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外是一片草坪,長長的臺子上擺滿了水酒和果蔬,不時有人轉頭打量獨自坐在角落里的傅以沫。
傅以沫并沒有注意到這些,她腦海里不斷回想著有關程老爺子的信息,他的愛好、忌諱,還有許多該注意的地方。
眾人都知道傅以沫是跟程逸軒一起來的,而程逸軒也早在數天前就宣布了有關未婚妻的事。只是,他們大多數人都沒想到,傅以沫真人竟然比照片上要好看太多。
來參加程老爺子大壽的人,都不是簡單人物,傅以沫的身世早被他們摸了個一清二楚。關于傅家這位曾經的大小姐,他們并不看好,畢竟當初在婚禮當天被拋棄的女人,又哪里有資格進入程家呢?因此,大多數人都保持著觀望的態(tài)度!
“以沫!”在傅以沫沉思的時候,薄億的聲音突然響起。
傅以沫抬頭,微微皺眉,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見薄億,他的身邊跟著易汀蘭,正滿臉傲慢的看著她。
“什么事?”傅以沫看了易汀蘭一眼,隨后將視線轉到薄億身上,淡淡的問道。
薄億現在掌控著整個薄氏企業(yè),在A市也算是有臉面的人物,被邀請來參加程老爺子的壽宴在情理之中。只是,傅以沫沒想到的是,薄億明知她是程逸軒的未婚妻,竟然還會在宴會上主動來找她。
“以沫,你……”薄億反問道:“你真的要嫁給程逸軒,程大少爺?”
傅以沫直視薄億道:“我和逸軒真心相愛,為什么不能嫁給他?”
薄億語塞,他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呵,什么真心相愛,我看是你費盡心機偷偷爬上了程大少爺的床,人家無奈之下才會娶你吧!”易汀蘭冷哼一聲,她畫著精致的妝容,但嘴里吐出的話語卻極盡難聽。
“你說的是你自己嗎?”傅以沫站了起來,看了眼易汀蘭的肚子,絲毫不示弱的道:“聽說你在嫁給薄少爺前,就已經懷了孩子,也不知薄少爺是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傅以沫的話說得很明白,她看了眼一旁的薄億,看見他明顯的一怔。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易汀蘭手指指著傅以沫,雙唇微微顫抖:“不要以為你攀上了程家,我就不敢動你!”說著,伸出手作勢欲打傅以沫。
“誰讓你動她的?”就在傅以沫愣神的時候,易汀蘭的手被抓住,程逸軒的聲音適時響起。他站在傅以沫身后,另一只手環(huán)在她的腰部,將她牢牢的護在懷里。
“放開我!”易汀蘭看著程逸軒,怯怯的說道:“我們是來參加程老爺子的壽宴的,你不能動我!”
這邊的動靜早被一旁其他人注意到,很多人都圍了過來,甚至有不少人幫著易汀蘭說話。薄億臉色有些難看,他沒想到易汀蘭竟然會在這種場合對傅以沫動手。就算薄家現在小有實力,但和家大業(yè)大的程家比起來,還是什么都算不上。
“是嗎?”程逸軒甩開易汀蘭的手,看向薄億道:“薄少爺,請管好你的夫人!”
程逸軒攬住傅以沫的肩膀,握住她的手,帶著她朝二樓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他突地又回過頭來,大聲說道:“哦,對了,亂咬人是不好的,小心崩了牙!”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發(fā)出輕笑,易汀蘭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她看著傅以沫離去的方向,暗自咬牙。她能第一次霸占傅以沫的位置,就能第二次讓她從如今的位置跌落。
“走吧!”薄億臉色發(fā)黑,狠狠瞪了易汀蘭一眼。
“我……”易汀蘭委屈的跟在薄億身后,再次回頭看了眼傅以沫離去的方向。她暗自發(fā)誓,今天的屈辱,她日后一定要加倍討回來!
傅以沫跟著程逸軒上了二樓,手心有淺淺的汗珠滲出。盡管在之前做了無數準備,但等到真正要面對程老爺子的時候,她卻突然發(fā)現腦中一片空白,仿佛之前所做的一切準備都白費了。
“放輕松!”走到書房門口,程逸軒停下了腳步。他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要害怕!”
傅以沫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該來的遲早會來,只要過了這一關,她和程逸軒所簽訂的協議就能正式生效,到時候她就能從薄家手里拿回原本屬于父親的產業(yè)。
為了父親,她一定要做到!
“進去吧!”傅以沫回握了程逸軒一下,然后快速的松開了手。她挺起胸脯,顯得自信無比。
程逸軒贊賞的點了點頭,緩緩的推開了書房。
“爺爺想單獨見你!”他給了她一個鼓勵式的微笑。
“嗯!”傅以沫應了一聲,邁著步子踏進了書房。
和傅以沫想象中的有所不同,本以為擺滿了藏書的書房,只是零落的放置了兩個書架,書架上的書也并不多。而程老爺子,則是在書房外的陽臺上,看著緩緩走進來的傅以沫!
書房的地面鋪著軟軟的羊絨地毯,高跟鞋踩在上面,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程老爺子沖傅以沫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傅以沫微笑著點了點頭,走到近前。
“爺爺好,我叫傅以沫!”
老爺子伸手一指他對面的座位:“坐下來聊幾句,可好?”
“好!”傅以沫淡淡的笑著,盡量保持著平和的笑容。陽臺處的風景很好,從這里看下去,竟能看見一灣淺淺的湖水。
“怎么樣,這里景色不錯吧?”老爺子給傅以沫倒了杯茶:“嘗嘗看!”
“謝謝爺爺!”傅以沫端起茶杯,小口的抿了一口,露出驚喜的神情:“大紅袍!”
老爺子眼前一亮,不動聲色的問道:“小丫頭你懂茶道?”
傅以沫飲盡杯中的茶水,笑著回答道:“只是稍微了解一點罷了。但我聽說武夷山的大紅袍最為難得,市面上無法買到。”
“那你又怎么斷定這茶是大紅袍?”老爺子盯著傅以沫,不愿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眼里充滿著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