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祈趙焱,今日我要你們在這里起誓,自動放棄皇位,那…我就把她放了。”
“我說過,沒有人可以威脅我。”趙祈的語氣那樣堅定。
趙軒又劃了一刀,墨梣的頸部已全然是血,血還在不斷流出,墨梣的臉色已煞白。
“不…好,我起誓,若他日我有幸登上皇位,一定將皇位奉與二王兄。”趙焱一門心思只想救墨梣,皇位?他從來沒有想過。
趙祈沒有回答,沉默地看著墨梣,他做了那么多,就是為了皇位,怎么可以說不要就不要,但墨梣……難道真要看著墨梣死在自己面前嗎?
“唉…”趙軒扶住墨梣,他明顯感受到墨梣的身子已搖搖欲墜,他放下匕首,“趙祈,對于你而言,皇位真的這么重要嗎?你一定會為你這個選擇后悔的…快帶她回去上藥吧。”趙軒拿過李無塵的靈牌進了內堂。
墨梣有些頭暈,快站不穩了,趙焱立馬上前想扶住她,卻被趙祈搶先一步,趙祈橫抱起墨梣,“她是我的妻子,我會帶她回去,不勞四弟費心。”
“妻子?如果你真的當她是妻子,為什么剛剛不愿意拿皇位作交換?”趙焱諷刺道。
“我要皇位,也要她。”
“但你配不上她,你眼中只有皇權,放過她,就是對她最大的仁慈。”
“這是我的家事,墨梣永遠都是我趙祈的,我也永遠不會放開她!”趙祈不顧趙焱,徑直走出大門。
“趙祈….趙祈….”只留下趙焱憤怒地大叫。
軍營。
天亦幫墨梣上完藥,識相地走了出去。
房間只剩墨梣和趙祈倆人,墨梣始終閉著眼睛,趙祈知道她沒有睡著,只是倆人間的距離似乎遠了些。
“對不起。”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一句‘對不起’包含了太多太多。
旦日。
小香打了洗臉水進來,看見墨梣坐在床邊,“小姐,您醒了?肚子餓不餓?”
墨梣搖頭。
趙祈從外面進來,剛從戰地回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下,就被京城探子回稟,讓他趕緊回皇宮。
“參見王爺。”小香行禮,走出房間。
趙祈走到墨梣身邊,“怎么樣了?脖子還疼嗎?”
墨梣搖頭不語。
“京城來信,父皇病重,速回皇宮,你準備一下,等會兒我來找你。”趙祈起身,墨梣抓住他的衣服,“我可以不去嗎?”
趙祈彎腰,摸了摸她的頭發,“這次父皇病重,文武大臣都去了,我只怕招人口舌…”
墨梣點頭,起身從包袱里找出一件衣服…
皇宮。
嬪妃大臣們都在寢宮外等候。殿內只留有皇后與幾位王爺,太醫在一旁輔助。
趙祈和墨梣趕到,墨梣看到躺在床上的皇帝,臉色無比蒼白,非常虛弱。
趙祈走到床邊,跪下,“父皇,兒臣回來了,有個好消息,我軍將邊塞敵寇一網打盡,這場仗,我們打贏了!”
皇帝意識還算清楚,聽到趙祈的聲音,硬是睜開了眼睛,他嘴角微揚,目光落在墨梣身上,“老…老三…的靜妃…”
聽到皇帝在叫自己,墨梣上前一步,“父皇。”
“你的墨府,朕…已經幫你重建了…朕…沒有食言…”
“謝謝父皇還記得這件事。”
皇帝擺擺手,“你們都下去吧…朕累了…”
“是。”
出了皇宮,趙祈感慨道:“這場仗不知不覺竟打了兩個月…終于結束了…”
“王爺,我想回墨府看看。”
“好。”
千里馬的速度,很快到達墨府。
墨梣推門而入,從原先的一片廢墟變成一棟氣派的大宅子,后院也重建了,種了各種各樣的花,池塘里還有魚在嬉戲,比原先的墨府還要氣派許多。墨梣閨房前原有一顆梅花樹,果然,它還在,不知是根深蒂固還是后期種上去,看到這顆樹,墨梣露出了久違了的笑容。
次日,趙祈等人回到京城,返回王府,李悅喬早在門口迎接,肚子已明顯突出。遠遠地,李悅喬看見墨梣與趙祈同坐一匹馬,趙祈湊在墨梣耳邊不知在說什么,好不親密。
趙祈抱墨梣下馬后,李悅喬立馬沖上前抱住趙祈,“王爺,您終于回來了!悅兒好想你。”
趙祈笑了笑,“你在家一切安好吧?”
“好…臣妾一切都好。”
墨梣行了行禮,“王妃吉祥。”
“妹妹回來了…”李悅喬敷衍地點了點頭,“王爺,晚膳都備好了,快進去吧!”
“好。”
一干人等進入王府,開始各司其職。
晚膳中,趙祈夾了點菜給李悅喬,也夾了菜給墨梣,看起來正常不過的事,李悅喬又不舒服了,自家王爺當初那么嫌棄墨梣,去邊塞才兩個月就緩解了,再看趙祈看墨梣的眼神也不一樣了,頓時有一股危機感。
晚膳后,墨梣跟小香回西廂房。
李悅喬一直跟在趙祈身后。
“怎么了?悅兒,一直跟著我?”
“王爺,你是不是不愛悅兒了?”
“為什么這么說?”
李悅喬抱住趙祈,想吻趙祈,趙祈別過臉,竟然是下意識的,“悅兒,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王爺跟臣妾一起嗎?”
“你現在懷著孩子,我怕半夜睡相不好,傷到你肚子。”
李悅喬扭過頭,“王爺是不是跟靜妃….大可直說罷了,臣妾也不是小氣之人…”
“你別多想了…快睡吧…本王陪你…”
李悅喬這才笑出聲。
墨梣正在房間看醫書,小香從外面端進一盆水,“小姐,快洗漱吧。”
墨梣合上醫書,“怎么你今天不著急鋪被子啊?以前你可早就幫我鋪好了。”
“王爺不是還沒來嗎?”小香說出這句話就后悔了,好不容易打勝仗回來,趙祈肯定留在王妃那里過夜,怎么會來這兒?
“額…小姐…我…”
“他不會來的,你幫我鋪吧。”
小香連忙跑到床邊,開始鋪被子。
“誰說本王不會來?”
墨梣回頭,“王爺?”
趙祈走到她面前,笑了笑。
“王爺怎么不陪王妃?”
“王妃有孕,我怕睡相不好傷到她肚子。”
“那您也該陪著王妃啊,她兩個月沒有見過您,一定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可是我有話,想跟你說。”
小香見狀,走過來行了行禮,“王爺,小姐,被子鋪好了,早些休息吧,奴婢告退。”
趙祈嘴角微揚,心想這丫頭真機靈。
“王爺有什么話想跟我說?”
趙祈拉過墨梣的手,“我只想讓你不要總是攆我走。”
墨梣縮回手,“王爺這樣做,王妃會不開心的。”
“王妃會不會開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踏實。”趙祈邊說邊脫外衣,“被子都鋪好了,我們該睡覺了,明天我還得進宮看父皇。”他拉過墨梣的手,走到床邊。
墨梣感到久違的溫馨,夜深人靜,解衣欲睡,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趙祈在墨梣身邊睡下,他聞著她的氣息,她亦如此。
第二天一早,趙祈便去了皇宮,見到了常年在西北管事的外公-------奉淵。自趙祈記事以來,奉淵便很少在皇宮,偶爾有時來一趟看望趙祈與之母妃。常聽母妃說起,奉淵年少時是大將軍,戰績赫赫,后因常年積累的傷痛反復發作,皇帝就派他去西北管事,因而朝廷上下,都尊稱他奉管事。
“外公?”
“祈兒。”
連奉淵都回宮看望皇帝,看來此次皇帝的病情確實棘手。
奉淵將他拉到一邊,低聲問道:“祈兒,皇上有沒有立詔書?”
“沒有。”
“哦~~~有口風說立誰為新帝嗎?”
趙祈搖頭。
“最近大臣們可都在商量新皇的事,當朝太子無能,新皇的最佳人選可就是你跟四王爺了。”見趙祈沒有說話,奉淵繼續說道:“這次前來,外公就是來助你一臂之力的,與外公交好的大人們都會舉薦你,所以近日,可千萬不能出差池。”
“外甥明白,外公來京,就在祈兒府邸住下。”
奉淵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