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眾人的不解
李大美看著這個郁郁寡歡的小兒子終于開口了,對著琪娘會心一笑,她將自己的碗推到白成面前:“乖寶,好吃多吃點,娘這碗也給了你。”
白成望著推過來的碗,不覺怔住。自己在這個家向來都是最被忽視的,娘親眼中只有大哥,從未想過多看一眼他,他甚至覺得自己有時候還不如娘親手中的那幾張雀牌招人待見。他感覺自己在這個家是可有可無的。
“乖寶,愣什么,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李大美笑著又將碗推了推,白成眼圈一紅,他低下頭,迅速撥拉了兩口紅薯。李大美做了十多年的教師,又自己開公司做老板這許多年,閱人無數,這孩子的想法她焉能看不出來。搜尋記憶,發現這個原主心里不是不在意這個小兒子。相反是對他很是忌憚。她在生他的時候難產,差點丟了性命,所以看到他心里就不舒服,感覺他就是自己催命符。只是這種感覺在白成的眼里就成了忽視。他不相信娘親會突然對自己這樣好,他滋生出一種很是不好的想法。娘親是不是不想要他了?些許歡愉頓時變成了一片惶恐。他躲閃著,盡量不去看娘親推過來的碗,吃完了自己的,很快地起身跑出了廚房,回到自己的房里,將房門重重關上。
“這~他怎么了?”
琪娘有些納悶:“你這弟弟怎么回事?”
她問白清。白清想了想,淡淡道:“他只是不適應罷了。”
可不,自己都不適應,更何況一個十歲的孩子。李大美看著氣氛有些尷尬,剛要說什么,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叫她:“娘!吃完飯沒?去打雀牌不?”
聲音伴著一個肥胖的身影走了進來。白清連忙稱呼道:“嫂嫂。”
琪娘也笑著叫了一聲:“嫂嫂好。”
這女子正是李大美的大兒媳婦山菊。李大美迅速搜尋記憶。村里幾個女人閑了就愛玩玩小牌,這其中就有李大美和山菊,只是這李大美經常輸,倒是這大媳婦常常贏錢,每次看婆婆輸了,她還會拿出一點點分給婆婆,嘴里再說上兩句好聽的,使得李大美輸了錢還心里挺高興,覺得這兒媳婦很是會來事。
“娘,去打雀牌不?”
雀牌?不就是紙牌麻將么?李大美“噗嗤”
笑了,要知道,這打麻將可是她的長項。
“乖兒媳婦,想給娘送錢么?”
她不禁脫口而出。山菊不禁笑了,這婆婆真有意思,誰給誰送錢?臭牌簍子,還好意思說。心里這樣想,可卻是一臉地笑容:“娘,快去吧,三缺一,就等您了。”
“嗯,琪娘,你收拾廚房啊,我去掙點錢,咱們這家也該貼補貼補了。”
李大美說完將手里的抹布一扔,跟著山菊就向外走。山菊撇著嘴:“娘,今日可帶了多少銀子?”
她可不想婆婆輸了錢,讓自己墊上。李大美轉轉眼珠,拍了拍口袋:“嗯,多著呢,放心走吧。”
白清張張嘴,想叫住她,可是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咽了回去。娘怎么樣都是對的,自己怎么能管娘呢?琪娘倒是樂呵呵道:“娘,多玩會兒。”
李大美得意得地對她翹翹下巴,意思是瞧好吧。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村南邊的林小翠家,這是她們的聚點,每次玩幾乎都是在她家。林小翠的男人在外面做生意,常年不在家,她自己帶著十來歲的兒子,真是又有閑又有錢。村里的閑人都愛往她家跑,跑的最多的還是她這幾個牌友。另一個就是薄荷,她爹是個開藥鋪的,給幾個孩子起的名字都是藥材名。兩人看到李大美來了,都起身讓地方:“她嬸子,可有個幾日沒來啦,怎么又和你兒媳婦干仗了?”
幾人邊嘮嗑邊摸牌,李大美白了她們幾個一眼:“打牌就打牌,可不許亂說話。”
山菊對她們兩人遞了個眼色,兩人立刻會意。
“嬸子,今日咱們玩多大的?”
薄荷笑笑問道。李大美看她們三人的表情,立刻明白了這原主輸牌的由頭,原來她們是三對一。她可是牌場老手,拍拍荷包:“我這荷包小,錢都快放不下了,這樣吧,咱們爽快點,玩個大的怎么樣?”
“多大?”
六只眼齊刷刷地望向她。
“一兩銀子一次。”
山菊心里樂開了花,臉上卻是擔憂之色:“娘,咱們不過了?玩這么大?”
另外兩人也掩飾不住臉上的欣喜望著她。李大美白了她們一眼,不過的還不知道是誰呢?幾圈下來,李大美桌上的碎銀子已經堆成了小山。今日奇了,為何三人聯手都弄不過她一個人了?
看著她們三個沉的都要砸到腳邊的臉,李大美暗自好笑,她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哎!好累啊,不行了,我要走了,改日咱們接著。”
說著從懷里掏出個帕子,將面前的銀子都包在里面,她掂量了一下,差不多七八兩。她起身就要走,山菊站在后面:“娘~再玩兩把,莫要急著回去。”
她們三人輸了這么多銀子,怎么能輕易就放她走呢?這可是沒法子和她們兩個交代啊。李大美回頭望著她們:“我是豬八戒擺手不侍候(猴)了,明日見吧。”
說完頭也不回地向家走去。山菊黑了臉,另外兩個臉色更是難看。
“這還是你婆婆么?”
“她怎么突然打牌這么厲害了?”
兩人都質問山菊:“莫不是你和你婆婆開始算計我們兩人的錢了吧?”
“沒~沒有啊!”
山菊心中也是一堆問號。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這婆婆明顯不對頭啊?
李大美回到家,將帕子解開,將銀子撒在桌子上得意地望著看傻了的白清。琪娘一臉淡然,她老媽的牌技,她還是很了解的,百戰百勝,戰無不勝。
“娘,你竟然贏了大嫂她們這么多銀子?”
白清終于忍不開口。李大美看著這空蕩蕩的家:“兒子,這銀子拿一半出來,給家里添置點東西,給娃買身衣服。”
說著她分出了三四兩給白清,“剩下的我想去買點糧食。”
這每日吃紅薯,她可是受不了,感覺自己的腸子都要粘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