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光閃躲,有著明顯的逃避。
但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他還是吐出一口濁氣,眼神淬毒般可怕。
“真是不好意思各位,白月綰有今日都是因為她母親的影響,我也十分無奈。”
白父佯裝鎮(zhèn)定,眼睛卻根本不敢去看鏡頭。
這時,臺下的記者卻微微側(cè)身,將話筒遞的更近了一些:
“是嗎?白老板,那現(xiàn)在這個情況您想怎么處理?因為白月綰的事情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了白明雅!白明雅的視頻大家都看過了,誰見了不說一句心疼呀!”
“就是,白老板,你總要給大眾一個交代,畢竟事情鬧得這么大,大家也心疼明雅,雖然白月綰確實從小唱京劇,但其他方面……”
白父的聲音沙啞。
大抵是因為緊張的。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樣子卻是一副認真的模樣,且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男人緩緩吐出一口氣,一只手握著話筒,另一只手垂在身側(cè),緊緊握住。
“我知道大家對白月綰的做法很介意,不過你們放心,這些都是白月綰一人所為,和白家沒有任何關系!白月綰能有今天的樣子,也是我管教不力。”
“今日過后,我一定會對白月綰嚴加看管!也請各位體諒我一個做父親的心。”
他雖是這樣說,可話里話外都在保全自己的名聲。
“大家看到的,都是我站在局外,但你們有所不知,因為白月綰的事兒,我的合作也泡了湯,所以我今天召開記者發(fā)布會,就是要宣布和白月綰斷絕關系的!”
“從今以后,白月綰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也請各位繼續(xù)監(jiān)督!”
他說了這么多,臺下的記者紛紛點頭認可。
但為了博取更多的同情和信任,白父甚至還說了一些白月綰幼時的事兒。
有真實發(fā)生的,也有隨口胡說來的。
但總歸都是在給白月綰潑臟水。
臺下的記者面色微變,連忙放下手中的話筒,歉然說道:
“原來白老板也不好過,我們都誤會您了,之前還以為您和白月綰是一個類,沒想到,您一直不出面,也是因為對她沒辦法!”
記者故意拉長的尾音讓白父下意識地手一抖。
話筒很快發(fā)出一陣雜音,但又恢復原本的平靜。
臺下的眾人皆是驚呼出聲,都在惋惜白家所經(jīng)歷的一切。
又在聲討白月綰不是什么好東西,白父更是將她貶的一文不值。
“白老板,那您今后打算怎么辦?白月綰日后若是再鬧出這樣的事兒,您還打算坐視不理嗎?”
“還有白明雅那邊……自始至終,白明雅才是最無辜的!”
“她什么都沒做,甚至在精神病院修養(yǎng)的這段時間還要被白月綰蹭熱度,不僅如此,在白明雅沒有任何回應的同時,白月綰還要主動出面給白明雅潑臟水!這樣的人,白老板可不能心軟。”
在外界看來,白明雅一直被關在精神病院。
每天的精神狀態(tài)都不是很好。
起初各位還有一些不信,但直到她們看見了沈清婉的直播現(xiàn)場。
看到了白明雅呆傻的眼神在鏡頭前一晃而過,網(wǎng)絡上的群眾這才算是徹底知曉事情的原本真相。
如今,白月綰還在幫自己澄清,白明雅反倒成了那個無辜的人。
白父聞言,就知道臺下的記者就期待自己為白明雅打抱不平。
為了給自己贏得好名聲,他只能在冷峻的臉上劃過一抹陰霾,片刻間又說:
“我知道大家所擔心的,無非就是日后白月綰要是還欺負白明雅怎么辦,各位放心,此事過后,我一定會懇求醫(yī)院那邊保護白明雅的安全,我也會和白月綰聊聊,讓她收手。”
他說完,臺下有人點頭認同。
但不乏也有一些看熱鬧的記者繼續(xù)問:
“然后呢?”
白父下意識的垂眸。
他將眼底的驚慌失措全部隱藏進眼底。
為了不讓眾記者發(fā)現(xiàn)他心中的端倪,他只能十分嚴肅的,沉聲說道:
“等明雅好些了,我會讓她接管白氏集團的,而白月綰品行不端,日后若是不改正的話,沒有機會進入我家公司。”
言外之意,他有意要將自己的財產(chǎn)全部留給白明雅。
至于白月綰,自求多福。
臺下的記者聽此,立刻響起一片驚呼,大多數(shù)都是在夸贊白老板機智,聰明,好手段。
“白老板果然人間清醒,知道正確的應該怎么做!”
“白月綰不堪重用,白老板的這個決定也算是可以了!至于明雅那邊,遲早會有恢復的那一天,白老板也不要操之過急了!”
“白老板,您今天說的話可要記住了啊,若是日后白月綰再惹出什么是非來,您可要好好管教管教。”
臺下響起一片掌聲和支持白父的聲音。
甚至因為這件事,眾人還給白父扣上了一個好名聲的稱號。
但只有白月綰知道,他這樣做,不過就是棄車保帥罷了。
“白小姐,您都看多久了,要不然,還是算了吧,墨總也不想讓您看這些的。”
墨家別墅。
白月綰坐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有五個小時左右。
眼前的電腦始終在播放白父的那一場記者發(fā)布會。
從直播到回放,白月綰已經(jīng)看了不下三遍。
尤其是在白父提及自己的名字時,白月綰會將音量放大,聆聽的格外仔細。
她對于白父的決斷并不覺得意外。
可心里還是有些酸澀。
為了外界的一些流言蜚語,白父可以做到這個份上,不僅不相信自己,甚至還以放棄自己為手段,只為了保全他的名聲。
思及至此,白月綰又是一聲輕笑,眸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白小姐?”
身旁的傭人見白月綰怒極反笑,嚇得趕緊過去安慰兩句。
“我沒事,不用管我。”
可白月綰卻擺擺手,一把合上電腦的同時,有嗓音低沉的說了一句:
“我出去一趟,晚飯不用等我。”
“可墨總那邊……”
“我和墨靳塵一起出門,不用等我們。”
白月綰出門的時候臉色煞白。
剛巧墨靳塵從外面回來。
不等墨靳塵下車,白月綰便一把拉開車門,大剌剌的坐進了副駕駛。
車內(nèi)沒什么味道,反倒是白月綰坐上來時,帶了一股熟悉的玫瑰花香。
這股花香對著墨靳塵撲面而來,縈繞在他鼻尖的同時,讓墨靳塵的心情都鎮(zhèn)定了幾分。
“怎么了?”
他抬手,握住白月綰的肩膀,剛準備拔下車鑰匙下車,卻被眼疾手快的白月綰迅速捉住手腕。
“開車。”
白月綰收回手,看了墨靳塵一眼,語氣平靜道:
“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嗎。”
“去哪?”
墨靳塵今日的眸色格外干凈。
尤其是看向白月綰的時候,他臉上掛著笑容,心里也泛著暖意。
白月綰卻說:
“去白家。”
她面色微變,卻還是扯出一抹奇怪的笑。
說完又緊緊抿著唇,從中能看穿一絲無奈。
“今天的發(fā)布會,你看到了嗎,他說他會把股份全部留給白明雅,雖說我不在意這些,但這也證明,他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而放棄了我。”
墨靳塵雙眸微瞇,眼底的神色諱莫如深。
他一臉驚訝,雖說他聽說了今日發(fā)布會的事兒,但卻并未關心。
眼下聽白月綰這樣說,氣的墨靳塵的心中也有一團怒火居高不下。
他恨不得立刻沖進白家將其撥皮抽筋。
“你放心,”他一字一頓,說的咬牙切齒:“如果你想要,整個白氏集團的股份,都會是你的!我?guī)湍隳茫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