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座從未說過自己是好人。”蘇尚卿緩緩向她靠近，直至將她逼到墻邊再也無處可退，望著她羞澀的模樣，說：“往日里那些個得罪本座的人，你可知他們都是什么下場？”

蘇尚卿望著她一雙無辜的雙眼，翹起了嘴角。

沈凝雪搖搖頭，說不知道。

“本座將他們送進了昭獄，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

沈凝雪自然曉得昭獄是什么地方，只有犯罪十惡不赦的人才會被拉進去。而這昭獄，歸蘇尚卿管。

她怯生生的望著蘇尚卿說：“可、可我又沒用得罪大人。”他不會是想將自己也送到昭獄去吧？

“你雖未得罪本座，可你.”他靠近蘇寧雪，二人呼出的氣息互相噴灑在臉上，只要沈凝雪稍微動一動，便能碰到蘇尚卿的薄唇。他盯著沈凝雪，緩緩吐道：“你曉得了一個不該知曉的秘密。”

說完，他啄了啄沈凝雪的唇，又道：“今日的口脂，沒卸干凈。”

“什么？”她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來回應面前的人。

“本座喜歡曇花，等看看是否能找到曇花做的口脂來。”

“怕是沒有吧？”

“本座尋尋看吧，若是有，便拿來給你。”說完，他將沈凝雪攬進自己懷里，下巴抵著她的腦殼兒說：“睡吧，本座累了。”

她似乎也早已習慣了蘇尚卿如此對待，趴在她懷里緩緩睡了過去。

【翌日】

“姑娘，起了嗎？”

沈凝雪隱隱約約似乎聽見了春語在叫她，她動了動身子發現好像壓著了什么。她緩緩睜開雙眸，赫然瞧見蘇尚卿正嘴角帶笑的望著她。嚇得她驚呼一聲。

“姑娘？您沒事吧？可是出了什么事了？”門外的春語焦急喊著，想推開門進來卻發現門被從里面給插上了。急的她直拍門：“姑娘，您怎么了姑娘？”

“我、我沒事！”沈凝雪對外喊道，“方才不小心腳滑了一下，沒事的。”

“哦奴婢來伺候姑娘洗漱。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兒早飯過后便要去秋獵圍場了。”春語門外說道。

“這樣.你將水先放下吧。我自己洗漱便是，你去幫我.幫我”她實在找不出什么好借口來了，看著蘇尚卿憋笑的模樣，又羞又氣。她大膽的給了蘇尚卿一個白眼，又對春語說：“前兩天我去的那家布莊應該有新料子了吧？你去幫我瞧瞧都有什么料子，一會兒我再去看看，買一些回來。”

聽著沈凝雪的說，春語雖有些疑惑，也不敢多說些什么。只好將手里的臉盆放在地上，應聲道：“奴婢知道了，若是小姐還有什么吩咐，大可使喚院子里這些人。奴婢會盡快回來。”

“好，我知道了。”

沈凝雪聽著腳步聲逐漸走遠，松了一口氣。

“你還笑！”沈凝雪嘟起嘴，問：“你怎的還在？”

天呀！他不會一晚上都在自己床上吧？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蘇尚卿放開他坐起來，動了動被她睡麻了的手臂，說：“你大哥二哥準備走了，本座也該準備過去了。時候不早了伺候本座洗漱吧。”

沈凝雪看看外面，日光很足。

她從床上下來披上外袍過去瞧瞧打開了門，見附近沒人緊著將臉盆給端了過來又將門給插上了。活像個偷人的小媳婦。

她進來將水盆放好，喊了蘇尚卿過來替他潔面，又幫他漱口。

一切收拾好了，蘇尚卿依然沒有走的意思，反而直勾勾的盯著沈凝雪。

她不知這是何意，便問：“時候也不早了.大人若還不動身，怕是會趕不上皇上的隊伍了吧？”

“嗯。”蘇尚卿應道。

“那、那大人還不走？”

“本座昨夜便穿的這身衣裳，若是今日還穿這身衣裳過去，一定會引得旁人起疑本座昨夜去了哪里，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他邊說邊走向沈凝雪，問：“若是旁人問起本座昨夜去了何處.本座要如何回答？”

沈凝雪被他說的慌了神，隨后去柜子里拿了一身白色的錦衣出來，說：“我、我才做好的，就是不曉得合不合身。大人要不.先湊合穿了？”

蘇尚卿看著她手里的男裝，問：“這是何物？”

“衣裳。”

難道自己做得不像？

她將男裝展開給蘇尚卿看，說：“款式也是今年新起的，上面繡的翠竹，我想應當也合適大人。”

“本座可不是高潔之士，這翠竹哪里合適本座了？”

本問住的沈凝雪一時答不上來，哼了兩聲：“大人若是瞧不上就直說瞧不上便是，何必要拐彎抹角的來說？”說著就要將衣裳給收回去。

蘇尚卿握著她的手腕，問她：“這是特意為本座做的？”

“嗯。”她不高興的應了。

“是本座獨一份，還是你幾個哥哥都有？”

“哎？”沈凝雪抬頭，聽著他略帶酸氣的話，呆愣愣的說：“衣裳是大家都有的，不過這白色的是大人獨有的。今年天冷得早，我在家里又無事可做，便想著給大家做兩件衣裳。”

蘇尚卿雖不大滿意這個答案，也沒表露出來。他摸了摸衣裳，說：“料子倒也舒適，替本座換上吧。”說完伸展開雙臂，等著沈凝雪過來伺候。

見他這架勢，沈凝雪將衣裳放在桌子上躲到了屏風后面，軟糯糯的說：“大人、大人自己穿！我、我不偷看。大人快些，別耽誤了正事才好。”

蘇尚卿忍不住笑，拿起衣裳換了起來。

若不是怕誤事，他還想再逗逗這小東西。

等他換完了，沈凝雪才出來。

看著他一身白衣佇立在眼前，沈凝雪覺得很有成就感。若是他不開口說話，乍一看還真像是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可惜，長了一張嘴。

“大人，”她上前，有些難為情的開口：“秋獵時，還望大人能對我二位哥哥多加照拂。雪兒在此先謝過大人了。”她福了福身，一雙杏眸擔憂的望著蘇尚卿，“大人自己也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