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深夜,祁遇身披寬大黑袍,將頭臉遮蓋的嚴實由太子府后門悄悄進入。
領(lǐng)路的下人關(guān)門前還不忘回頭四處張望,確定沒有尾巴才將后門關(guān)上。
祁遇跟著指引來到了太子的書房。
“爺,人到了。”引路人正是弘慶,說話的功夫,人已經(jīng)進來了。
榮修右手一揮,弘慶識趣退出門外值守。
“先生助我巧奪三關(guān),孤甚是感激。但作為漠北軍師,深夜到此,恐有不妥?”言外之意,你雖助我巧奪三關(guān),但也應(yīng)避嫌才是。
“呵呵”祁遇輕笑,“太子殿下,鄙人來此,為的是殿下的大業(yè)。”祁遇取下頭上的斗篷徑直坐下從容的道。
“呵呵,孤的大業(yè)?”榮修不清楚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說話也小心謹慎的很。
“殿下可能還不知道,漠北的大軍已經(jīng)在京都附近集結(jié)完畢,不日便可直搗黃龍。”祁遇說到此處抬眼看了看榮修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隨即又說道“不過,這也是殿下的機遇。”
“好一個蕭哲,竟然炸降!”榮修頓悟,原來他們的后招竟是要直取京都。
“哈哈哈哈,殿下此言差矣。”祁遇搖頭笑道。“只許寒王戲耍漠北王庭,不許北軍揮軍南下直取天辰,這世間哪有這般道理!”
“你~”榮修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然而待他轉(zhuǎn)念一想,蔑笑道“先生此刻是特意通風(fēng)報信的嗎?孤即刻將你綁了交給父皇,別說漠北王軍,就是蕭哲也得折在此處。”
“哈哈哈,祁某今日敢只身說明來意,殿下何不聽我一言。”祁遇自信道。
“有話直說吧!”榮修胸有成竹的樣子逗笑了祁遇。祁遇心里直道愚蠢。
“當(dāng)今圣上正值盛年,且有才能的皇子不少。朝堂之上,太子一派與寒王一派勢如水火。寒王手中掌握重兵,還有金剛衛(wèi)在手。殿下雖被立為太子,也只是個虛職罷了。”祁遇句句戳中榮修的心坎,在觀察過后繼續(xù)說道“依祁某看就算再過個一二十年,殿下如愿登基稱帝,有寒王在,殿下只會處處掣肘。而殿下能保證接下來不會再生變故?祁某掌握的消息是皇帝更看重寒王。殿下的太子之位是如何來的,殿下想必心里如明鏡般。”
榮修沉默了。不得不說祁遇的每句話都直擊要害,正是他日夜擔(dān)憂的。可惜他手中沒有兵權(quán),無法與榮瀚分庭抗禮。但是與蕭哲為伍無異于與虎謀皮。他猶豫不決。
祁遇見他猶豫不定,適時說道“漠北王庭的目的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寒王。二王子承諾:待事成之后,卸了他的兵權(quán),將寒王交給漠北”
“僅僅如此?”榮修不信,漠北的狼子野心僅此而已。
“殿下心思縝密,祁某怎會欺瞞呢!二王子說了,待太子登基后開通兩國貿(mào)易,免除商品稅費,同時割讓三城,三年內(nèi)無償教授耕織冶煉技藝”祁遇淡然的說道。
“僅這些?”榮修不置可否。
祁遇道“漠北地域遼闊,自然條件卻極其惡劣,歷代漠北百姓扎根生存,早已習(xí)慣。天辰雖物阜民豐,漠北百姓卻不愿遠離故土。再則,漠北王庭的目的只是為了挽回王室顏面。”祁遇再次強調(diào)此次之行意只在寒王。
“二王子想挽回顏面,派人暗殺了寒王便是!何必如此大張旗鼓。”榮修抓住漏洞,狠厲的道。他覺得直接暗殺更為妥當(dāng)。
“實不相瞞,起初二王子的想法如殿下一般,前前后后派出百余名高手都不曾近得了寒王的身。。。。。。”祁遇搖搖頭嘆道,不是他們不肯,而是他們辦不到。
榮修再次沉默。祁遇不給他喘息,又說道“太子殿下,如今大軍已經(jīng)秘密集結(jié)完畢,且邊境二十萬大軍整裝待發(fā),天辰的援軍遠水解不了近渴,單憑城里的這些兵力,京都危矣。而如今二王子甘心為殿下助力,殿下若是不抓住機遇,未來可就不好說了。況且,太子殿下如何奪取三關(guān),朝堂上想必猜測存疑者良多。”最后一句是威脅。
兩軍交戰(zhàn)時,他為了贏接受敵軍詐降,若是蕭哲舉兵失敗,他無異于通敵。若是他事成,天辰覆滅,他一個亡國太子下場又能好到哪去?若是共同舉事,他的利益才是最大化。思及此,他看著祁遇說道,“何時起事?”
“三日后”祁遇道。
“好。”榮修伸出右手,兩人三擊掌建立盟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