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在臺上發表著俗不可耐的演說,粉絲在臺下上演著俗不可耐的奉承,但江夏一度覺得這個畫面很是和 諧,好像安佑生來就是讓人崇拜的。
可他具體說了啥,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支撐著她不走的,是一會的表彰環節。
當然不會表彰她,但是echo對最佳員工獎十拿九穩。
安佑嘰里哇啦地說了一堆,總算說了最動聽的兩個字——謝謝。這就意味著他說完了,接下來該頒獎了。
主持人接過話筒,還沒開口,會議室的大門就緩緩的打開了。
有一種人出場就自帶bgm,而宋迎蕾就是這種人。
她身著一件香檳色閃光長裙,低胸深v,把那片春 色展示的恰到好處。一頭卷發自然垂落,頸上的寶石項鏈跟會場的燈光交相輝映。
對于這種場合她信手拈來,笑容姣好地跟大家打著招呼。
這不就是天仙本仙么?
以往都是在同事的口中聽說宋迎蕾,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她忽然有點自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鎖骨。
哎,這個調皮的老朋友多少年沒好好的露個面了?
剛才對安佑大放厥詞的兩個女人,忽然就蔫了下去,“哎…正主來了。”
對啊,這才是應該站在他身邊的女人,眼前這么漂亮的兩個美女都自嘆不如,安佑又怎么輪得到她?
宋迎蕾站在人群中寒暄了一會,見到坐在主席臺的安佑便走了過去。
那里本就有她的一席之位,還被有心人特意安排在了一塊。
外人面前她是不可方物的女人,在安佑面前卻只是個愛發脾氣愛哭鼻子的小妹妹。
“安佑哥哥。”宋迎蕾一落座就朝著安佑撒嬌。
“在公司叫安總。”安佑的頭都沒轉過去,說話時嘴巴的幅度也盡量控制。只有眼神飄到了江夏身上。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他已經盡力不讓江夏遇見宋迎蕾了。
“你出差怎么不帶我?今年都沒能一起跨年!”小宋美女撅撅小嘴,委屈巴巴地看著安佑。
“哪年也沒一塊跨啊!”安佑沒打算給她留面子。
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你給我帶禮物沒?”禮物帶了,但不是給她的。
“你缺什么?”
這話倒讓宋迎蕾突然來了精神,可他后面緊跟著說:“我告訴伯父,讓他給你買。”
算了算了,宋迎蕾不想跟他計較,每次都是這個結局。
“安佑哥哥,我問過屈暖了,她說你們根本沒結婚,你就別逗我了。”
“我沒說是跟暖暖。”
可安佑身邊的女人就只有屈暖,不是她還能有誰?
“你不會是認真的吧?”宋迎蕾黛眉微簇,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江夏坐在角落里把那對狗男女的行徑看個一清二楚!自從宋迎蕾坐下,他就一直跟人家說話,既然喜歡人家干嘛要跟自己結婚?
呸!渣男!
江夏實在沒眼看了,等不到echo上臺領獎,她就拿了外套出門透氣。
門口正好有一扇通往天臺的門開了個縫隙,她需要吹吹風,于是上了天臺。
看見江夏走了,安佑急忙起身想要追,可宋迎蕾在后面不依不饒,為了防止她一會過來搗亂,安佑吩咐ula拖住她,一會讓她替自己上臺頒獎。
安佑追到門口也沒看見江夏身影,而能這么快消失,天臺是唯一的可能性。
于是他也跟著上了天臺。
他出來的急,沒穿外套,一遇冷風讓他還沒好利索的感冒又涌了上來。
“阿嚏!”安佑一個噴嚏打出來,覺得鼻子舒服多了。
江夏被這熟悉的噴嚏驚回了頭,看見安佑她就想跑。
“你跑什么?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她把剛躬下的身子站直,清了清嗓子說:“我怕什么!”
這話說得虛偽且慫。
“那天追著我的車叫爺爺,我可都聽見了。”安佑竊喜。
這男人有毒吧?怎么每次聊天都能把話聊死?
“所以你跟出來,就是為了羞辱我?”
安佑搖搖頭,說:“不是,我就是來告訴你,你牙上有菜葉。”
江夏趕忙拿出手機照了照。
怎么可能有菜葉?她都沒吃過菜。
況且倆人離得那么遠,就是真有菜葉他也不可能看到。
意識到被耍了的江夏,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嘿!孫女,你干什么去?”安佑在她身后喊了一句。
“找你的青梅竹馬聊聊咱倆的婚事。”能有一件威脅安佑的事,她怎么會放過?
這女人一定是瘋了,她難道不知道惹了宋迎蕾的后果?宋迎蕾不鬧得天下大亂才怪。
他自然能護住她,可是她會不會讓自己護?
“江夏!你要是想讓咱倆的關系人盡皆知,你就去吧!”
她的腳步沒停,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其實她也就是說說而已,真要讓她面對宋迎蕾,暫時還沒那個自信。
她只是想走而已,東西也吃了,面也露了,沒什么再待下去的理由了。
見她不為所動,安佑低聲說了句該死,就緊跟了上來。
可她卻沒回會場,而是朝著電梯走去。
又要溜,這個女人每次見了自己都想溜。
安佑拿出手機,撥出了一通電話,“一分鐘之內把樓下所有出租車都趕走。”
然后他也轉身下了樓,直奔停車場。
“真是怪了,這么大個酒店門口沒有出租車?”江夏站在冷風里等了半天,可還是一個車影都沒看見。
該死不死又下起了雪。
陰了這么久,中途只飄了幾朵雪花,老天爺可能覺得對不起自己,終于安排了一場大雪。
路面很快下了一層,照這個樣子下去,一會就能堆雪人了。
忽然一輛車停在了江夏對面,騷氣的白變粉,真是沒想到安佑會喜歡這么娘炮的顏色。
“上車!”安佑對著瑟瑟發抖的江夏道。
江夏瞪了他一眼,繼續等車。
昨天他也是用這樣的口吻命令她下車的。
‘我江夏是你說讓上就上,說讓下就下的人么?’
“你信不信我能讓你這輩子都打不到車?”
威脅!她要給他發律師函!
江夏心里氣不打一處來,踟躕了半刻,還是鉆進了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