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
劉蕓坐在主位，兩側坐著顧海和顧景。
顧喬喬一向更喜歡顧景，在顧景剛剛落座就在他身側坐了下來。
顧嬌嬌走在最后面，她看了看顧海的座位，又怯怯的看了一眼劉蕓，慢慢坐在了顧海身旁的第二個座位。
不出意外，顧海視線看了過來。
“坐那么遠做什么？”
聞言，顧嬌嬌抬眸小心翼翼的瞟了劉蕓一眼，又連忙低下頭。
“我喜歡坐在這里。”
那副模樣分明是有隱情，卻又不敢說。
“嬌嬌啊，我們是一家人，你做那么遠干什么，趕緊的，坐在你大哥身邊去。”
劉蕓連忙反應過來，趕在顧海發話前說道。
她一向不喜歡顧嬌嬌，雖然是自己的女兒，可從小不在身邊養著，尋回來后又畏畏縮縮，一副上不得臺面的模樣。
平日里更是不讓顧嬌嬌靠近自己半分，用餐的時候，更是讓顧嬌嬌坐的遠遠的，眼不見為凈。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顧嬌嬌被顧海護著，自己再怎么不喜歡她也得掂量掂量。
“可是媽媽你之前……”
顧嬌嬌瞪大了雙眸，一副不解的模樣。
“什么之前，媽媽之前就說了讓你坐近一點，你這孩子怎么就是不聽呢。”
劉蕓強忍著心底的厭惡，臉上的笑意濃烈了幾分。
“嬌嬌，坐過來。”
顧嬌嬌抬眉看過去，與顧海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這一刻，顧海清晰的看見少女眼底的惶恐。
他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嬌嬌在顧家的處境竟這么糟糕嗎？
顧嬌嬌抿了抿唇，慢慢挪到了顧海的身邊。
“嬌嬌真是聽你哥哥的話呢。”
劉蕓皮笑肉不笑，眼中卻滿是陰冷。
這個小賤蹄子什么時候這么會裝了。
小風波過去后，五人開始用餐。
顧嬌嬌安靜的坐在座位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其余四人。
戲既然開始演了，那就要把戲做足才是。
她手持筷子，卻只夾自己面前的那碗菜，將小可憐的形象演到十足。
顧海留意到了小姑娘的這個舉動，眉頭倏地一皺。
抬手拿起公筷為顧嬌嬌夾菜。
碗中突然多了幾道菜，顧嬌嬌眼底的喜悅一閃而過。
她飛快的抬眸，滿眼驚恐的看了一眼顧海。
見是顧海給自己夾菜后，又連忙看了一眼顧喬喬，隨后繼續吃著碗中的飯菜，顧海夾的菜卻一口沒動。
小姑娘的反應落入顧海的眼底，男人抬眸看了顧喬喬一眼。
顧喬喬正和顧景說著話，察覺到顧海的目光，扭頭不解的看過去。
“大哥，怎么了嗎？”
顧海搖搖頭，“沒事。”
心中卻將兩人的身形比較了一番。
眸色愈發森冷。
飯后，顧嬌嬌跟在顧喬喬的身邊，滿眼羨慕的看著她的那些裙子。
“姐姐的裙子真好看。”
少女滿眼驚羨，語氣中帶了一絲低落。
感覺到顧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顧嬌嬌咬了咬下唇，手指悄悄攥緊了衣擺。
“嬌嬌不用羨慕，改天媽媽帶你去買好不好？”
顧嬌嬌都能察覺到的事情，劉蕓自然也看出來了。
生怕顧海不滿，她連忙出聲。
手臂剛剛搭上顧嬌嬌的肩膀。
少女的身體就猛的一顫，神色也變得慌張起來。
“不要！”
顧嬌嬌驚恐的大叫一聲，隨即蹲在了地上，雙手抱著腦袋，身體狂顫。
“嬌嬌，你！”
劉蕓被她這幅模樣嚇了一跳。
隨即反應過來，臉色的神色頓時掛不住了。
她手指微顫的指著顧嬌嬌，臉上青一道白一陣的。
顧嬌嬌蹲在地上等了幾秒后，才猛的抬頭，連忙站起身，小臉蒼白，她擺著雙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媽媽，媽媽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少女眼圈紅了，眼底蒙上一層水霧。
顧海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他大步上前，一把將顧嬌嬌扯到自己身后。
聲音中布滿了陰鷙，“媽，這到底怎么回事？”
剛剛顧嬌嬌明顯就是被打過的應激反應。
男人冰冷的目光落在劉蕓的身上，他就靜靜地站在那里，都能給人一層不可忽略的壓力。
劉蕓背脊緊繃著，她看著躲在顧海身后的顧嬌嬌。
“不，不是這樣的顧海，媽媽沒有打她。”
聽見打字，顧海手心里的手腕瞬間又顫了顫。
顧景和顧喬喬站在一旁顯然還沒回過神來。
“嬌嬌，你告訴大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顧海不想再聽劉蕓狡辯，他轉身看向顧嬌嬌。
下一秒，身形卻頓在了原地。
眼前的小姑娘臉上布滿了淚痕，眼中更是寫滿了委屈。
“沒，沒事，是我不對。”
顧嬌嬌咬緊了下唇，卻始終不敢去看劉蕓。
劉蕓看見她這副模樣，怒火瞬間涌上心頭，剛想發作，右手卻被人握住。
她扭頭看去。
是顧喬喬。
顧喬喬一臉憤懣的走上前，擋在劉蕓的面前。
“嬌嬌，你這是什么意思？媽媽又沒有真的對你動過手，今天大哥回來，你就要這樣污蔑媽媽嗎？”
她這話說的陣地有聲，滿是不解和指責。
好家伙，她還沒下套呢，這顧喬喬就自己鉆了進來。
顧嬌嬌抬眸，不住的搖頭。
“我沒有，姐姐……不是這樣的……”
她下意識的往后退，卻忘了手腕還被顧海抓在手里，退無可退。
“沒有真的動手？”
顧海低喃著這幾個字，周身的氣壓卻愈發低冷。
顧喬喬身體猛的一顫，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顧景站在一旁，此刻也回過味來了。
他走上前，“喬喬，這到底怎么回事？”
“二哥，不是這樣的，之前是嬌嬌做錯了事，惹媽媽差點都氣出病了，媽媽才會裝作要教訓嬌嬌的，可媽媽并沒有真的動手。”
顧喬喬這話不管怎么說，都將錯誤推到了顧嬌嬌身上。
顧海卻根本不信她的話，繼續看著顧嬌嬌。
“嬌嬌，是她說的那樣嗎？”
顧嬌嬌聞言，抬眸看了一眼顧海，張了張嘴，視線落在顧海身后的顧喬喬和劉蕓身上，目光一顫，又飛快的點了頭。
“嗯，是姐姐說的那樣，是我做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