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戲精夫妻
王氏拍著大腿在地上撒潑:“這水寶后娘每日對我們水寶非打即罵,待他還不如個豬狗,我這當姥姥的聽了,簡直比針扎還難受。”
“可不,聽說琪娘以前對水寶真的不好。”
“后娘就是后娘。”
王氏聽有人這樣說,越加來了勁頭:“白清,你要是管不好這可憐的娃,就給我,我是他親姥姥,肯定不會錯待他。”
白清走上去質問:“你是他親姥姥,問問水寶為啥都不認識你?打這娃出生,你這親姥姥來過幾次?”
王氏臉上訕訕地:“認不認識我也是他親姥姥!”
“琪娘現在對水寶很好,你不用操心,趕緊走!”白清強忍著心里的怒氣,盡量讓自己語氣平和道。
王氏卻是一臉得意,她以為白清開始屈服了。
“我不走,要走我必須得帶著水寶一起走。”
“對!水寶得和我們一起走!”王木也跟著附和。
“好!不走!”
白清拿著鎬頭照著她的頭上砸了下去。
“嗷!”王氏一聲慘叫,站起來就跑。
跑遠了,王氏回過頭對白清跳著腳罵道:“白清,你等著,你不把水娃給我,你就甭想好過!”
“啪嗒!”有人找木頭挑了一坨牛糞向她扔了過去,牛糞不偏不倚正糊在了她的手上。
王氏正罵得起勁,忽然趕緊手上黏糊糊,抬起一看:“啊!誰?是誰干的?”
她的臉上糊得厚厚的粉再加上猙獰的表情,說不出的恐怖。
“白清!你等著!”王氏帶著一手的牛糞氣哼哼地顛著小腳跑了。
王木在后面笨拙拙地跟著。
看著他們二人沒了蹤影,鄉親們方才漸漸散了。
趙嬸子對白清叮囑道:“二郎,水寶決不能給他姥姥,會毀了這娃的。”
白清點點頭:“她休想!”
白清和琪娘一起謝過了趙嬸子他們,趙福道:“鄉里鄉親的,這么客氣做什么。”
回道屋里,琪娘抱著水寶一臉詫異:“白清,水寶姥姥為啥突然過來要他?”
白清也很是困惑,他和王家素無來往,不知道這老太婆為何今日突然來作妖。
琪娘忽然院子外面閃進來一個身影,她悄悄指了一下,白清也瞥見了來人。
“琪娘,明日我不在家,要去鎮上一趟。”白清抬高了嗓子。
琪娘點點頭:“相公,萬一水寶姥姥再來鬧事咋辦?”
“他們沒那個膽子,量他們最近也不敢再來。”
進院子的人并沒進屋,而是貓了身子,在窗戶下面聽著。
白清突然把門打開,一盆水照著那人兜頭而下,那人被淋得渾身精濕透,任憑水滴滴答答落下,不敢聲張。
聽到關門聲,方才抱著頭慌慌張張向院子外面跑去。
許久白清方才開開門:“娘子,剛剛可是聽到有人來了么?”
“沒有啊,相公你聽錯了吧。”
兩人進屋相視一笑。
第二日一大早,白清果然扛著鋤頭下地去了。
他剛走,一男一女兩人鬼鬼祟祟地進了白家的院子,正是王氏和他的兒子王木。
他們二人走到屋門口,剛要叫門,忽然發現門上了鎖。
“哎!琪娘不在家么?”
“不對啊,娘,剛剛明明只看到白清自己出去了。”
“莫不是山菊那娘們騙了咱們?”王氏一臉地納悶。
兩人正在嘀咕,忽然王木抬頭看到頭上垂下一根繩子,繩子上吊著一個瓦罐。
“娘,這是啥?”王木指著頭上的瓦罐問道。
王氏剛一抬頭,瓦罐猛然間脫落。
“咣當!”砸在了王氏的頭上,瞬間一股子臭味飄了出來。
王木發現他娘滿頭滿臉被黑水包圍。
“娘!這是什么?”
“是墨汁!”琪娘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后,她手里抱著水寶。
水寶咬著手指頭看著烏漆嘛黑的王氏,眼里充滿了好奇。
“你這個死女人,想做什么?”王木狠狠罵道。
琪娘一臉詫異:“在我們家院子里,你竟然問我做什么?恐怕這話應該我問你們吧?”
王氏本來臉就黑,只是她平日全靠滿臉的粉撐著,這墨水把她臉上的粉都和成了泥,粘在臉上,看著一縷子一縷子,甚是滑稽。
她對著水寶伸出手:“水寶,來找姥姥。”
水寶將頭扭向一旁,兩手緊緊抱著琪娘的脖子。
琪娘臉上掛著笑望著他們。
王氏對王木遞了個眼神,示意他上去搶。
王木向琪娘撲去,琪娘向旁邊一閃,只聽一聲慘叫,王木的腳踩不偏不倚地踩在了布好的老鼠夾上。
疼的他想甩開夾子,可是越是掙扎,夾得就越狠,他痛的只好坐在地上哀嚎。
王氏驚駭地跑過來,想幫助王木把老鼠夾著取下,可是這玩意異常結實,她一個半老的婦人根本就沒那個力氣。
這時白清扛著鋤頭從院子外面進來,掃了地上的兩人一眼,就將頭扭向琪娘:“水寶乖不乖?聽話不?”
“相公,水寶可乖了。”琪娘和白清說說笑笑,視白氏母子猶如空氣一般,競直走進了廚房。
“白清,你快點放開阿木,你們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王氏在院子里破口大罵。
“相公,中午想吃點什么?”
“娘子做什么都好吃!”
“娘親,我要次紅薯。”
“好!我們水寶最乖……”
三人在廚房說說笑笑,好像沒聽到王氏地叫囂。
王木的腳越來越痛,他的臉變成了紫茄子一般,王氏心疼的連連安慰,她跳起來一腳把廚房門撞開,闖了進去。
“咚!”頭上掉下一個土簸萁,簸萁里裝滿的灶膛灰,整個兜頭而下,瞬間王氏由黑人變成了灰人。
“咳咳……”她嗆得睜不開眼,臉上頭上本來就濕漉漉的,這下可好,全和成了泥。
水寶依舊咬著小手盯著王氏。
可是琪娘和白清卻依然說笑著,好似什么都沒看到一般。
“相公,你看你這衣服怎么粘上灰了?進屋換了我去給你洗了。”
“是啊,還奇怪,沒有風,怎么突然有灰了?”白清說著還向窗戶外面看了一眼
在一旁不住地擦眼睛的王氏,簡直都要氣死了,這兩口子某不是瞎子不成,她這么大人站在這竟然看不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