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開始治療

司嵐燁神色未變，心中卻是一嘆，墨卿羽對于人心拿捏得太好了些，似乎從不會讓他抓住絲毫的破綻。

每一點透露出的東西，似乎都是為了威脅他，或者說每一點都能讓他更為忌憚她。

能夠讓他感覺到自己被信任，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她可以被欺騙。

“舞晴，樂陰，這個人你們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不該有的東西。”墨卿羽吩咐道，如果是墨卿卿做的事情，這個人恐怕不簡單。

“是，小姐。”舞晴神色一凜，她自然知道墨卿羽讓他們看的是什么，雖然按理來說，這里不可能出現蠱蟲，但是事情無絕對，畢竟當年那位大人也是負傷回去的。

“嵐燁，若是準備好了，我們也該開始治病了。”墨卿羽說道，無論怎樣，她都不能讓四皇子當上太子，不能讓墨卿卿得勢。

她不覺得墨卿卿會放過她。

“有勞卿羽了。”司嵐燁也沒有多說什么，他四弟動了，他不可能無動于衷，只是具體該如何操作，他還未完全想好，現在也只能將身體先養好為佳。

“小安，你照顧一下弟弟妹妹。”墨卿羽拍了拍墨晟安的肩膀，眼中滿是溫柔。

“放心吧，娘親，我會照顧好他們的。”墨晟安牽著墨染柒和墨晟睿便準備離開。

“爹爹再見。”墨染柒卻是轉頭沖著司嵐燁擺了擺手。

“柒柒再見。”司嵐燁露出些許笑意，也和墨染柒打了招呼。

墨卿羽挑眉，卻也沒說什么，畢竟墨染柒不像是墨晟安，如果告知真相，對于墨染柒和他們都沒有任何好處。

“你們也下去吧。”司嵐燁道，洛沐渲和暗一行一禮便退下了。

房間里只剩下墨卿羽和司嵐燁兩人。

“嵐燁，你和鎮國公關系如何？”墨卿羽問道，她三指搭上司嵐燁的寸口，細細憑脈。

“不錯，他曾是我伴讀，與我向來關系極佳，”司嵐燁回答，“而鎮國公夫人是我表妹，她與鎮國公青梅竹馬，二人感情極好。”

“我今日在買仆役處遇到了鎮國公夫人。”墨卿羽說道，“她身上有被人下藥的痕跡。”

“當真？”司嵐燁雙眼微微瞇起。

“對，她身上所佩香囊中藥物極為陰損，”墨卿羽說道，“若是殿下有意，這事最好還是要查清。”

“那藥有何作用？”司嵐燁問道。

“使人不孕，最后致人死亡。”墨卿羽回答，“不知鎮國公可否信得過？”

“鎮國公名為樓霄，為當年鎮國公獨子，自幼與我相識，性格雖冷漠不近人情，但是極為護短。”司嵐燁說道，“世人皆知他是我的人，我們也曾拜為兄弟。”

“是可信之人。”

“那殿下覺得，如果鎮國公夫人長年不孕，鎮國公可有可能休妻？”墨卿羽問道。

“并無可能。”司嵐燁回答，“樓霄對蕓瑾情根深種，二人結合雖是聯姻，卻也是雙方選擇的結果。

“而且，蕓瑾嫁給樓霄時，恰逢鎮國公府出事，也算是雪中送炭。

“為何這么問？”

“因為暫時找不到給鎮國公夫人下藥的動機，給女子下此種藥物，應該多為后宅之爭。”墨卿羽說道，她看著司嵐燁，“畢竟若是要針對鎮國公，給夫人下這種藥，并不算是上策。”

“的確，”司嵐燁嘆了口氣，“而且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樓霄對于自己的愛人有多維護，給蕓瑾下藥，實在是下下策。”

“鎮國公夫人近來似乎對于不孕這事很是焦躁。”墨卿羽說道，“你覺得會是什么原因呢？”

果然，司嵐燁眉頭微蹙，墨卿羽故意省略了一些信息，她需要司嵐燁帶著一定的懷疑去調查，司嵐燁對于樓霄有著先入為主的信任，或許會忽略一些線索，而墨卿羽需要的則是司嵐燁對于樓霄有一定的懷疑。

“我約了鎮國公夫人到莊子里來，我會為她檢查好身體，你也無需太過擔心。”墨卿羽安撫道，剛剛挑撥離間完，她可不能把司嵐燁刺激過頭，讓司嵐燁對她有懷疑就麻煩了。

哪怕她和司嵐燁之間的信任值會存在波動，那也只能在一定范圍內，如果超出了那個范圍，恐怕會影響他們之間的結盟。

“多謝卿羽告知，此事我會命人前去調查清楚。”司嵐燁雖然信任樓霄，但是他更清楚，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人心，尤其是在他們這個地位的人。

“不知道鎮國公夫人是否會來。”墨卿羽皺眉，她覺得趙蕓瑾沒有理由拒絕，畢竟這個時候的趙蕓瑾應當是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了，但是她也無法肯定，畢竟還有樓霄。

墨晟安或許是因為上一世去世時年歲尚小，很多東西他分析得仍有疏漏，比如趙蕓瑾因為不孕被休，但是事實上，趙蕓瑾不孕只可能是個表面原因，畢竟這個年代男子可以納妾。

庶子記在嫡母名下，這樣的事情并不少見，如果樓霄真的喜歡趙蕓瑾，或者說樓霄不恨趙蕓瑾，他根本沒有必要休妻再娶。

“我會讓蕓瑾盡快前來莊內，到時候恐怕還要麻煩你了。”司嵐燁說道。

“無妨，”墨卿羽搖搖頭，“只是嵐燁，恐怕還需要你幫我找人打制一套金針和一套銀針。”

墨卿羽所需要的針與市面上的多有不同，曾經的銀針均是家族打造后她再加以蠱蟲煉化，只是沒想到這邊的東西竟是更難處理，憑借她現在的身份，很難去找人定制到合適的針砭。

“好。”司嵐燁答應道。

“你身上蠱蟲還未入臟腑，僅在血氣，雖不如表層好去，卻還有救。”墨卿羽根據方才的脈象說道，“恐怕需要針灸輔以藥浴，再服上一段時間的藥物，才能將蠱蟲引出。”

“嗯，全憑卿羽安排。”司嵐燁回答。

“讓你手下準備一些烏梅，之后或許需要以烏梅為主治療。”墨卿羽嘆了口氣，若是在現代，驅逐蠱蟲她有諸多手段，只是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也只能用最保險的辦法，畢竟現代哪怕把人弄得半死不活，她還是可以搶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