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讓沈清婉脊背一僵，表情當即就變了。
“墨先生，既然你的女伴已經到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白月綰倒是沒怎么注意墨靳塵身邊的女人，就如她之前所說的，她和墨靳塵已經結束了，既然結束，就要干凈利落，不再有絲毫的牽扯。
這樣，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墨靳塵，應該都是最好的選擇。
白月綰別開視線，想要離開，卻聽到墨靳塵叫了一聲：“綰綰。”
她轉眸：“還有事嗎，墨先生？”
而與此同時，沈清婉也疑惑的抬眼：“靳塵哥，怎么了？”
白月綰眸色微怔，隨后就明白過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眼前的女孩子一看就和墨靳塵關系匪淺，在過去的四年，大概也是她一直陪伴在墨靳塵身邊。
這樣也好。
白月綰慢慢想著，墨靳塵把她帶來白明雅的訂婚宴，無非就是想要再羞辱自己，既然這樣，那不如一次讓他盡了興，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她打定主意，沒有再回頭。
身后墨靳塵似乎又說了什么，但那點聲響被淹沒在宴會廳嘈雜的人聲和音樂中，聽不真切。
墨靳塵面色陰沉不定的盯著白月綰走進大廳，一雙黑眸中涌動著莫名的情緒。
一旁，沈清婉心里有些發憷。
她還是第一次見墨靳塵這個樣子，不過，單從態度來看，這個和自己長相有五分相似的女人在他心里，似乎沒什么分量。
“靳塵哥。”
沈清婉鼓足勇氣，嗓音甜膩的開口，“明雅姐囑咐我，等你來了就帶你去休息室呢，她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所以給你準備了單獨的休息室，我們直接在那里等訂婚宴開始就好……”
“放開。”
沈清婉話還沒說完，就被冷硬的直接打斷。
她有些無措：“靳塵哥……？”
墨靳塵有些不耐煩，干脆直接甩開了沈清婉的手，大步走進了宴會廳，沒有再看她一眼。
沈清婉被當眾丟在酒店門口，一時間，只覺得全部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難堪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狠狠跺了跺腳，沖進了后臺。
沈清婉一把推開化妝間的門，白明雅正在補妝，聽到動靜回過頭，見到是沈清婉時，溫和的笑了一下。
“怎么了，這么急急忙忙的？”
“明雅姐！”
沈清婉眼圈一紅，白明雅見狀，示意化妝師先退出去，才走過來拉著她坐下：“和靳塵吵架了？”
“不，不是……”
沈清婉抹了抹眼睛，將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不甘心的問白明雅：“明雅姐，你聽說過那個女人嗎？靳塵哥跟她認識多久了，我以前好像從來沒見過她。而且，她的名字好像和我差不多，我聽靳塵哥也是叫她婉婉……”
她話未說完，就看到白明雅的臉色有些難看。
沈清婉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叫：“明雅姐？”
白明雅定了定神，微笑道：“你說的應該是我姐姐，白月綰。”
“姐姐？”
沈清婉愣了愣，白明雅過去從未在她面前提起過，自己還有一個姐姐，她也從來沒有聽說，白家竟然有兩位大小姐。
“因為我姐姐以前被指控過殺人未遂。”白明雅嘆了口氣，一副無奈的樣子，道：“不過好在，她精神狀態不太好，沒有坐牢，而是被轉到了精神病院。”
“是個神經病啊？”
沈清婉一下子明白過來，墨靳塵是不可能看上一個腦子不正常，還有過案底的女人的，但她還是不太放心，咬了咬牙，小聲道：“那不如我這就讓保安把她趕出去，免得她鬧出什么亂子來……”
“不行。”
話未說完，就被白明雅打斷了。
“今天是我的訂婚宴，不能引起任何的騷動。”白明雅臉上的笑淡了淡，“而且，她怎么說也是我姐姐，我回家會好好同她說的。”
沈清婉只能不情愿的應下，白明雅才恢復了慣常的溫柔微笑，目送沈清婉離開，才一點點斂去臉上的笑意。
她拿過手機，撥通了精神病院的電話，但兩個電話打過去，傳來的都是忙音。
白明雅重重放下手機，精致妝容下的臉掠過一抹冰冷的郁色。
好一個白月綰！
不過她既然能送她進去第一次，就能送她進去第二次！
宴會廳內，訂婚典禮還沒有正式開始，白月綰坐在角落里，眸光從觥籌交錯的賓客上一一掃過。
四年的時間，足夠讓晉城的牌換過一遍，往來都是些生面孔，但墨家依然占據龍頭頂端的位置，來往賓客談話間依然帶著滿滿的奉承意味。
白月綰垂下眼睫，覺得無趣極了。
墨靳塵將她扔在這里后，就再也沒有理會過她，仿佛忘了自己還帶來這么一個人，白月綰自然也懶得上去找不痛快。
她慢慢抿了一口果汁，眼角余光就瞥見沈清婉沖了過來。
沈清婉雙手抱臂，眼里滿是厭惡的打量著她。
雖然白明雅囑咐過她讓她不要引起騷動，但她怎么都咽不下這口氣。
“哼，你以為靳塵哥帶你來訂婚宴，就是看重你了嗎？”沈清婉諷刺道，“一個殺人未遂的犯人，也真好意思跑出來！”
白月綰微微瞇起眸子，逆著光打量沈清婉。
剛剛在酒店門前，她沒怎么注意，現在一看，這位沈小姐姿容明艷，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張揚和驕傲，一看就知道，是被寵出來的。
不難想象，在這幾年里，墨靳塵是如何把她捧成掌上明珠的。
“那還真是挺不好意思。”
白月綰語氣淺淡，“不是我要來的，你應該去問墨靳塵。”
沈清婉當然不敢去找墨靳塵，被戳中痛點，她勃然大怒，一把抓過桌子上的紅酒，就往白月綰身上一潑：“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提靳塵哥？！”
紅酒一滴不剩的潑在白月綰的小禮服上，瞬間暈染開一大片的污漬，讓白月綰眸光倏然冷了下去。
沈清婉潑了杯酒后猶不解氣，還想再打一巴掌過去，然而剛揮起手，就被白月綰一把按死在了空中！
白月綰手腕細得仿佛只剩下了一把骨頭，卻讓沈清婉怎么都掙脫不開。
“既然你已經從白明雅那里知道我殺人未遂，那一定也知道，我是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
她一字一句的說著，視線冰冷而銳利，“精神病殺人可是不用負任何刑事責任的，反正都已經做過一次，我一點也不介意再做一次，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