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情真的是太奇怪了,奇怪的熱烈,奇怪到荒謬。
明明只是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居然有魔力使一個性命不與之相連的男人哭著哀求,承認自己錯了。
可是我這個明明性命與之相關的女人內心卻毫無波瀾,說出我要打掉他時的感覺,就好像我家小烏龜得了白眼病一樣清冷,我實在是生不出絲毫的心疼。我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很不舍,明明他也沒有經受過那些懷孕的痛苦。我懷疑他那濃烈的感情都是假裝的,那種逐層遞進,慢慢展開的感情,好像拿捏得恰到好處,我不停問他這是裝的么?你是在表演吧!我覺得那是表演型人格賦予自己使命級的演出任務,我為之驚嘆,畢竟那種心痛到無以復加的表情不似作偽,可是原諒我內心無動于衷,我只是在擔心他會不會死在我面前,我只能用力安撫他的情緒,盡量不去刺激他,使他保持活著,以前的愛好像都被瓜分掉了,我只剩下對自己的可憐。我怕如果未來還是他,他大喜大悲如果心臟出問題怎么辦。如果未來不是他,肚子里6個月的孩子打掉的話我得遭多少罪。我不想思考什么生下來撫養他長大之類愚蠢的假設,就像假設在曬的滾燙的瀝青路上發現活著的蝸牛,這種假設愚蠢的令人窒息。
愛是日積月累的,失望也是。我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容器,一個裝著孩子的容器,好像裝著孩子的時候就是脆的、易碎的,大部分人都會對你很照顧,但是那些照顧的、友善的目光落到你身上,最后都會變成透過你看到另一個生命的樣子。可能有一些人歌頌母愛偉大,生命偉大,可我只感覺這種生命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