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學醫

“行了,媽！就你這么天天不是和這個鬧，就是和那個鬧。不說原清了，誰會愿意給我當媳婦？??？給我當媳婦什么好處？天天讓你磨搓？你也不用天天蹦跶了，我打一輩子光棍！”朱亮扔下狠話，快步走了。

王春梅慌了一下，又開始罵：“都怪原清那個騷浪蹄子，鬧得人不得安生！”

路上，王春梅碰到了原淼，原淼一臉熱情地和她打招呼。喪著臉的王春梅一看到原淼，立馬來了精神：“淼淼啊，這是上哪去？沒事去嬸子家坐會？”原淼才是朱亮該娶的媳婦，刨除有個當大隊長的爹，又能干脾氣又好。

原淼知道王春梅的心思，雖然內心不屑，還是有些得意洋洋的，看吧，我原淼才是所有人眼中最好的姑娘。

“嬸子，我一會還得回家給俺大大（爸爸）和俺媽做飯，先不過去了。剛才怎么臉色不好？這是誰惹你生氣了？”王春梅這人，當槍使還是很好用的，原淼裝得一臉熱心。

“還不是原清那小蹄子，妄想嫁到我們家，憑她也配？叫我罵了一頓！”王春梅信口胡來。

“真的假的？她整天就知道躲懶?；?.....”原淼話一停，裝作說錯話的樣子，捂住了嘴，“嬸子，你別那么說他，原清還是小孩，以后就好了?！痹狄仓劳醮好泛f，原清惦記的可是最好的沈未白呢?？墒?，不耽誤她繼續抹黑原清呀。

“17了，還??？懶就是懶，一輩子也不可能勤快，你等著看，有誰敢要這樣的媳婦？早晚在家當老姑娘?！蓖醮好泛藓薜卣f，自己兒子怎么就瞎了眼，看上那小賤人，光看臉不用過日子？

原淼聽了，使勁忍住嘴角的笑意，裝作一臉擔心。

這邊，李元梅還在生著氣，恨鐵不成鋼地拍了原清肩膀一巴掌：“看你以前惹下這些禍事，再去纏沈知青，我打斷你的腿！”

原清打穿來這些天，一直享受著李元梅的溫柔以待，這猛一下，有點反應不過來。感情這是看她都好了，不當寶，當草了？

原清哭笑不得，想起自己的母親，也是這樣，不回家天天念叨，好不容易回去了，頭兩天，最多兩天，那叫一個溫柔，兩天以后，天天找茬。

為什么？自己媽媽嫌她不找對象，原主媽媽嫌她亂找對象。

原清并沒有刻意去聽別人的議論，原主作的，她占了這個身子，必然要一并接受。她現在就想做好原主之前忽視的，應該承擔的責任與義務，父母嬌寵，不該想當然覺得理該如此。當然，還要參加今年年底的高考，為自己以后的行醫有個合理的溯源。

這天下午，原清和李元梅捆完最后一堆水稻，正從田間往外走。忽然，原清腳下踩到一滑溜溜活物，沒等反應過來，那活物翹起頭，狠狠咬向原清的小腿，原清腿上傳來鉆心的痛，“啊”了一聲，低頭一看，是條長約1米的蛇，咬完后，瞬間游走。

李元梅聽到閨女叫聲，連忙跑過來。

“媽，我被蛇咬了?！痹逭f完，一屁股坐地上，撩起褲腿，觀察傷口。

李元梅嚇壞了，跟著蹲下。

原清看傷口有兩排牙痕，初步認定蛇應該無毒，但也沒放松警惕。從旁邊撿起一根茅草在傷口近心端2公分處結了個扎。

讓原長祿背著她回了家，李元梅要去叫徐石，被原清攔下：“媽，沒有毒，回去用鹽水洗一下就好了?！?

處理完傷口，原長祿在那和李元梅嘀咕：“這些日子，地里天天這么多人忙忙活活的，那蛇躲都躲不急，哪來的蛇？”村里夏天蛇多，但多數都藏在草垛里、下水溝附近，沒聽說白天上工在地里碰著蛇。

原清聽了，但因為缺乏農村實踐經驗，也沒當回事。

第二天，原長祿兩口子說什么也不準原清跟著去地里，要她在家里休息。

把家里換下的衣服洗了出來，院里收拾了收拾，突然停下忙碌，原清還有些不適應。

她出了門，來到了村醫徐石家。

前兩天聽李元梅提起，徐石原先是省立醫院的醫生，因為家庭成分，被妻兒舉報，下放到原家村。

開始住牛棚，做最臟最累的活計，后來救治過村里很多人，就被大家推舉做了村醫，畢竟人吃五谷雜糧，沒有不生病一說，有個厲害的村醫村民也安心，就是除了看病，不和徐石打交道罷了。

村民都很善良，不像外面鬧得那么風起云涌，誰好誰壞說不出大道理，都在心里感激著，偶爾家里有點寬裕，都會偷偷地給徐石送點。

后來斗爭結束，徐石平反，也沒有再回省立醫院。原清覺得這位徐石大夫是位大智若愚且值得人們尊敬的醫者。

徐石正在梳理病人檔案，看到原清進來，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清丫頭啊，有什么事情嗎？”

“徐醫生，我想以后學醫，能跟您借點書，沒事的時候學習一下嗎？”

原清在神外領域已經是頂尖的專家了，她之所以打著學習的旗號找徐石一來為了以后偶爾救治身邊人時有個掩護，總不能莫名其妙身懷絕技吧？二來不好把握七七年外科醫學某些具體的治療到底處在一個什么水平上。

徐石這才停下手中的工作，戴著眼鏡微笑地看著她：“為什么會對醫學感興趣？”

“最小的心愿是守護家人的健康，最大的期望是以醫技普濟眾生?！痹寤卮鸬泥嵵仄涫?。

徐石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本就是一副好皮囊，清明的目光和堅定的神情令她熠熠生輝。

“你可知學醫的艱苦？這條路不允許你有一絲走捷徑的遲疑，也不是你貪圖虛名的工具?！毙焓掌鹦θ?。

“征實則效存，詢名則功淺。這是學醫之道。請您相信我的決心?！痹宀铧c沒忍住行了撫胸禮。

徐石沒再說話，起身進了屋里，沒過一會抱了幾本書出來，《外科學》、《診斷學》、《皮膚性病學》、《護理學》幾本基礎的醫學書，遞給了原清：“一個月內看完，有不明白的過來問我?！?

原清接過書，點了點頭，笑著來了一句：“謝謝徐老師?！?

“先別叫老師，看你表現?！毙焓尺^身。

原清拿著書往家走，快要到家的時候碰到了原淼。自從了解原淼絕非善人后，原清是能躲就躲，女主不懷好意，想打壓自己，好襯托自己的優秀，再加上小說里說的主角光環，原清半點和她打交道的心思都沒有。

然而，有些人生來就是給別人添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