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辦法

“這是什么？”楚顏將東西握在手里，看著上面的“青堂昭派”四字微微顫抖。

“這是我父親臨終前給我的，我本意是一直留著做個念想，可不曾想家里接二連三出事，我竟然被叔父賣到這春香樓。如今無計可施，只能求助莊親王。”

莊親王？楚顏腦海里迅速劃過一條信息，青鵬好像說來青墨城辦案的殷慕，是皇上和莊親王府的人！

清歌如今拿著一塊令牌，讓她以此為信物去找莊親王，難道莊親王與這青堂門有關？

她手上現在有玄派和主座令牌，難道她的母親和那個冒犯她的登徒子，也跟莊親王有關？

楚顏又理不出個頭緒來，握緊了那牌子問：“清歌，你是想讓莊親王出錢贖你嗎？”

清歌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除了他，我再也不認識誰能出這么大一筆錢，否則，也絕不會違背父親遺愿。”

“你父親不讓你去京城找王爺？”

清歌為難地“嗯”了一聲，用帕子沾了沾眼睛，手指也收緊了些，說：“這牽扯到一些前輩間的舊事，我不方便跟姑娘細說。不過姑娘是不想干的人，若是能幫我這個忙，我能脫離這個地方，一定不忘姑娘恩情。”

楚顏低頭沉思，青堂門三個派系掌門，分別是玄影，云邪，昭躍。玄影是她母親，且已身死不用懷疑，那個來她店里買珍珠粉的嫌疑犯，或許與云邪有關，難道這個清歌，是昭躍的女兒？

“清歌姑娘，請問你的本名是什么？還有令尊的姓名？我便是見了王爺也好說啊。”楚顏試探地問。

清歌不疑有他，如實相告：“我本名便是清歌，姓昭，父親姓名，王爺一見令牌便知。”

楚顏心慌莫名，看著眼前這個楚楚動人又可憐的姑娘，想到她們原本也該是姐妹的，至少是師姐妹，如果青堂門還在的話。

“你說，老鴇要多少錢？”楚顏知道青堂門大勢已去，她們的父母也已不再人世，如今不是糾察過往的時候，更何況，清歌未必知道多少有用的信息。但是，即便如此，她也必須救她出來！

不管多少錢！

只是錢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去找什么王爺，皇權至上，他們老百姓應當離得越遠越好！

“春香樓買了我，這兩個月也在我身上花了些錢，光教習師傅都請了好幾個，況且我又是清白身，媽媽便獅子大開口，要一萬兩才能贖身。”

一萬兩？

楚顏傻了眼，她就算有一空間的花草樹木果子藥材，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一萬兩來。

那些珍貴藥材，除非是救命不得不拿來用，否則青鵬根本不讓變賣。

楚顏撫了撫額，說：“你，你讓我想想，我一定能把你救出來。”

清歌驚詫抬頭，說：“不不，我跟姑娘非親非故，怎么能……姑娘誤會我的意思了。”

楚顏握住她的手，問：“今年多大了？”

清歌紅著臉答：“十，十六。”

“好。”楚顏哈哈一笑，握緊她的手說：“我說救你就救你，你出來了，就是我的親妹妹！”

清歌愕然，楚顏又搖了搖那塊牌子，說：“我喜歡這個，你將它給我，我負責贖你出來，且你出來以后，就去我那里，以后就跟著我，叫我姐姐，如何？”

“為，為什么？”對于楚顏的過分熱情，清歌半天反應不過來。

“以后，我會告訴你的，你只說愿不愿意？”

“我，愿意。”清歌對著楚顏跪了下來，說：“我昭清歌，以后便是楚顏小姐的丫環。”

“不，我說妹妹就是妹妹！”楚顏將她扶起來坐好，拍了拍她的手背說：“但我一下子拿不出這么多錢，我要想想辦法。”

清歌也面露難色，眼睛里水波蕩漾，突然看見了楚顏帶進來的水粉，又不死心地問：“難道真的沒有讓人短暫毀容的水粉或胭脂嗎？”

“是，聽說有。”楚顏含糊了一下，查查書未必做不出來，可是她手上沒有啊，就算要也得等到晚上回去了，做好讓青鵬試驗好了，明天再帶過來。

兩人正猶豫，門口伸進來一個腦袋瓜，弱弱地問了一句：“聊完了沒？那媽媽快上來了。”

楚顏靈機一動，對青鵬招了招手，青鵬趕緊進來問：“快說，什么事？”

“唉，這清歌姑娘挺可憐的，你幫幫她吧！”

“怎么幫？”青鵬一頭霧水，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看著一臉壞笑的楚顏，心知不太好，剛要轉身離去，被楚顏一把拽住了衣服，說：“辦成了，以后每天都有現炸的蟲子？”

“不麻煩你老人家，我頓時對蟲子沒有執念了。”青鵬用力想要撇開楚顏的手。

“別廢話，趁著老鴇沒來，快脫衣服！”

青鵬和清歌都愣住了。

楚顏比劃兩下說：“你倆換衣服啊，等下我給青鵬畫個美人妝，保證不比你這里的姑娘差，再蒙上蓋頭，誰能看出來？等下我回去換個男裝再來，選花魁時不停地加錢，今晚翻你的牌子！”

說著還咬唇給青鵬拋了個媚眼。

“這招騙不了媽媽的。”清歌聽懵了，青鵬則哭笑不得。

“你醒醒吧大姐，我這身高八尺，不用掀蓋頭，光坐在那里就露餡了！”青鵬翻了個白眼，嗤笑說：“要我說，你跟她互換還差不多，反正你胳膊有……”他打了個呵欠，接著說：“隨時可以玩消失！”

“我怎么沒想到呢？”楚顏面上喜不自勝，一拍大腿說：“就這么定了！來，換衣服！青鵬去門外守著！”

清歌連連拒絕，搖頭擺手說：“不不，這會害了你的，我不能，不能讓你冒險。何況，我的賣身契在老鴇手里，已經被老鴇入了賤籍，我跑不掉的，何苦還白白搭上姑娘？”

“管他那么多！誰讓你跑了？不過是緩兵之計！”楚顏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腳將青鵬踹了出去，關好門便開始脫衣服，強迫著與清歌換了，又將她送至門口交給青鵬，說：“將她帶走，先放我們家里，你速來！”

清歌滿臉是淚，楚顏遞給她一條手帕，說：“低著頭，不要穿幫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