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算計

“哎呀，我回來晚了，錯過昨日的大婚，還請三弟見諒呀！”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顧家的二少爺顧明搖著折扇徐徐而來。

“這位就是弟妹啦，”顧明一進門，一雙桃花眼便盯著趙清兒打量，“果真是貌美如花，就是瘦了些。”

“知道是弟妹，以后離她遠一些。”顧老太太用警告的語氣道。

她會這么說，是因為顧明好女色，還沒道德，家里人都知道。

顧明笑道：“瞧您說的，我還能把她吃了不成？”

繼而看向顧柏，“三弟，娶到這么漂亮的娘子，你好福氣。”

“二哥說的是，所以我會萬分珍惜。”顧柏笑著回他，未出口的下半句是：你最好別打她的主意，否則我不客氣。

“好了，明兒剛回來，先去歇歇吧。”老太太把顧明打發走，拉著趙清兒進后堂去說話。

顧明收起折扇道：“好吧，我先撤了，對了，大哥讓我轉告三弟，讓你明日帶著弟妹去酒館走走。”

“我會的。”顧柏一向不喜歡這位二哥，說完就走。

聊了近半個時辰的話，趙清兒才被放行。

“祖母與你說了些什么？”顧柏等在門口，笑著問。

趙清兒嘆道：“一些體己話，不能告訴你。”

老太太千叮嚀萬囑咐，讓她遠離顧明，可謂相當愛護她了，令人十分感動。

顧柏笑呵呵地說：“那我不問就是，娘子，我帶你去咱們的新房看看。”

“我不……”

“走啦。”

趙清兒被拽著往后院去，拒絕的話都來不及出口。

另一邊，顧明回房洗漱一番，躺著歇了不到一刻鐘，便躺不住，偷偷從后門溜了出去。

而趙嫣兒也剛好找過來，躲在外面的大榆樹后偷看。

“你鬼鬼祟祟的在這里作甚？”

肩頭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趙嫣兒嚇得一跳，“原來是你？”

顧明眼睛一亮，目光在她臉上流連。

“趙家二姑娘，你是出落得越發美麗了。”

“離我遠點。”趙嫣兒清楚他的德性，很是厭惡。

“都上門找我了，還裝什么矜持？”顧明很不要臉地湊過去，摸了摸她的臉蛋。

趙嫣兒暴跳如雷，低吼道：“放尊重點，我可是顧柏哥哥的人！”

顧明眉頭一挑，越發來了興致。

“呵，我三弟剛成婚，就勾搭上了你？”

“什么呀？跟顧柏哥哥成婚的是我，趙清兒根本沒在！”趙嫣兒瞪著他。

忽然，她腦中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

“有這樣的事？”顧明覺得驚奇。

趙嫣兒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地跟他說了一遍，拉住他的手，細聲細氣道：“顧明哥哥，你心懷正義，一定不會讓我受這樣的委屈，對不對？”

“當然，誰忍心讓美人受委屈呢？”顧明又在她的纖腰上捏了一把。

“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趙嫣兒壓下心頭的嫌惡，拋個媚眼過去。

顧明陷入美色無法自拔，腦子都轉不動了。

“你說。”

趙嫣兒便湊到他耳邊說話，末了，眨著水汪汪的眼道：“你這么有本事，一定能做到的，是不是？”

“辦事不成問題，但你拿什么報答我呢？”顧明低下頭，想在她粉頰上香一下，被她一扭身躲開。

“只要幫我除掉這顆絆腳石，你想如何便如何。”

顧明見她嬌笑魅人，不禁心癢難耐。

“行，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趙嫣兒回到趙家，將自己與顧明的計劃說給林氏聽，林氏直夸她聰明。

“那個顧明常去花街柳巷，對那里熟得很，事情必然不會辦砸了，不過嫣兒，你可要小心，別真的跟他扯上什么關系，顧柏那樣的男子才是良配。”

“我曉得的。”趙嫣兒本就嫌棄顧明，焉能與他有什么？一切不過是為了利用他，逢場作戲而已。

林氏喜悅道：“這回定能徹底除去那死丫頭，到時候你就是顧家的少夫人，為娘的也就不必操心，可以享享清福了。”

“女兒一定孝敬您。”趙嫣兒想到趙清兒很快就會淪落青樓，遭受唾棄，就分外激動。

趙清兒，憑你也配跟我斗？

這天晚上，趙清兒就睡覺的問題，做出了明確的分配。

“看你身嬌體弱的，我就讓讓你，你睡床，我睡地吧。”

“你睡地？那怎么行。”顧柏搖搖頭，自行抱了被褥在地板上鋪好，“我睡這兒吧。”

不等趙清兒反對，便躺了下去，閉眼裝睡。

趙清兒輕勾唇角笑了笑，其實這人還挺好的。

至于昨晚的事，兩人都沒有多問。

翌日清晨，用過早點之后，顧柏帶著趙清兒趕往鎮上。

村里距離小鎮有大概半個時辰的腳程，并不算遠，兩人如游山玩水般邊走邊聊，甚得意趣。

到了酒館，掌柜快步迎上來，“三少爺來了，這位是少夫人吧？”

“劉掌柜好。”趙清兒莞爾而笑，來的路上顧柏把酒館的情況跟她講述過一遍。

“少夫人客氣了，快里邊兒請。”劉掌柜領著兩人穿過大堂，來到后院。

顧柏進來沒見顧淞，好奇問：“我大哥呢？”

“大少爺出去采買啦，應該頂多一個時辰就回，您和少夫人先歇著就好。”劉掌柜親自沏了茶過來，聊了兩句，又出去做事。

趙清兒環顧四周，見這后院還挺大的，布置得也好，適才經過大堂時，也見顧客滿座，幾乎沒有空桌，看來顧家的生意確實做得好。

“你若喜歡的話，可以搬到鎮上來住的。”顧柏溫和的話聲飄到耳畔，趙清兒頓覺心頭一暖。

“你有事的話盡管去辦，不必陪著我。”

“也好，你先自己坐會兒，我一會兒就回來。”顧柏見茶涼了，讓伙計再沏了壺來，隨即進了賬房。

趙清兒一人待著百無聊賴，就在四下轉轉。

到了小花園，前面突然閃出一條人影。

“弟妹怎么孤身只影地在這兒？”

定睛一看，原來是顧明。

趙清兒掃視他兩眼，頓時防備心大起，“二少爺不是在老宅嗎？何時到此的？”

這貨可不是什么好人，得離遠些。

顧明輕搖折扇，靠近過來，“早上起來，不見弟妹，甚是想念，于是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