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一死,我便清白了
- 被退婚后,她帶崽炸翻京城
- 明月掛西樓
- 2172字
- 2022-12-06 19:48:18
季太太和兩個女兒都愣了。
“讀書人家”這四個字深深刺痛了孫氏的心,也戳到了季老爺心坎子里。
季老爺呵斥孫氏:“你怎么回事,沒教你侄子規矩!”
孫氏當即低頭:“老爺,我回頭再提醒他一遍。”
“爹,你別生氣了,太太這樣的出身,打理季家許多年,實在辛苦得很。”季桑說道。
季三姑娘容不得有人這樣說自己的母親,道:“二姐姐,你一口一個出身,你是讀過書的,就這樣尊敬嫡母嗎?”
季桑喝了口茶,徐徐道:“我的婚事不都給了三妹妹嗎,還不夠尊敬嗎,不如把我生母的嫁妝也送給三妹妹?”
季三姑娘氣得咬牙切齒:“誰要你的嫁妝!”
季桑看向季老爺:“爹,咱們讀書人家,自然沒有搶奪嫡妻嫁妝的道理,妹妹不要,可見她懂事。”
季老爺到底理虧,不想再說這些,將兩個外孫喊到身邊,詢問起來。
季太太本想嘲諷季桑一頓,卻偷雞不成蝕把米,找借口走了。
三姑娘和四姑娘忙跟上,說實話,她們倆加起來都不是季桑的對手。
季父逗了孩子一會兒,叫他們出去玩兒,隨后問道:“你就在外頭不回來了?”
季桑道:“爹,我前兒讓道長瞧過,不大好,住在家里怕給您添麻煩。”
這倆孩子沒有爹娘,便有人說他們刑克六親,季老爺也知道。
季桑拿捏住了他爹的軟肋,季老爺怕死,果然不再提。
“那你娘和你姐姐留下的……”季老爺又追問。
季桑道:“姐姐能留下什么?都讓周家人搶走了,鵲兒的額頭傷口還沒好呢。”
季老爺皺眉,顯然不相信。
“我以后還是要依靠您和弟弟的,我有什么,便是舍不得給母親和妹妹,也是舍得給弟弟的。”季桑道。
季老爺的眉頭舒展開:“你心里有成算就好。”
季桑笑:“難道我對弟弟不好嗎。”
孫氏這兩個女兒養的歪瓜劣棗,但唯一的兒子被季老爺寄予厚望,四五歲上就送出去讀書,秉性還不錯,對兩個不是同母的姐姐也夠尊敬。
季老爺就這一個兒子,倒也不再說什么。
她留下用了午飯便要走,孫氏笑道:“你一個人照顧兩個孩子實在不便,我打發兩個人過去吧。”
季家也不剩幾個仆從,季桑連貼身侍女都沒有。
她道:“母親的好意我不能推辭,您看哪個不怕死的,這就跟我回去吧。”
侍女婆子們當即瑟瑟發抖,聽說郎君和表姑娘命硬,萬一把她們也克死了怎么辦?
季桑見狀:“母親也不要強人所難,好好準備三妹妹的嫁妝吧,我先走了。”
孫氏暗暗罵著小賤人,氣得捂著胸口。
她怎么就生的這樣嘴笨,總是在季桑這里吃虧!
季櫻湊到母親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孫氏皺眉:“這怎么行?”
季櫻道:“母親,你以為不這樣,我那好姐姐肯嫁給表哥?”
孫氏想想季桑的厲害,把心一橫。
季桑把兩個孩子抱著,心想確實應該找幾個可靠的人過來照顧孩子,她一個人實在吃不消了。
照顧孩子是件辛苦事情。
季桑第二日就托人去找人牙子,預備買幾個手腳麻利的人回來。
只是這事兒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辦好的,季桑并不著急,倒是先養了才斷奶的狗崽兒,給兩個孩子作伴。
夜里哄睡兩個孩子,季桑端著盆在院里洗衣服。
門外忽然傳出些響動來,季桑并未在意,但動靜越來越大,季桑警惕地站起來,手里緊緊握著搗衣服用的棍子。
蹲在她腳邊的狗崽兒也警惕地站起來,邁著小短腿往前跑了兩步,又跌在地上,汪唔汪唔地哼唧了幾聲。
雖然這時候不該笑,但季桑沒忍住。
季桑往前走了兩步,把狗崽兒拎起來抱進懷里。
墻頭上探出個人影來,季桑看不清楚是什么人。
下一刻,那人影也看到了季桑,嘴里不知道念叨了什么,便要從墻上往下跳。
季桑把狗崽兒揣進懷里,端起手里的水盆,就朝那人潑過去。
不料墻上又躍下個人來。
季桑聽到一聲慘叫,水也潑在了兩人身上。
慘叫的是先下來的那個人,不是他倒霉摔著了,這墻不高。
只是季桑正要在墻角這兒種花,因此在下面挖了深坑,這兩個賊人運氣不好,跳進來了。
季桑手里的棍子也同時掄出去,被打的那人連著挨了兩下,悶哼一聲,接著握住了棍子。
季桑揮不動棍子,心里將這兩個賊人罵了個遍,只是這都沒用。
她努力鎮定:“我屋里有銀錢,都給你。”
那人道:“季姑娘,是我。”
季桑看著那渾身濕淋淋的人,疑惑道:“誰?”
“趙硯。”那人道。
季桑打了個激靈,想起這是誰了。
她震驚道:“趙大人,您怎么?”
他怎么翻墻頭呢,這是什么事情啊!
季桑的發簪在他這里,他早想歸還。
再者季桑救下他侄兒,恩重如山,趙硯必得來送謝禮。
只是趙硯這幾日辦了一樁大案,白天過來,若是有人認出他的身份來,只怕季桑有麻煩,因此夜里過來。
碰巧他看見有人鬼鬼祟祟地翻墻,便跟著翻進來。
不想掉進了坑里,還被潑了一盆冷水。
季桑看看地下那個:“這是?”
“是賊人,季姑娘瞧瞧是否認識?”趙硯從坑里跳出來,也看著那人。
季桑從屋里拿了燈,湊過去辨認了一番,冷笑道:“這是我繼母的侄子。”
孫二郎左腿疼痛劇烈,聽見季桑說話,還硬著頭皮道:“怪不得二姑娘你、你要搬出家里,我還當你是個什么冰清玉潔的人物呢。”
季桑道:“我是不是冰清玉潔不要緊,這個坑倒是大小正好埋你,想來明年我的花兒一定長的最紅。”
趙硯聽了這話,心想季姑娘是有些膽色,若為男兒,必定是擅長刑獄的,聽她這話,比詔獄里的獄卒要厲害些。
他手里的刀在燈火下閃著寒光,孫二郎頓時肝膽俱顫,不敢再嘴硬了。
“季姑娘,你放過我,這位郎君,你們不能殺人,我、我不敢了。”孫二郎帶著哭腔說道。
他沒想到季桑張口就要殺人,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你一死,我便清白了。”季桑道。
趙硯已經提起刀來,走了過去。
孫二郎雙股顫顫,隨后季桑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孫二郎也昏死過去。
季桑罵道:“沒用的東西。”
趙硯回頭詢問:“季姑娘打算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