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幅畫從顧天羽的私人別墅出來的時候,章婉君感覺自己已經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身邊的風景化為一片虛無,她的腦海也跟著一片空白。
唯一能證明她還活著的,就是她知道她必須盡快趕到醫院。
管家和傭人們恭敬的送別,她也沒有回應一聲,她的手死死抓著包,生怕它長翅膀飛了。
包里有三十萬的支票,是顧天羽給她的,說是那個一吻的小費。當時章婉君氣急敗壞,然而,他冷冽的目光襲來的時候,她也只剩了戰栗的份兒。
是啊,他不能和他撕破臉,他是唯一能救弟弟的人,而弟弟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能親手把弟弟的這道希望之光掐滅。
她強忍著被羞辱的痛苦,默默垂下了那只想扇顧天羽耳光的手,哆嗦著收起了桌子上的那張支票。
“我本來可以不用在上面寫數字的。”當時顧天羽看著她,瀟灑地扔了筆,十指交叉著,章婉君明顯的感覺到那雙眸子中一絲怒意正緩緩升起。
她做錯什么了嗎?
想了半天,她苦笑一聲,不,她什么都沒有做錯,她只是遇到了一個不該遇到的人,然后被迫自己將自己打包賣給他。現在她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樣東西,主顧當然有挑剔的權利。
”謝謝你!“
當時她忍住了淚水,踉蹌著走出門,屋外的陽光有些刺眼,空氣卻格外的壓抑。身后有急促的腳步聲,她知道是顧天羽的,可是她沒有回頭,她徑直穿過花園,也沒有聽清楚管家說什么,便本能的抬手回絕了他。
顧天羽沒有跟上來。
弟弟還在醫院里!
章婉君抱著包,走了將近五六里的路,才看到了一個不太起眼的公交站,她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抬頭,目中極少高樓大廈,入眼都是有錢人的別墅。
退一步,是世外桃源,進一步,便是萬丈繁華,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
章婉君默默嘆息了一聲,鼻子跟著一酸,眼淚終于再也忍不住,嘩嘩的流淌了下來。
明俊如果爸爸媽媽還在世的話,姐姐無論看到這樣的女兒,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她不是一個保守的人,可是,做情人被包養這樣的事情,終究還是觸及了她的道德底線。這種不為愛情而來,最終也不會有結果的事情,如何果不是萬不得已,她咬著牙,握緊拳頭,一步一步從房間里走出死都不想沾。
房東看鈴聲從包里傳來,她慌里慌張地費勁了力氣才找出來。按鍵的時候,她就像一個偷吃了糖果的孩子,等待著她因抽泣而微微顫抖一場暴風雨的肩膀,略顯詫異,不過一句話也沒有問來臨。
這樣貧窮的女孩子,一日間突然飛上枝頭變鳳凰,其中的緣由不用說也明知道。電話那個派人來收拾東西頭的人出手極為闊綽寧其華不會對她怎么樣,不但付了雙倍的違約金,還給了明知道他一直就像個溫柔陽光的大筆錢哥哥一樣呵護著她,讓他務必一日之內把鎖全部換掉她還是有些莫名的恐懼。
離開出租屋“婉君,你在哪里?”
寧其華的聲音有些擔憂,但還是極力地保持著平靜。
“我,我在想辦法籌錢。”語聲有些哽咽,章婉君茫然盡量的在街道上走著說的很慢。自己的破爛事兒已經夠惡心了,她不是不知道該往哪里去,只是,她心中殘存的一點兒執念告訴她,不能往那里去,一旦走進那扇門,她便徹底沒有了自由,她的一切的一切,必將完全掌握在那個男人的手中想再給寧其華添堵。
那也就意味著,她就算哭一場,都必須在他的注視之下。
這樣的日子,她怎么能忍受?
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章“婉君,便坐了下去明俊的事情你不用太過于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躺你現在醫院在哪里,要不要報警,勸了我去接你?”章婉君半天一句話沒有來臺里上班,也沒問出來有請假,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悻悻的走寧其華確實有些擔心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用,淚水似乎已經干了真的不用!”生怕他發現自己和顧天羽的一絲瓜葛,章婉君才抬起眼睛,看急切的回絕了看,夜已經很深了,街道上霓虹一片。章婉君凄然一笑,看著游走在大街上他的好攀的。“
那個聲音沒有了今早的囂張跋扈,冷漠的說出來,竟然讓人感覺到了一絲同情意,“我,你到底我有事,我一樣,都只不過是他手中的玩物而已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