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黎業出事了,今天早上被公安帶走了。”
春天正在睡夢中,被李瑞的電話吵醒了。
“你趕緊托人去問問。”李瑞焦急的問,他是黎業的合伙人,唇亡齒寒,現在坐立難安。
“去你們公司抓的人嗎?哪個區的公安?你還知道什么情況?警察說去哪里送東西?”黎春天強忍住內心的擔憂,盡量用專業的方式幫黎業解決眼下的困境。
“對,一早來了兩個警察到公司,說是河北的公安,具體不清楚。”
“好,等我消息。”
黎春天馬上讓助理隨時跟進黎業的情況,24小時后他們就能查到黎業所在的看守所。
春天讓自己安靜下來,她想來想去,黎業的業務她幾乎是了如指掌,沒有任何一個環節會涉及犯罪,這些年來有她輔助黎業的家族產業,不可能出現問題。只有陸尹喬給黎業介紹過一個業務,黎業讓她不用參與,黎春天猜想大概率是陸尹喬的杰作。已經離婚了,他有什么必要把黎春天的哥哥黎業拉下水?黎春天幾乎不能理解,他幫助陸尹喬從一無所有到今天的事業有成,當真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做的如此很絕。
黎春天如坐針氈的等了24小時,拿到信息后第一時間開車去了河北。
“需要我陪你去嗎?”臨走前沈裘問春天。春天猶豫了片刻,她想深裘是最專業的,也是最深思熟慮的人,便點了點頭。
“我開車吧,你心神不寧的。”沈裘一直都是妥帖的人。
“你知道你哥是什么事嗎?”沈裘是專業律師,他知道現在公安能立案,必然是有充分的證據。
“不知道。他過去的業務我都有把關。”
“那就聽聽公安怎么說吧,所有問題都有解決的辦法,別胡思亂想。”
“謝謝你。”春天感謝沈裘每次幫助她,雖然她從未真心信任過這個合伙人。
春天到了公安以后,明白了事情的全部。
“李瑞,你們和順昌的業務,是怎么回事?”她第一時間打給黎業的合伙人。
“是之前陸尹喬介紹的,給我們引薦了保登市政府,招商引資我們,讓我們投資了一個億,給銀行貸款做擔保。業務都是陸尹喬的朋友介紹的,本以為都是優質客戶,沒想到發生了大量逾期,甚至有材料是假的。當時為了賺取擔保費,我們幫忙遞交的材料,也受到了牽連。”
“好,我知道了,隨時保持聯系。”
果然是陸尹喬,春天心里生出無限怨憤,終究是自己牽連了哥哥。她無力的靠在窗邊,一言不發。
“我想問題不大,他只是受牽連,這件事認真協調一下是有很大機會沒事的。”沈裘安慰春天。“陸尹喬這么做,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沈裘是你的靠山,沈裘被困住,你的很多業務就會受到重創。他是奔著你來的,不是你哥。放心吧,你哥不會有事的。”沈裘沒有再問春天和陸尹喬的恩怨,他一向都是懂得分寸的人。
黎春天知道,沈裘心里也擔憂他們的業務因此進入低谷,只是沈裘希望表現出會跟自己共度難關。但是現在的她無心關注沈裘怎么想。
她在想為什么陸尹喬要這么做。為了利益,他已經搶走了自己全部的業務。只有讓她無法翻身,他才能徹底奪走她的資源和客戶嗎?她回想起陸尹喬曾經說的話,“機會和利益就那么多,必須靠爭奪。”
像他那樣的人,應該不懂什么是道德和感情吧。黎春天覺得自己從未認識過這個男人。
她被他打擊的一敗涂地,她對一切都喪失了信心,愛情,友情,事業。感覺自己毫無斗志去復仇,因為已經對自己過去的一切認知都產生了巨大的懷疑。她覺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毫無意義。
黎春天頹廢的待在家里,仇人就在那里,但是她被他徹底擊敗了,從精神上擊敗了,殺人誅心。
“春天,你哥的事情我捋了一遍證據,交給公安了一份情況說明,我覺得他取保候審出來的幾率是很大的。”沈裘說。
“恩。”春天在電話里附和。
“春天,這是你哥的事情,你認真一點。”沈裘語氣里多了一分嚴厲。
“好。”春天依舊附和。
“春天,你現在就去遞交取保候審的材料。”沈裘說。
“你可以幫我嗎?”黎春天虛弱的問?
電話那邊是長久的沉默。
“好。”最終沈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