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安寧的氣氛讓白月綰陷入無盡的尷尬和沉默。
宋臨舟就在身邊,一只大掌從身后繞過來,毫不顧及的一把握住白月綰的手心。
他將女孩的手腕展示出來,又大剌剌的掏出一瓶紅油來,擺在白月綰的眼前。
“這是活絡油,我看你的擦傷問題不大,但如果不及時處理,可能會讓肌肉酸痛。”
白月綰試圖掙扎,發現宋臨舟的力氣不小。
思來想去,對方也是為自己好,女孩還是放棄了掙扎的這個念頭。
“不用上藥也可以的。”白月綰抿唇,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光:“我沒有那么金貴,不過是擦傷罷了,緩緩就好了。”
白月綰這樣說,宋臨舟竟是在唇角勾起一抹笑。
他搖搖頭,寵溺的語氣環繞在白月綰的耳邊,穿透白月綰心底里最細膩的情緒。
“就算是擦傷也要重視,更何況,手腕這里,”他一邊說,一邊點著白月綰的手腕,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氣,“這里,肌肉拉傷,
白月綰心尖一暖,抗拒的情緒漸漸松懈下來。
身后的宋臨舟可以明顯的感受到,懷中的這個女孩,正在貼近自己。
她沒有幾分鐘前那樣緊繃,甚至有了一種即將卸力的感覺。
“我和墨靳塵不一樣,我心疼你。“
宋臨舟一邊說,一邊處理白月綰手腕之上被墨靳塵扯傷的皮肉。
言語之間,還在源源不斷的在白月綰眼前給墨靳塵上眼藥。
白月綰雖是聽的出來宋臨舟其中的用意,但她也懶得拆穿。
“也沒有了,墨靳塵這樣做……我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不過這些時日,他派人在門口保護我,我還是很感激和感動的。”
“我倒是沒發現他的人有什么作用,若真的在用心保護你,又怎么可能讓你今天出現意外,你在病房里面掙扎了那么久,竟然直接被門口的保鏢忽略了?還是說……”
說到這,宋臨舟停頓一秒,手上的動作也有些滯留。
“還是說,這是門外的人故意不進來救你?”
白月綰喉頭一緊,不想參與宋臨舟所說的陰謀論。
與其繼續猜測下去,她還不如長嘆一口氣,無奈之中搖搖頭:
“我不知道,這個話題,還是過去吧……”
兩人一來一回的,竟是直接將墨靳塵描繪成了一個不正經的男人。
一個不會心疼人的男人,更是會對白月綰有暴力傾向的人。
白月綰倒抽一口冷氣,被宋臨舟這樣說,她心里竟是還有些害怕。
——
“說!究竟是誰派你過來的!潛入白月綰的房間,到底有什么目的!”
墨靳塵出了醫院,很快得知護工被抓的消息。
男人的下屬早就定位了護工的具體IP地址,順著線索找過去,對方自然雙拳敵不過四手,輕松被墨靳塵的下屬幾人制服。
護工言語支支吾吾,更是不敢抬眼看向墨靳塵。
這讓墨靳塵漆黑的眸子立刻劃過一道陰霾。
眼底的情緒諱莫如深。
他揚眉,指尖勾了勾,身后的下屬立刻懂了墨靳塵的意思,當機立斷兩步上前,一把扣住護工的手臂和后背。
“跪下!”
“你要是再不說,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對方仍舊死鴨子嘴硬。
他搖頭,好似此事與自己無關一般。
額頭上的血跡早已干涸,不知是因為東躲西藏還是什么,這么久的時間,他竟是沒有處理自己額頭上和眼皮上的傷口。
擱置的時間太長,竟是直接讓護工的眼睛腫起來大半。
此刻跪在墨靳塵身前,護工不自覺的低下頭,隱隱有種挫敗感,嚇得身子也跟著發顫。
“你讓我說什么。”
他聲音顫抖,帶著一點沙啞的意味,他試圖抬眼看向墨靳塵,努力幾次后卻發現,他做不到。
腫起來的眼睛已經阻擋了他的視線。
“只要你和我說實話,我保證不會立刻把你送進警局,你要是不說,你就只有死路一條,并且警方也會找到你背后的主使者。”
護工還在猶豫,墨靳塵卻是掏出了手機,頁面已經停留在“110”上。
男人愣了一秒,下一刻,他恍惚過來,立刻回答道:
“我說!我馬上說!”
在墨靳塵的威逼利誘以及威脅之下,護工還是將自己的交易賬號發給了墨靳塵。
墨靳塵等人也得知,這個護工不過是個暗網上面的殺手罷了。
只是聽從買家的吩咐,只要買家匯款,殺手就會根據對方的安排過去殺人。
而對方給他轉了十萬元,條件是給白月綰注射一種藥物,要看著白月綰發作后才能離開。
但白月綰太過警惕,讓他沒有將任務完成,甚至還被墨靳塵發現。
護工說完,墨靳塵的手指緊了緊,不由自主的扣向桌面,下一秒,他又說:
“只有這些?”
護工點頭,認定了墨靳塵的想法。
“只有這些,我毫無保留,聊天記錄和轉賬的信息都在上面了,你想要知道什么,都可以在上面找,其余的,恕我根本不知道其中的信息。”
他說完,墨靳塵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只是吩咐下屬帶護工離開,先給他安排在一處平房里。
只要等他查到了這背后的具體真相,護工才有可能離開。
“墨總,已經有消息了。”
僵持的十分鐘內,墨靳塵從兜里摸出一盒煙來,毫不顧忌的放在桌面之上。
他抽出一根,又大剌剌的點燃,等他猛吸了一口時,下屬將消息擺在墨靳塵的眼前,說了一句:
“順著IP地址調查過去,這個給護工匯款的人,正是白明雅的繼母。”
又是那個女人。
墨靳塵手上動作停滯,不多時,他抬眼看向對方,準確又警惕的問了一句:
“消息準確嗎?”
“準確,這是交易賬號,還有這里,是匯款的具體時間,里面的地址,就是白明雅的別墅,這賬號背后注冊的身份信息,正是白明雅的繼母。”
墨靳塵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只不過是一直苦于沒有證據,他還不敢確認。
但思來想去,墨靳塵還是決定這件事不能就這樣草草結束,更不能不給白月綰一個說法。
他掐滅煙蒂,毫不猶豫的給白明雅打了電話過去,開口第一句就是:
“有時間嗎,我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