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綰背脊一寒,緊張的手心都是冷汗。
若不是墨梓庚的下屬這樣說,恐怕他身邊的墨靳塵很快就要沖上去再給墨梓庚兩拳了。
彼時,墨靳塵側目望去,眼里滿是不可置信和懷疑。
“你做的?”
他犀利的聲音如毒蝎一般可怕,還不等墨梓庚繼續撇清關系,就聽墨靳塵忽然揚聲喝道:
“我勸你最好給我說實話!如果被我發現,你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說完,墨靳塵狠瞪墨梓庚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誰知,那下屬竟然身子抖得厲害,此刻就如篩糠一般,顫顫巍巍的爬去了墨梓庚的身邊。
他看看墨靳塵,又看看墨梓庚,最終還是臉色沉了沉,似笑非笑道:
“是我做的,墨總不知道這件事。”
空氣中有幾秒的沉默。
墨靳塵顯然不信。
“不知道?”
他揚眉,眉眼之間饒有一種玩味的興致忽然竄了上來。
為了繼續逼問墨梓庚和他的下屬,墨靳塵干脆拉著白月綰坐下來,就在墨梓庚的對面。
男人雙腿自然交疊,一手摟著白月綰,一手放在膝蓋之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隨著身后還在小聲吟唱的節奏鼓點而不斷敲擊和跳動。
他這一副模樣,倒是像極了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此刻正在審視自己的獵物一般。
“墨梓庚到底給你多少錢,讓你如此維護他?死到臨頭了,還在保護墨梓庚?”
“沒有沒有……”
“沒有?你最好說實話,我只給你一次機會,這針孔攝像頭,是你做的,還是他做的。”
他意有所指,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他”到底是誰。
無非就是那個滿臉是傷,嘴角還有血跡,此刻坐在沙發之前的墨梓庚罷了。
可屬下看看墨靳塵,又將膽怯的眼神,落在墨梓庚的身上,片刻間,他道了句:
“是我做的!”
男人語氣堅定,卻又充斥著無盡的害怕。
“沒有墨梓庚的命令,你居然敢在夜色里動手?”
白月綰也覺得這事兒若是沒有墨梓庚的命令,下屬不敢這樣做。
更何況,他們知道這是墨靳塵的地盤,整個夜色酒吧都在墨靳塵的股掌之間。
他們在暗中安插攝像頭,若是情節嚴重,墨靳塵還會放過他們不成?
思來想去,白月綰還是覺得,整個A市里,膽子大到敢和墨靳塵抗衡的,只有墨梓庚一人。
“墨總確實沒有命令我這樣做,所以這件事和墨總沒有半毛錢關系!”
墨靳塵笑的猖狂,也覺得此事有趣,明明只是一件最尋常不過的矛關系罷了,可現在被這個莫名出來頂罪的人一弄,倒是讓局面變得越來越有意思。
墨靳塵沒說話,那人就覺得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些許尷尬。
不等墨靳塵又問,下屬便迫不及待地又交代了一些出來:
“還有,墨總沒給我錢,我也不是出來幫墨總頂罪的人,一切都是我做的!您千萬不要誤會!這件事,全部都是我一人所為!”
那下屬還在替墨梓庚說話。
不僅如此,男人搖搖頭,又扯出一抹十分殷切的笑。
就在白月綰反應不及時,下屬竟然毫不猶豫的對著地板磕了兩個響頭!
樣子狼狽,屬實讓人意外。
“白小姐,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您幫我求求情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月綰無動于衷,下屬便向著墨靳塵又磕兩個頭道:
“墨總,墨總我知道錯了!求您放我一次,放我一條生路!畢竟我不知道您的規矩,我也是一時沖動才這樣做的,但這件事絕對和墨梓庚沒關系!”
墨靳塵揚眉:“是嗎?”
“是的!我絕對沒說謊,墨總如果不信,大可以去調取監控!或者把我帶走,我毫無怨言!”
他都自身難保了,居然還在護著墨梓庚?
墨靳塵覺得有趣,心里卻是氣急了。
但他沒急著開口,而是唇邊揚起一抹微笑,又舔舔唇角,樣子十分邪魅。
“那你說說,你安插攝像頭的目的是什么。你解釋了這么久,一句話也沒說在點子上。”
“我……”
下屬倒是沒想到,墨靳塵沒有著急降罪自己,而是反問他,目的是什么?
可他……
怎么會知道目的是什么!
“我……”
猶豫之間,男人眨眨眼,像是求助似的將目光落在墨梓庚身上。
兩人相視一眼,后者則是咬著一口銀牙,雙手緊握成拳。
他的這副樣子,就好似是等著動手一般,嚇得下屬立刻回了神,緊張的吞了口口水。
誰道,墨梓庚直接瞥眼不再看他,臉上的表情更是生硬冷酷。
那下屬心中一寒,只好又說:
“我安插攝像頭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著……記錄白小姐發生的事兒罷了,我一直覬覦白小姐許久,但得不到白小姐……我想著如果錄下視頻的話,發在網上說不定會引起一番噱頭。”
記錄?
這借口,換作任何一個人都覺得離譜。
白月綰和墨靳塵自然不信。
可白月綰還是膽怯的看看墨靳塵,生怕他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
果真墨靳塵冷嗤一聲,斜睨著他問:
“覬覦白小姐?”
下屬聞言,心一橫,牙一磕道:
“是!白小姐在網上這么出名,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只要她的丑聞發在網上,說不準她的名氣也就下降了,若是白小姐能被墨總拋棄,我不就有機會靠近白小姐了?”
離譜,實在是離譜。
墨靳塵聽見他的一番話,當即雙手攥拳,氣的忍不住發抖。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不等他再說些什么,墨梓庚聽此,竟是毫不客氣的一個耳光對著下屬扇了過去!
“啪”
這一巴掌夠狠,打得下屬的唇邊立刻洇出一抹血跡。
身子也不受控的向茶幾方向一傾,腦袋剛好磕在茶幾的邊緣之上。
“咚”的一聲,下屬疼的呲牙咧嘴,右手更是不受控的立刻向后腦勺撫過去。
眾人驚呼,墨梓庚卻說:
“你記錄什么?有什么好記錄的?還有,白月綰一直是墨靳塵的人,你可不要恬不知恥的覬覦人家!現在好了,給我找了麻煩,你很開心是不是?”
酒吧中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沒人敢說話,大家都是秉著一口氣,靜默的看著這一切。
就連墨靳塵和白月綰都有些發愣。
“是,是,您教訓的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下屬的后腦勺大抵是擦破一點皮,抬手摸過去時,手掌心還洇出一點鮮紅色的印記。
疼痛的感覺瞬間傳來,讓他旋即倒抽一口涼氣。
但為了保命,男人還是急迫的給墨梓庚磕頭,一邊磕一邊說:
“墨總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給您添麻煩了!您放了我吧!”
這一幕,著實可怕。
可墨梓庚卻像是習以為常一般,慢條斯理的整理著手腕處的袖口,又語氣稍冷得對下屬說:
“你還做了什么?背著我做這些,你還真是膽子大啊!”
那下屬眼神閃躲,可不等他再說話,墨梓庚又是幾個耳光招呼了過去。
直接打的那人眼冒金星,就連說話的動作都變得奄奄一息。
墨靳塵沒想到,墨梓庚為了掩蓋自己做的事實,居然如此狠厲。
“好在這些攝像頭是被墨靳塵發現了,如果沒發現呢,你是不是要拿著這些視頻出去變賣!”
“啪”
“還有,這些視頻若是發出去,白月綰的名聲可就被你毀了,你還真是什么招數都能想的出來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