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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歌沒白唱

“來,這是一張黑卡,里面正好有五百萬。”

不等白月綰出聲,墨靳塵率先做出動(dòng)作。

他將黑卡扣在桌面之上,繼而冷冷瞧了自己一眼。

于不動(dòng)聲色之間,墨靳塵已然徹底擊垮白月綰的內(nèi)心防線。

可她在強(qiáng)忍。

白月綰抿唇,沒有接話,反倒是背脊一僵,無奈的看了對方一眼。

本以為墨靳塵只是心血來潮,殊不知,他是另有所圖。

“不知道請你出場是什么價(jià)位,但五百萬,應(yīng)該綽綽有余了吧?來,趁著今天各位老板在,你開個(gè)嗓,給大家瞧瞧好。”

一道冷冽的眸光,突兀的打在白月綰的身上。

她倒抽一口冷氣,眸間帶著不可置信,就連聲音都有些許的不易察覺。

緊張的感覺仿若就要溢出屏幕。

“不好意思墨總,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她雖是缺錢,但也沒到需要墨靳塵來羞辱救濟(jì)的地步。

在不經(jīng)意的抬眸中,白月綰看到了墨靳塵那雙冷冽的眸子,一股寒氣從內(nèi)至外的散發(fā)出來,叫白月綰整個(gè)人都愣了一下,指尖更是不自覺的縮緊。

“墨總,……”

“五百萬,買不下你一場戲?”

男人瞳仁冷冷一瞇,讓白月綰的心里更加發(fā)慌了幾分。

“這樣,別找不痛快,只要你開嗓招待好各位客人,這五百萬就是你的,密碼就在卡的背面,你若是不信,大可以事后查驗(yàn)真?zhèn)巍!?

白月綰不語,只是淡淡掃了對方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讓她心尖狠狠一顫。

她知道,這是墨靳塵對自己的羞辱,她更知道對方的意思,可她不得不這樣做。

為了得到真相,白月綰只能選擇屈服。

女人低著頭,纖細(xì)的肩膀也有些顫抖。

于不經(jīng)意間,白月綰失手打翻了桌面上的滾燙熱茶。

“啊!”

“哎呦,白小姐,您可小心點(diǎn)呀!”

茶水跟著白月綰打翻的弧度隨之一顫,身邊的墨靳塵和客人倒是躲的及時(shí)。

但白月綰,就沒那么好運(yùn)了。

她下意識的抬手去擋,殊不知這個(gè)角度,剛好叫熱茶灑了白月綰一手。

掌心以及手背,頓時(shí)傳來一片酥麻和刺痛。

“別浪費(fèi)時(shí)間。”

身后,墨靳塵冷著臉,絲毫不管蹲在地上的白月綰。

他眼睜睜地看著幾滴熱茶迸濺在自己的西裝之上,留下了一片大大小小的水漬,可他沒有計(jì)較,只是低頭看著這個(gè)毛手毛腳的女人。

讓其心里起了一陣莫名的漣漪。

“我唱。”

白月綰撐著地板起身,瘦小的身軀在這一刻顯得格外瘦弱。

搖搖晃晃的破碎感仿若都要溢出屏幕來。

可身后,墨靳塵灼熱的眸光就落在白月綰身上。

他眼睜睜的看著白月綰移步到側(cè)面,從擺好架勢到吟唱出聲,白月綰似乎用了不少勇氣和身體的情緒調(diào)動(dòng),等她剛一開嗓時(shí),果真收獲了一致好評。

“喲嘿,白小姐的嗓子,唱的還真是不錯(cuò)!”

“什么叫老天爺賞飯吃,這就是!”

白月綰擅長察言觀色,唱戲時(shí),她輕飄飄的視線剛好落在墨靳塵幾人身上。

她能看穿墨靳塵復(fù)雜的情緒,更能看穿這幾位客人的心懷鬼胎。

有人欣賞,有人不懷好意。

甚至還有人驚呼一聲,調(diào)侃道:

“這么好的妞,墨總,你不要?”

墨靳塵沒答,那人也就識趣的沒再說下去。

而這一場戲,一唱就是一晚上。

從最開始的嗓音清亮,任誰聽了都叫好的一把好嗓子,到最后的低沉沙啞,直至發(fā)不出來任何一個(gè)音節(jié),墨靳塵這才抬手放過白月綰。

“行了。”

男人沉聲,眼眸一瞇,打斷了白月綰后續(xù)的動(dòng)作:

“今天就到這吧,我看各位老板也被你哄得差不多了,這五百萬,你拿走。”

他說完,白月綰這才敢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謝……”女人轉(zhuǎn)過身,攥緊了手心,她不敢抬頭與之對視,在此刻,白月綰只能低頭,悄無聲息道:“謝謝墨總了。”

這一晚上,鬼知道白月綰有多難熬。

可她能做的,就是只有唱到喉嚨沙啞才可以,只有這樣,墨靳塵才能放自己離開。

這一張五百萬的黑卡質(zhì)地十分割手。

被白月綰緊握在手心時(shí),既寶貴又厭惡。

這是拿她的尊嚴(yán)換來的,而不是拿曲子換來的。

“出來了?”

門口,宋臨舟仍舊在等待自己,見白月綰出來,男人疾步上前,興致沖沖的一把扶住了白月綰的手臂,撐住了即將虛脫的她。

“墨靳塵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門外的宋臨舟也等了一夜。

外面的冷風(fēng)吹個(gè)不停,可他精神倔強(qiáng),偏偏沒有挪動(dòng)半分位置,直到白月綰虛弱的出來。

“沒有。”

白月綰有氣無力,眸光卻不自覺的暗了幾分。

“你不用管我。”

她如此虛弱的出來,宋臨舟恨不得將其打橫抱起,可白月綰動(dòng)作掙扎,并不允許宋臨舟的貿(mào)然觸碰,這使得宋臨舟只能將其扶住,心疼的眼神將其上上下下的掃視了一整遍。

不多時(shí),宋臨舟蹦出來一句:

“畜生。”

白月綰出門的腳步猛然一頓。

這話,她生怕被墨靳塵聽到!

待她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墨靳塵沒有跟上來后,白月綰這才輕呼了一口氣,趕緊扣住宋臨舟的手腕囑咐道:

“墨靳塵的人無處不在,我們不要說這種話。”

“為什么不能說?墨靳塵這是在虐待你!你告訴我,剛剛都發(fā)生了什么,我去幫你解決!”

白月綰就知道……這事兒若是被宋臨舟知曉,對方一定會(huì)狠厲的幫自己出頭。

正義的感覺充斥在宋臨舟的身周。

可此時(shí),白月綰能做的只有緊緊的抱住自己,嘴上說著沒事,但微微顫抖的身子還是出賣了她。

“我真的沒事。”她聲音哽咽一秒,又說:“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沒事。”

“墨靳塵讓你干什么了?”

宋臨舟眸光犀利,并不順著白月綰的話繼續(xù)說下去。

這一番話,弄得白月綰一愣,竟是條件反射的看向?qū)Ψ剑涞闹讣庖灿辛宋⒚畹淖兓?

“沒干什么,不過就是讓我唱戲罷了。”

她輕哼一聲,嗓子仍舊沙啞,一句“真的沒事”剛剛出口,身后,那魔鬼般的身影便對著白月綰款款而來。

他一襲純黑色的長款大衣,將其頎長的身形襯托得更加完美。

高貴的氣質(zhì)撲面而來,讓白月綰忍不住的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條件反射的動(dòng)作,讓白月綰很不舒服。

“怎么,還不走?就想留下來繼續(xù)唱一曲了?”

墨靳塵停住腳步,就站在白月綰面前薄唇輕啟。

有那么一瞬間,宋臨舟感受到了白月綰的身子還在顫抖,這讓宋臨舟的眸子里迅速染上一抹不滿。

“墨靳塵,你也是男人,你沒必要如此針對白月綰吧?”

“是我針對她嗎?”他冷哼,眸光暗了幾分,瞧向宋臨舟時(shí)尤為激動(dòng):“是她自不量力,不斷挑戰(zhàn)我的底線,我不過是讓她唱首曲子罷了,居然也是針對她嗎?”

宋臨舟松懈的身子立刻緊繃起來。

對方聲音高昂,不帶有一絲情面。

甚至在末尾處,還補(bǔ)充了一句:

“我這樣做,也是為白月綰好,我給了她一筆錢,也算是她這首歌沒白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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