)在城主失蹤,最慌的應(yīng)該是陸影。

只是……

陸影忽然皺眉“你只是一個城主門客,怎么知道我被齊氏迫害的事情?”

酈左搓著手“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

無中生友?

陸影狐疑,進一步追問“朋友?他既然對我這么了解,想必我也認識吧?”

盯著馬車外倒退的景色,酈左握緊了手中的掛墜“是齊氏弟子,齊洺。

他告訴我只有你能盡心去找城主,也只有你有能力找到城主。”

陸影和陸平關(guān)的呼吸都是一滯,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都閃爍一瞬。

這件事有鬼!

“扣押烏鴉的計劃,也是齊洺告訴你的?”

“嗯。”

陸影的目光愈發(fā)古怪“為什么要安排這么多此一舉的計劃?

你既然想請我?guī)兔Γ瑸楹尾恢苯觼碚椅遥炊垩簽貘f?

而且既然你想抓我過去,為何不動用城防軍,反而用這么迷惑人的辦法?”

一連串的問題,讓酈左有些招架不住。他撓著臉頰,干笑兩聲。

“因為齊洺對我說,齊氏已經(jīng)準備好兩日后在宴席上對你出手。

而他們怕你這兩天生出變數(shù),所以一直在監(jiān)視你,甚至想收買我動用私權(quán),將你關(guān)押兩天。”

“齊氏在監(jiān)視我?”陸影點點頭,就在昨夜的街上,他隱約能感受到有人跟蹤他。

酈左點頭“齊洺說。如果我直接登門拜訪,托你探索城主的下落,那齊氏肯定會知曉城主失蹤的事。

到時候以他們的陰謀,難免會弄出些什么事情來!”

陸影也點頭贊同,如果齊氏得知城主失蹤,他們定然會撕下守法的面具,直接對自己下手。

酈左忽然壓低聲音,雙眼神秘“但如果我將計就計,接受了齊氏的委托,滿足了他們的心愿將你囚禁兩天。

這樣齊氏就會放松對你的監(jiān)視,從而讓你能瞞天過海!

到時候你明面是在大牢中,暗地里卻是在調(diào)查城主的下落!”

望著眼中有些詫異的陸影,酈左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至于為什么我沒動用城防軍。

因為齊洺對我說,要營造出城主還在的假象。

所以我不能動用城防軍,只能假裝城主府被盜,然后以你的下人為要挾,逼你來城主府私下將你關(guān)押。”

酈左的話一口氣說完,他抿著干裂的嘴唇,連喝了兩杯茶才緩過來。

馬車平穩(wěn)的行駛著,車上的三人面面相覷,眼中各有神情。

終于,陸影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著詫異“這計劃,都是齊洺想出來的?”

“正是,有什么問題嗎?”

陸影搖搖頭,和陸平關(guān)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一樣的神色。

奇才!

齊洺這個計劃不可謂不強。

他讓齊氏看到的信息,是城主尚在,而門客酈左因為受賄,選擇瞞著城主設(shè)下了這個計劃,將陸影逼到城主府進行秘密扣押。

齊洺讓齊氏自以為解決了陸影的主觀能動性,從而讓那群長老以為自己站在了第二層。

實則他既誆騙了那些長老,又讓陸影能安全去尋找城主。

真是一石二鳥啊!

陸影嘖嘖稱奇,但心中卻不免疑惑。

齊洺這計謀雖好,卻是對齊氏百害而無一利,他看似是在幫酈左尋找自己的主顧,實則是在幫陸影創(chuàng)造求生的條件。

他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

又想到離開古墓前,他提醒自己古墓外的危險。

接二連三的幫助我,難道他是第二個陸星庭?又或者說,是我想多了?

馬車顛簸一瞬,酈左惆悵的拍了拍自己干癟的錢包。

“其實在最開始我主動求助時,齊洺提出了很多辦法,但這些辦法要么太慢,要么會暴露城主失蹤這一消息。

直到最后我給了他一錠金子,一卷古星圖,他這才講出了這個計劃。”

陸影啞然失笑,心里的推測悄然熄滅。

原來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自己能得救,只不過是借了酈左拿錢消災(zāi)的光罷了。

“稟酈先生!城主府后門到了!”

忽然間,一隊手持長棍,身穿便衣的蒙面人圍了上來,將車簾猛然掀開。

黑衣人不由分說,就將陸影和陸平關(guān)拖下車,套上黑布袋飛速抬進了城主府后門內(nèi)。

動作一氣呵成,在這人煙稀少的后門街道上,根本沒人發(fā)現(xiàn)他們這私自關(guān)押的行動。

全程上下,兩人只是象征性的掙扎一下,同時用余光瞟向后街。

在那里,有兩道身影一閃而過,直到陸影被徹底拖進城主府,他們才收回目光,若無其事的離開。

“抱歉,為了騙過齊氏的監(jiān)視者,我只能演習(xí)演全套。”

親自為陸影松綁,酈左摘下了布袋,臉上掛著歉疚。

“是我要感謝你。”陸影笑了笑,會以抱拳,同時警惕盯著周圍的便衣人。

“放心,這些都是城主信任的軍士,也早已知曉城主失蹤的事情,他們中沒有內(nèi)奸。”

抱歉的笑了笑,陸影這才收回目光。

“酈先生,府內(nèi)可疑人員都已經(jīng)驅(qū)散,城主的書房也被肅清!”

一名身穿黑袍的小吏抱拳,遲疑一瞬后,再對陸影二人恭敬行禮。

上下打量一圈陸影,小吏忽然退了半步,低聲問酈左:

“酈先生,你確定這個人能找到城主?這個事情太詭異了!”

“相信他吧。”酈左并未壓低聲音。

“可是……我們府內(nèi)幾個老捕快都沒有線索,他一個毛小子怎么能……”

酈左直接抬手,擋住他的話。深吸一口氣,他向陸影鄭重抱拳。

“不論是書房,還是城主的字畫都保存完好,請陸公子務(wù)必兩天內(nèi)找到城主!”

陸影目光微凝,對方才那質(zhì)疑他的小吏笑了笑,隨后抬步向書房走去。

“城主昨晚回來后,一直都把自己鎖在書房里罵?”

“正是!”

酈左與陸平關(guān)一左一右,回答的是酈左。陸平關(guān)只負責(zé)陸影安全,沉默如雕像。

“那城主昨日讀的信,你有嗎?”

“沒有,城主的信件從不示人,他應(yīng)該是帶走了,或是鎖在書架內(nèi)了。”

“那城主近日可有異常?”

“沒有。”

一條線索都沒有?

陸影皺眉,推開了古色古香的房門,卻見到烏鴉正在門后守著,拘謹?shù)恼驹陂T檻后。

“你沒事?”陸影微微松了口氣,但緊接著發(fā)問“你在這干什么?”

“這位大人讓我看護這個書房,說除了少爺您外,誰都不能進去。”

盯著魂境八轉(zhuǎn)的烏鴉,又掃了眼訕笑的酈左,陸影不禁在心中想‘你這個書生倒是會用人。’

“你先出去吧,在院子里等我。”

拍了拍烏鴉的肩,陸影和酈左一前一后跨入書房。

幽蘭斜影,古色古香,這不大的書房內(nèi)充滿了書卷氣息,一切的擺設(shè)都中規(guī)中矩。

但有一件除外。

那就是擺放在主位后的嵌入式書架。

書架整體藏在墻內(nèi),上面的書籍貼滿標簽,好似多年沒規(guī)劃一般遭亂的擺放著,與周圍整潔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陸影徑直走向書架,盯著那些亂糟糟的書籍,忽然化開眼角。

“陸公子可有發(fā)現(xiàn)?”謹慎看了眼站在門口的陸平關(guān)和烏鴉,酈左低聲問。

“城主的書信一般都是藏在這里嗎?”

“沒錯,這書架上有魂氣封印,平日里沒人能動上面的書籍。”

陸影對著書架探出指尖,一道強勁的魂氣猛然抽向手掌,激出陣陣劇痛。

陸影收回指尖,開始環(huán)視書房內(nèi)其余的擺設(shè)。

花瓶上,畫作上,竹簾上,甚至連天花板上都畫滿了星圖,無時無刻不彰顯書房的主人癡迷于占星術(shù)。

陸影沉吟一瞬,忽然坐在了城主書桌前的太師椅上,將酈左驚得眼皮急跳。

沒有理會后者,陸影拄著手“城主這些裝飾上的占星圖,都是自己繪制的嗎?”

“嗯,都是城主自己研究的星圖。”酈左疑惑撓頭。

“那他會經(jīng)常更換這些裝飾上的星圖嗎?”

“會……每次發(fā)生大事時,他都會更換……”說道一半,酈左自己都愣住了。

“對啊!更換星圖!?昨天發(fā)生這種事,為何城主屋內(nèi)的星圖沒變過?”

盯著陸影的眼睛,酈左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一絲無奈:我又不是城主的門客,你問我?

尷尬的笑了笑,酈左撓頭“抱歉,一時太激動。”

陸影搖搖頭,語氣變得凝重“你說,城主昨日沒有變換星圖?”

“對,這件事在以前從未發(fā)生過!”

“那如果……”陸影摩挲著下頷,忽然轉(zhuǎn)身盯著書架“星圖已經(jīng)改變了,只是你沒有發(fā)現(xiàn)?”

書架上雖然書籍糟亂擺放,但是那些書籍上貼著的各色標簽,卻異常統(tǒng)一的面朝向外,如開關(guān)一樣規(guī)整擺放。

遭亂中的規(guī)整,這讓書架變得更加詭異。

酈左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陸影,又看了看書架上星辰般的紅色標簽,忽然伸出雙手,比出了一個框架。

隨著手勢變少,框架上的書簽數(shù)量也開始稀少。

酈左忽然呆放下手掌,聲音難以置信“我找到了!”

陸影偏頭凝視者后者,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

“我找到了!這書架的最中間區(qū)域,是按照一個星圖擺放的!而那個星圖剛好是前日城主研究出來的!”

陸影嘴角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你將這個區(qū)域標記出來。”

酈左奮力點頭,指尖上升起碧綠色的木魂氣,化作一個懸空的方框,將書架正中的一小片區(qū)域標記了出來。

盯著那雜亂卻有章法的書簽,陸影頷首道“你知道這星圖的主星在哪嗎?”

“主星?”酈左疑惑低頭“和主星有什么關(guān)系?而且城主失蹤又和這個星圖有什么關(guān)系?”

陸影神色淡然“我在賭。”

“賭?”

“我賭城主看完那封信后,沒有帶出去,而是留在了書架內(nèi)。

而這個變換的星圖,就是他將信件藏起后重新規(guī)劃的圖案。

我猜那被藏起來的信件,應(yīng)該就在主星的位置。”

酈左神色復(fù)雜的凝視者陸影,眼中的情感從猜忌變成了疑惑,又從疑惑變成了敬佩。

嘆息一瞬,他抬手指向書架。一縷木魂氣升起,在書架的封印之外設(shè)下了標記。

“就是這里嗎?”陸影點點頭,捏著手心起身。

“但是……即便你的推斷是正確的,你也沒法打開書架上的封……”

酈左擔(dān)憂的話說到一半,便被自己活生生咽了回去。

因為他見到,陸影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縷青紅色的火魂氣。而哪書架上先前還猖狂無比的魂氣,現(xiàn)在竟都如見到猛虎的野狗,四散逃竄。

在前者瞠目結(jié)舌的目光中,陸影將那一本書取出,手中的墮靈之火鉆回了掌心內(nèi)。

幾乎破碎的書頁被緩緩翻開,一張被蹂躪到幾乎破損的信件掉了出來。

陸影撿起信件,盯著上面的一行字,這是一個飄逸狂放的字體:

今日墮星明亮,反噬變強,宜登神山閉關(guān),以觀破啟星!

落印——帝都觀星閣。

“神山……死關(guān)。”

陸影嘆息一瞬,盯著窗外高懸的日頭“酈左,幫我準備一下出城令,今晚我要去一趟神山。”

但是說了兩遍,卻聽不見酈左的回應(yīng)。

陸影疑惑回頭,卻見到這個青年滿目詫異,如見到鬼一般盯著自己,口中喃喃自語。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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