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白川并沒有感受到危險來臨，一切平靜，而且頭曼單于瀕臨死亡，按理能說那個什么玩意狼神應該直接出手。

“看來你信仰的東西并不想救你。”看了一眼頭曼單于，白川語氣平靜。

“你！”

頭曼單于笑容一僵，想要反駁些什么卻已無從開口，在他眼中，狼神比他的性命還重要。

小心供奉了幾十年，如今，自己誠心的呼喚，居然沒有得到回應。

怎么可能！

頭滿單于不敢也不能相信，再次昂頭怒吼出聲：

“狼神……”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感受到自己胸膛似乎，進入了一些東西，眼神變得黯淡下來，口中噴涌出一口鮮血。

低頭看著自己胸膛已經插入了的劍，眼中閃過一絲不甘，想要，揮動大刀砍向白川，手卻沒了力氣。

“你……會被狼神……”

聲音斷斷續續的從頭曼單于嘴中發出，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頭就垂下，氣息消失不見。

白川收回劍，看著翻滾在地上的頭曼單于，瞇了瞇眼睛，他有一種感覺，那個狼神似乎真的在這。

錯覺吧。

白川搖搖頭，殺頭曼單于四人用了接近一盞茶的時間，算是不錯。

收起自己的佩劍，白川轉身離開。

“這白川實力不錯，我都有點想……”

目送著白川的背影，荊軻輕輕舔了舔嘴唇，眼中流露出了戰意。

燕丹并沒有去看白川，目光從頭滿殘余的尸體上挪開，落在了森林的深處：

“老師來了，他在與人交手。”

“六指前輩？”

荊軻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收回目光，順著燕丹的方向看去，但他并不能感受到那邊有內力的波動。

“我從小便與老師一起修行，對他的氣息很熟悉，老師他實力超凡，你感受不到也很正常，但剛才……”

燕丹沉聲解釋著，后面的話卻低了下來，荊軻聽得也并不清楚，燕丹將目光挪向白川消失的地方。

剛才他似乎感受到了。

……

潛龍堂外，紫女的馬車再次等候著，白川上了馬車將，那個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抱歉，讓你久等了。”

這么快？

紫女眼神變了變，她想要解決頭曼單于并不容易，何況對方還帶了四個人。

難怪小莊會看重他。

臉上出現了熟悉的笑容，紫女看了看盒子，輕聲道：

“可惜今日并沒有將此物交給九公子，這個單于的確破壞了氣氛。”

紫女輕輕扶額，搖頭發出一聲輕嘆。

“或許我可以幫老板娘將此物帶給韓非。”

白川取出了雁春君代他送給紫女的玉鐲，放在桌子上，推給紫女繼續道：

“這是雁春君代我轉送給老板娘的東西。”

雁春君？

紫女腦海中閃過那人的身影，輕笑一聲，搖搖頭，這種追求者，她見的很多，送禮物的她也見過不少。

只不過，這種人大部分都在新鄭城的水溝中躺著，禮物也都被送給紫蘭軒的姑娘們。

紫女從來不收這些的禮物，即便是燕國親王也不例外，將裝著玉鐲的盒子推回白川，紫女紅唇輕啟：

“抱歉，先生，此物我不能收，還望先生換給雁春君。”

頓了頓，紫女又將手中的盒子推給白川：

“既然如此，那邊就麻煩先生，此物一定要送到九公子手中。”

“也好。”白川笑了笑，收回兩個盒子，倚靠在座位上注視著紫女：

“老板娘還真是吸引人，就連雁春君也拜倒在了你的裙下。”

“先生說笑了，這些人只不過是見色起意，沒有一個真心的。”

紫女笑吟吟的透露著真實心聲，這種人見多了她也就麻木了，對于愛情這種東西她從來沒有渴望過。

或許就要這么孤獨終老一輩子，沉浸在復仇之中。

想到這，紫女眼睛一瞬間變得黯淡，很快就恢復了，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

白川沒有說話，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留下的血跡，嘴角輕輕勾起，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今日或許還謝謝這個頭曼單于。

“祭月節了，老板娘節日快樂，我先回去了。”

馬車在一處街道被白川叫停，拿著東西起身，白川下了馬車，敲著車廂向里面的紫女說道。

“節日快樂。”紫女這次聲音并不那么嫵媚，反而充斥著淡淡的憂傷。

祭月節？家人，我似乎沒有家人。

紫女看著自己的手出神。

……

一路上白川買了月餅，還有一些祭月節的小玩意兒，提著這些東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府邸有些昏暗，驚鯢的房間燈已經熄滅了，并沒有修煉的氣息。

走了？

白川輕輕挑眉，說實話，驚鯢若是真的走了，他的確會有些失落。

那么多藥草給她，還嘗試讓驚鯢認清羅網，到頭來還是走了。

“真的就這么一事無成嗎？”

白川四十五度角仰頭望天，故意嘀咕出聲。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落在地上，緊接著冰冷且沒有感情的聲音，在白川身后響起：

“你與人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