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玄影之死

云天涯先是怔愣在地，反應過來便一把抓過了那枚令牌，放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心里波濤洶涌，不敢置信地問：“你，你是誰？玄影姑姑的令牌怎么會在你手里？”

“姑姑？這么說咱們還攀的上親戚！”

楚顏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當然，穿越和空間的事就沒說，只簡略講了她父母離世后一個人的艱辛，然后一路路走到青墨城，希望云天涯能相信她，以后跟清歌，他們三個能在這里安穩度日。

“玄影姑姑死了？你是她的女兒？”云天涯拍了拍腦門，心里驚駭不已，上下打量楚顏，思忖半天猛地搖頭說：“不，不可能，我爹說玄影姑姑不可能嫁人的。”

“為什么？”就算是親兄弟姐妹，也不能阻止別人成親吧？再說了，云邪和昭躍不也照樣結婚生子？為何她娘就不可以？

“因為她中了……”云天涯又猛地捂住了嘴，臉色發白地看著楚顏，突然換了話題問：“你真是她的女兒？”

楚顏被他搞的莫名其妙，但是又覺得此事不簡單。她揪住云天涯的衣領問：“我娘怎么了？你說清楚！”

“我，我，”云天涯耷拉著腦袋，小心翼翼地說：“我也是聽我爹說的，說是玄影姑姑中了香毒，所以，所以她……”

“什么是香毒？”

“此毒取至百花提煉而成，對男人無任何作用，進入女人體內會損傷根本，平日好生保養也不會發作，可是卻絕不能產子，若執意要生，勢必大出血危及性命！”

云天涯的話猶如當頭棒喝，楚顏頓時全身發冷，哆嗦著不知所以。她知道，他不會騙她，這是真的，玄影執行任務受傷失去記憶，并不知道自己中了香毒，所以安心留在小山村，后來為了生下她丟了性命。

“我，我不知道，竟然，竟然還有，這樣的毒。”楚顏的嘴唇發青，連頭發絲都跟著顫抖，眼睛里迸出恨意，“你說，是誰，是誰給我娘下的毒？”

“這？這個，我，我也不，不知道。”云天涯扶著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又扶著她的肩膀說：“事情已經過去，那么，那么久了，就，算了吧。你想，他們以前過的，那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結下的仇家數都數不過來，更別提誰對誰錯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們這些小輩，就過幾天太平日子吧。”

楚顏并不認識玄影，知道那是她的母親，還是從那塊令牌和李嬸的話里推測出來的。可是這具身體是玄影用命換來的，她怎么能無動于衷？她無法為自己的母親報仇，可是卻抑制不住心底的悲傷。

“那我，我體內有沒有香毒呢？”既然是傷及女人那個地方的，會不會遺傳給她？她肚子里還有一個呢，是不是也要拿命來換胎兒的面世？

“不會，那毒不遺傳，你放心。”云天涯知道她心里難受，故作笑臉坐在她面前，獻寶似的說：“我答應你了，我愿意留在你這小破店，跟你研制什么藥妝，你隨便給點工錢餓不死就成，以后也不去扒人臉皮，天天想著涂藥貼到自己臉上了，你看行嗎？”

楚顏緊緊閉合的牙關慢慢打開一條縫，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云天涯的意思，她抬頭又問：“那香毒，連你父親也不能解嗎？”

云天涯嘆了一口氣，擺擺手說：“要不然呢？能解的話我爹能看著玄影姑姑受苦而不管不顧？”

“若是江湖仇家，下毒自然為的是害人性命，怎么會給人下這樣的毒？”楚顏覺得不對勁，她輕微搖了搖頭，說：“上一輩的恩怨，真的可以不管了嗎？若是那個人知道了玄影不僅成了親，還有了個女兒，我的處境不是一樣堪憂？我在明他在暗，我不是任人宰割？”

還不如查一查，就算不能報仇，也要知道那個人是誰，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下毒讓人不敢生孩子，這怎么像是宮斗宅斗慣用的伎倆？

“不要跟任何人說，你的這塊令牌藏好，權當玄影當年失蹤杳無音訊，你只是楚顏，與她并無關系，記住了嗎？”云天涯也考慮到這些，點點頭對楚顏說。

“可是，那個來查你換頭一案的殷慕，她知道了清歌的底細，如今也在暗處調查你，若是發現你是換頭怪，等同承認你是云邪的兒子。”

“什么換頭怪？”云天涯瞪大雙眼義憤填膺地說：“怎么換頭了？外面怎么傳這么難聽？小爺我如此完美，屑于換他們的頭？我能換頭？我咋不上天啊？”

“無緣無故毀了別人的臉，據說還有一個整張皮都扒下來了，那人都瘋了，你不是換頭怪是什么？”

云天涯說的大義凜然，“充其量看某些渣渣皮膚狀態好又跟我相似，我取下來用一用罷了，反正他們頂著那面皮也是招搖撞騙，我算是替天行道！”

“好，總之一句話，莊親王想見你們，殷慕遲早發現你的身份，加上清歌，不難懷疑我。恐怕是瞞不住。”

“不用怕，他還不是要回京？管他那么多，大不了我跟清歌隨他過去就是了，你就在這里等我們，什么事都不會有。”

云天涯說著，在鼻梁和額頭上輕輕摩挲幾下，不一會兒手上便多了兩塊薄如蟬翼的皮膚，楚顏抬頭一看，他的鼻梁和額頭上各有一塊青斑，那斑是烏青的底，上面還泛著黑，與他的臉格格不入，這么俊美的一張臉，因為這兩塊斑，的確是大煞風景。

“這就是你貼別人皮的原因？”楚顏猜測的也沒錯。

“對，你別看我家什么藥都有，可偏偏治不了這個，這是天生的，你說我有什么辦法？”

“我有辦法。”楚顏搶過他手里的皮丟至一旁，說：“你過來。”

云天涯眼睜睜看著自己好不容易調制好的皮膚被她丟棄，心里痛惜萬分，聽見她說有辦法，又喜上眉梢，問：“當真？你能治掉這個，我給你當牛做馬！”

“那倒不用！這斑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去除，但是我能給你遮住！”楚顏揚了揚手里的瓶子，那里面裝的是她特制的“粉底”。

“睡前涂藥膏，清晨用粉底。二十八天，我保證給你那里，比其它區域的皮膚還要白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