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玉來時,一身淡黃色紗裙,如一道青煙飄來,聽著她一聲曜哥哥,我微驚時,眼里難以言喻的喜色溢于言表,雖是在茶樓,但也只拉扯她小手,坐至桌子上。
雖眼觀黑白對弈,但是卻無心破局,明玉柔聲打破內心沉浸,聽她說及是否在為西南戰事焦慮?
我對上她一雙水眸,靜默半晌,最終還是坦白的恩了聲,
“天子召集勇士前往西南出征,而我正直建功立業年齡,自是想一展宏圖,只是你我若是此時定親,來日剛成親,就要面臨一段分離之苦,我只怕.....”
語帶留白,眼中愧疚流露。
“我心悅阿姝,想給我們的情愫一個很好的歸宿,我怕新婚燕爾后,出征遠行,讓你一個人獨守在家,對你有所虧欠,”
即使愧疚,我還是坦誠的說出自己對西南戰役的想法。
半晌,我沒有錯過唐明玉強忍的苦澀神色,還是隱忍出堅強的笑意,只說,“明玉理解哥哥,男兒志在四方,哥哥在外面也注意安全,明玉會在家等著哥哥歸來。”
說完只見明玉塞了一個自知荷包過來,親手交于我手上,“這塊荷包是明玉親制的,一如明玉隨時在哥哥身邊般,”
我一愣,手上還是緊緊握住那荷包,對上女子雙眸,對她流露出一個放心眼神,仿佛再說:我會的。
十月份早聞有些不法商賈借此戰爭之際,借此提升米糧物價,賺取不義之財,想趁著官員囤貨之際,同長房兄弟商量,以金氏名義,買下小門小戶商賈中米糧物價,花大價錢,然后待戰爭發動時,以金氏名義捐出去救濟難民,換取金氏名譽。
后來十月二十八,父親同我擇定這良辰,帶著早已準備好的聘禮,前往唐家下聘,商定迎娶吉日。
在唐府大廳,我把西南出征準備前去意向還有和明玉之間種種,如數和唐大老爺坦誠相待,
“誠心求娶,先前已與唐五娘子坦誠相告明年三月出征之事,假若年前迎娶,明曜想自家人自不會虧待唐五娘子,待她視如己出。”
一番諫言說出后,見唐大老爺臉上有了些喜色,我心似有了些寬慰,只聽唐大老爺對我慎重囑咐幾句后,便是訂下婚期為十一月初九為迎娶日。
吉日定下后,就開始婚期的系列布置,以及分發請帖,畢竟這段婚姻是我們細水長流慢慢走過來,走到婚姻這部分,自然對待此都很慎重,即使到明年三月,只有短暫的幸福生活,我也很珍惜,可能多年以后想到這短暫幸福生活,也會成為心底余留一抹純凈。
十一月初九,天氣逐漸下寒氣,但是日出暖陽卻使得這日溫暖如斯,因是喜慶日,辰時金唐兩府便是張燈結彩,處處洋溢著鴛盟琴瑟和鳴的祥和,我橫跨大馬走在去往唐府的接頭,聽著百姓們迎面恭賀,去接我的新娘,然后在帶著新娘花轎迎入金府,新娘落轎后,我與她各牽著大紅喜花,走入大廳,行參拜禮數,正式結為夫婦。
然后就是面對賓客們的倒酒接待,一通下來已有的微醺,還真是忙的暈頭轉向,到后來請求堂兄幫忙應對幾杯后,自己喝了些醒酒湯,便先告辭回去洞房。
至新房門前,看著窗戶外映襯紅光搖曳,似乎酒醉已然清醒了些,嘴角不經意上揚,緩緩踏步入內,揮手免了侍女的行禮,并示意先退下,看著端坐床榻邊鳳冠霞帔的女子,他按捺住心底的悸動,走至她跟前,拿起那喜鉤,緩緩挑開喜帕,看著一張精致面龐映入他面前,
是一眼萬年的驚艷,四目相對中,映出彼此清晰的倒影,露出幾分欣喜笑意。合巹酒飲下后,只聽她一聲夫君出口,我牽著她的揉夷捏住,將伊人攬入自己懷中撫慰著,一邊說,“阿姝,今生有你,我足矣。”
將二人發髻編成蝴蝶狀,是結發兩夫妻,恩愛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