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結束,秦緣隨著秦毅先行出宮。因著蘇城還未結束,蘇然則等待了一會。榮瀚也一起陪著。呼賀親王酒醉,被人扶回了云錦宮。潘盈袖有孕在身不宜勞累,早早便離席了。
各人都相安無事。
寒王府書房
“王爺,祁遇行蹤已經查明。此刻正在漠北,與漠北王二子蕭哲交往密切。”弘福一字一句的匯報著。
“繼續派人盯著。如有動作迅速來報。”榮瀚瞇著眼睛下令道。
這個二王子蕭哲是個好戰派。此時與祁遇交往密切定有所圖謀。
“對了,前門關可有何異動?”榮瀚忽的想起什么又問道。
“未見任何異動!”弘福回道。
“嗯”榮瀚簡單的嗯了一聲,陷入沉思。弘福見狀默默退了出去,吩咐事宜。
長公主榮嫻多年未見舊友,未曾走訪親朋。正好借此機會走訪舊友。宮里往來不便,潘盈袖又想借此機會收攏長公主便主動提議將宴會設在了二皇子府。
蘇然也在邀請之列。雖然榮嫻不認識她,但畢竟是寒王未來的王妃,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說是舊友親朋,倒不如說是豪門名媛的聚會。來的人分別有丞相夫人,太傅夫人,魯國公夫人和西寧郡主,紹康公主等等一眾重臣夫人子女。
周氏自從唄潘盈袖教訓過后,人變得殷勤很。隔三差五就往瑩園送東西。前些天送了一盆長勢喜人的臘梅,潘盈袖喜歡的緊。想必是今日心情好。潘盈袖看著這些富有生機的花花草草心情更舒暢些。殊不知花是好花,可裝花的盆卻是經過特殊處理過的。不知情的連珠瞧著主子喜歡,日日將那臘梅放在潘盈袖的主臥。
宴會日
蘇然如約而至,盡管她很不喜歡這種場合。
長公主榮嫻坐在主位,旁邊是潘盈袖,眾夫人小姐都到的差不多。蘇然是來遲了。
“尚書令蘇昌嶺之女蘇然見過長公主,蘇然來遲,請長公主見諒。”蘇然謙卑的表示歉意。
本還笑容滿面談笑風生的榮嫻,此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譏諷道“蘇小姐貴人事多,來遲些也無妨。況且蘇小姐誥命加身,我這個做未來姑姐的自是不能怪罪。”
不知道為什么,蘇然總感覺這個榮嫻對她有些許敵意。“蘇小姐快快入座吧!諸位夫人小姐都等候多時了。”一句話又讓蘇然成了眾矢之的。
蘇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尷尬的笑了笑,找個位置坐下。
榮嫻之所以對她有敵意原因有二。一是宮宴上寒王為他夾菜,對她關懷備至。如此寵愛別說她榮嫻,在場的女子沒有不羨慕的。二是她的丈夫呼賀親王看蘇然的眼神直勾勾的。她做妻子的礙于面子沒有發作,只假裝看不見。蘇然如果知道榮嫻的心思,一定大呼冤枉。
榮嫻看著人到的差不多了,便說道“本宮遠嫁多年未回天辰,想必各位對本宮都生分了。如今好些著后輩本宮都瞧著眼生。今日正好趁此機會大家再熟絡熟絡。”
“長公主說的哪里話!長公主代表天辰遠嫁巨戎,為的是兩國和平邦交,是天辰百姓的大恩人,是大功德。我等自當是銘記五內,怎會覺得生分呢!倒是長公主莫要嫌棄我等高攀才是!”潘夫人一頓溜須拍馬討得榮嫻一陣高興。
“丞相夫人嚴重了。本宮與呼賀親王的連姻是換的天辰百姓安和不假,倒也沒那么夸張。是我天辰國力日漸強盛,百姓才得以安居樂業。”榮嫻笑顏生花的說道。她喜歡這種被人吹捧的感覺。
蘇然不以為然。
開席的時辰還未到。榮嫻說道“開席還需些時間,諸位可隨意活動。”她儼然一副這主人模樣。潘盈袖心中有些不悅,但也不能發作,畢竟是自己提出讓姑姐將聚會安排在二皇子府的。風頭都被這個姑姐占了不說,還憋著一肚子氣無處發泄。
蘇然顯然不愿待著這群人里,因為她怕變得和她們一樣虛假。她獨自離開,尋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別說,二皇子府的花園修建的頗為雅致,
連廊兩旁綠蔭盎然,花園里百花競放。連池塘里的魚都是五顏六色的。
前世她未曾住進過這府里,僅僅是來過幾回。那時候看這里是哪看哪喜歡,現在是一眼都不想看。
周氏瞅著蘇然離開人群便帶著冬兒跟了過來。
“和寒王府相比,這二皇子府課還入的了蘇小姐的眼?”周氏的聲音冷不丁的在蘇然身后響起,嚇得蘇然心跳。
蘇然轉過身看清來人心里默默問候她一番。“蘇小姐怎得一個人在這?”周氏問道。
“我只是喜歡清靜罷了。”蘇然淡淡的回道。
“蘇小姐倒是挺會選地方的!”周氏陰陽怪氣的嘲諷道“這里殿下最喜歡來的地方。”二皇子確實喜歡在這里喂魚食。
“蘇然是做了什么讓側夫人誤會的事了嗎!?”蘇然不解的問道。
此時潘盈袖也因為心中不悅散步走到這里,周氏余光瞥見他朝這邊過來,便莞爾一笑,覆身在蘇然耳邊低語一句“二皇子妃來了”說完還不忘掩唇大笑,笑聲清脆,好像兩人在講什么好笑的事一般。
蘇然被她的話搞懵圈了,看著她笑得花枝亂顫只好尷尬的笑了笑。
“她們何時這般熟絡?”潘盈袖自言自語道。心中越是疑惑腳下步子越快,想一探究竟。
“蘇然妹妹,怎得一個人在這啊?讓我一頓好找。”潘盈袖邊走邊招呼道。
“大夫人”冬兒見禮。
“妹妹和周氏好像挺熟絡。”潘盈袖問道。
“我只是出來透透氣無意中就走到了這里!”蘇然回道。
“是啊,姐姐,妾也是剛剛遇到蘇小姐。”周氏忙解釋道。周氏的解釋讓潘盈袖更加確定兩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蘇小姐也知道殿下喜歡來這里。”周氏又補了一句。
潘盈袖一中一震,沒想到她對二皇子還沒有死心,故意等在殿下喜歡待的地方,妄圖勾引二皇子。潘盈袖不客氣的道“妹妹如今已經賜婚于寒王殿下,不該動的心思還是收一收。”
“你是誤會什么了嗎?”蘇然甚是無語,她什么都沒做,便招來無端猜忌。
潘盈袖再次提及當初道“當初我也問過妹妹是否愿意進府與我一同伺候二皇子,妹妹可是一口回絕了。如今再這般費盡心思勾引二皇子,就不怕皇上怪罪嗎?”
“二皇子妃,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讓誤會我對二皇子有意!如果有,那我道歉。另外,我鄭重聲明我蘇然鐘意的只有寒王,只是寒王。所以我不想與你爭論這些有的沒的。”蘇然冷著臉解釋道。
“你從前癡迷二皇子,京都誰人不知。如今你輕飄飄的一句只中意寒王,你以為我會相信。”潘盈袖情緒有些失控。
“二皇子妃請慎言。”蘇然冷臉提醒道。事關皇家顏面。
“難道走說的有假?!”潘盈袖反問道。
周氏在一旁看著兩人爭吵心中竊喜。想不到這天仙子的藥性如此霸道。她命人將天仙子粉末混在陶土中制成花盆。花盆日日擺放在潘盈袖的臥房,日子一久,可混亂人心智。加之潘盈袖有孕后情緒本就反復無常,一時間沒人會發現異常。這招真是殺人于無形的好招啊。
“你真是瘋了。我與你多說無益。”蘇然見解釋沒用,索性轉身離開,她不想與瘋子論長短。
潘盈袖叫她要走,趕忙伸手拉住她“你不許走,今天你必須要說清楚才行。”蘇然無語,猛的手臂一揚,甩開潘盈袖的手,潘盈袖身子搖搖晃晃,周氏順勢上前推了一把潘盈袖,潘盈袖直直的朝著身后的池塘摔去。
“夫人”
“夫人”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是周氏的驚呼聲,一道是一路尋來連珠。
“來人啊,快來人啊,大夫人落水了!”連珠來不及怪罪忙呼救道。
周邊聞訊趕來不少人,會水的老媽子跳下水將潘盈袖救上岸。人已經閉過氣去昏迷了。
連珠哭道“夫人,你醒醒啊。夫人,夫人”
“哎呀,女兒啊,你醒醒啊。快叫太醫啊。”丞相夫人一下子撲倒在潘盈袖身上。
“怎么回事,剛剛還好好的!”長公主榮嫻嚴肅的問道。
“夫人說胸悶要出來透透氣,奴婢就拿一件披風的功夫就不見夫人蹤影。一路尋來卻看到蘇小姐將我家夫人推進了湖里。”連珠哭訴著。
眾人全都看向蘇然,紛紛猜測蘇然推人的動機。
“血,血,流血了”一個膽小的小姐看到潘盈袖身下有血流出驚呼道。
榮嫻一看心慌了,忙吩咐道“快講夫人送回房,速請太醫診治。”
“快快,快請太醫”丞相夫人慌了,心里祈禱孩子不要有事才好。
此事驚動了正在上早朝的二皇子和寒王。太醫很快被請到府里。太醫診完脈后回稟道“回長公主,二皇子妃只是受了驚嚇昏迷,性命無憂。只是,只是腹中孩兒怕要保不住了。”
“什么?”榮嫻一聽,拍案而起。“徐太醫再想想辦法務必要保住這個孩子。”
徐太醫一聽,忙搖頭道“老臣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