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害怕再加上語言不通,林韶苕全程也沒聊上幾句,只能眼巴巴盯著窗外,四周安靜得也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窗外的白雪肆意的飛揚,江苳城一年下不了幾次雪,這樣的場景,也很少看得到,雪很大,卻一點也不冷,林韶苕心里好像有一種身處江苳深處的感覺。
但路上行人很多,林韶苕總是能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風鈴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林韶苕抬眼一看,紅綠燈的旁邊是一個火車站,有很多行人提著箱子,抱著孩子,好像是蒸汽火車,“火車的煙囪”嗚嗚地響著,時而冒出灰蒙蒙的煙,這是林韶苕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想用學來的蹩腳日語和那婦女打了聲招呼。
卻不料,這個日本婦女會講中文,兩個人尷尬的一笑互相介紹。那中年婦女叫百口鈴子,住在東京不太繁華的地區,家里有兩個男孩子,百口鈴子很熱心的拿了照片給她看,照片也是在冬天拍的,兩個男孩,因為冬天的寒冷,兩頰的蘋果肌凍得通紅。
林韶苕:“鈴子阿姨,這個是什么呀?好酷炫啊,我也想坐,這個需要買票嗎?”林韶苕指了指窗外的火車。
“啊,這個需要的,你想?這樣吧,你把東西買好,我帶你去坐坐,這個火車是從很遠的地方開進來的,看隔壁的這個是綠色的,只要你運氣好,還能看到粉紅色的hellokitty呢,還是很漂亮的”。
“居然還有hellokitty?真有意思,對了鈴子阿姨,麻煩你開到這個地方”。
手機屏幕上亮著的是一首飾店,在出發前的一晚,林韶苕就在手機的推薦上面找到了這家店,吸引林韶苕的是私人定制。
首飾店里人不太多,只是熙熙攘攘的聲音卻不太像店里的人發出的,暖黃的燈光,就算是外面下著大雪,屋內卻看著無比暖和。
鈴子和店老板在閑聊。
什么也聽不懂的林韶苕只能在店里瞎逛逛。
“Hello can I help you?”店里的收銀小哥似乎看出林韶苕的窘迫。
聽到問好的林韶苕,抬起頭,只看見一個年齡和自己相差不大的男孩,穿著被水洗的發白的襯衫對自己微笑,身處陌生城市,卻總能捕捉到如此微小的善意。
沒什么猶豫,弄清了項鏈的所需材料,林韶苕在玻璃前的木桌前坐下,開始了項鏈的制作。
這是用銀制作的項鏈,林韶苕在項鏈墜的背后刻了林韶苕段柏沐的名字大小。
“lss”,“dbm”。
做完項鏈,林韶苕打心里覺得很高興,其實在林韶苕的眼里,段柏沐不只是她的朋友,朋友這個詞在很多人的理解里都不同,對于她來說,朋友就像上天賜予的毫無準備的饋贈,是炙熱濃厚的。
林韶苕滿心歡喜地拿著袋子和鈴子阿姨走出了店門。
“哇,雪下的好大”林韶苕說
“嗯,在日本,這樣大的雪還是很難得的,如果你想更廣的看雪,富士山的景色還是很不錯的,以后有機會你可以去看看”鈴子阿姨說
“好!鈴子阿姨,我們快去坐綠皮火車吧!快走快走”林韶苕拉著阿姨的手
那個時候林韶苕沒有把鈴子阿姨作為司機來看,只是像是一起出行的長輩,可能林韶苕很久沒有這么覺得了,身邊的長輩也只剩家里的。
林韶苕和鈴子阿姨買完票,坐在售票處的長椅上,等待火車的來臨。
“嗚嗚嗚嗚嗚嗚”火車的煙氣往上漲,但透出的顏色,不是綠色。
“阿,是粉色的誒!好漂亮啊!”林韶苕看見遠處的火車,只有驚嘆。
“天啊!”鈴子也不曾想到,今天的運氣會如此不錯。
駛過來的是一輛粉色的火車,林韶苕看見遠處的一個小朋友,很開心地和母親說話,一邊揪著衣服,也朝火車看去,林韶苕雖然很高興看見了難遇見的火車,但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心里空空的,她知道,她只是想她的母親了。
林韶苕和阿姨坐在靠窗的位置,林韶苕運氣真的很好,一直也算是大家幸運的化身,每次都坐在靠窗的地方,那里景色是最好的。
林韶苕拍了拍身上的雪,搖一搖頭,和百口鈴子坐在過道的內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