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通寨原汁原味的古宅里,啞女端著盤子敲響東屋的一扇門,側耳聽里面什么動靜都沒有,她推開門進去搜尋一番,眼神對上了書架上拳頭大小的石頭,她上次打掃衛生的時候并沒有。
她上前把石頭拿在手里打量,輕輕敲打聽聲音發現沒有什么不同,她把東西放回去拍了一個照片后準備離開,突然看到書案下面多了一個紙箱子。
她欣喜若狂連把東西拿出來,看著里面的東西一眼就看到壓在最底下的盒子,她拿開上面的小玩偶和一個印章后,徹底看清楚盒子的真面目。
小葉紫檀的外殼,上面是鳳凰的花紋,她像是捧著珍寶似的把盒子捧了出來,她剛想要打開盒子就聽到“手腳不干凈是不想要你那雙手了嗎?”
盒子哐嘡一下落進紙箱子里,驚恐地看著面前一頭銀發的男人,她在男人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死期。
“嗚嗚……嗚嗚……嗚嗚……”她跪著爬行到老者腳邊,不斷哀求,可是老者蔑視的眼神讓她開始重重的磕起頭。
老者拔開自己的腳,坐著靠窗沙發上用和面貌不相符的嗓音冷冷說道“放心你還不會死,當初那個藥是你偷偷給白靈的吧?”
啞女拼命的搖頭又點頭,她烏啦啦的嚎叫,可是沒有舌頭誰又能聽出她說的意思。
“你當初拿那么多東西逃出去,白靈和那個女人一直在利用你難道不知道嗎?你怎么九死一生逃出帝都的,這些你都忘記嗎?”
女人烏啦烏啦又跪爬到男人腳邊,大致意思是“不會再犯了,族長饒了我,饒了我。”
老者彎下腰殘忍的說道“當初舌頭是你自愿拔的,讓你回來也是違背了祖先的遺訓,可是你回來后雖然少了舌頭,那手腳可是一點都不干凈!”
她全身顫抖、舌頭離開她身體那一瞬間的痛感又回來,后背冷汗津津的,她連軟弱的哀求都做不到。
“你是什么目的回來的我一清而出,柳靜神不知鬼不覺身體一直走衰敗之勢,賀琦玉不能生育的那些秘藥你該不會真的做到天衣無縫了吧?”老者敲打了一下窗戶,門口穿著民族服飾的兩個大漢架著一個看著老實巴交的漢子進來。
啞女看清楚來人冷汗直冒,心在嶙峋的胸腔里面撲撲亂跳、嚇得幾乎要暈倒,她恐懼的小聲啜泣起來,恐懼縈繞在她的頭頂讓她全身麻木、不能動彈。
這個人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她花了將近十年的時間才發展到一位愿意傳遞消息出去的寨里人,為了和外界聯系上她費了多大的心血,她對視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整個人打冷顫開始要抽搐起來。
老者看著啞女冷哼一聲道“其實你一直沒有露出馬腳,可是你也不想像白靈怎么可能得到屬于我們這里的秘藥。”
“嗚嗚……嗚嗚(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給過你機會你卻不知道珍惜,你們還是去島上自生自滅吧!”老者讓人把他們帶下去流放到島上,懺悔、憎恨都在島上隨便她怎么發泄。
啞女抱住老者的褲腿嗚嗚喊叫“我錯了,我……”
耳邊沒有了聲音老者才把手機拿出來,看著來不及刪除的聊天信息,他對著木盒子拍了幾張照片發了過去。
隨后一個年輕人進來詢問“族長我們要不要趁此把有異心的都關起來?”
“把他們都放在島上自生自滅?”老者說完見年輕人直點腦袋,他嫌棄的翻了一個白眼還是耐煩地解釋“你們把他們弄在一起是準備造反嗎?人是群居動物,他們在一起要是創造出什么奇跡,我又要在后面收拾爛攤子。”
“族長深謀遠慮,是我思想狹隘。”老者聽到這話也沒有回應,他的目光看向書案下的紙盒子說“你把東西給那個女人送過去,讓她守著這些東西自我毀滅吧!”
年輕男子把紙盒子抱了出去,他隨手扒拉幾下嘟嚷著“都是什么垃圾……”
“大哥,族長什么時候回來的?”外面兩個小弟一個接過年輕男子手里的紙盒子,一個殷勤的看著他。
“你們探聽那么多干什么?小心你們也要流放到島上去!”
“大哥,族長還是老樣子嗎?他真的活了二百多歲了?”
“對……大哥你能看出族長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樣嗎?族長真的能長生不老?”
“你們怎么那么多話?趕緊把東西給啞婆送過去,你們最近把皮收緊實一點,族長可沒有管家那么好說話。”
“大哥,管家去哪里了?管家一直都沒有回來”
年輕男子踹了他們兩個一腳后煩躁地說“你們走不走,話怎么這么多呀!”
兩個小年輕走出大宅的門很快有個不起眼的中年人熟練的給他們派煙不經意似的提道“今天宅子挺熱鬧,是有貴客來了吧!”
“叔,你今天怎么那么在意宅子里的事情?你是不是……”
“我不是在門口坐生意見車開進開出,我就隨口問一句,你們兩個的警覺性像反間諜一樣。”中年漢子搪塞過去,眼神也飄忽不定。
兩個小年輕也不在意笑了笑,絲毫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族長下山了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嘛!”
中年漢子一愣反應過來趕緊接話“那是大事,只是族長不是好多年不下山了,怎么現在還往山下跑,他不是說山下空氣不干凈……”兩個小年輕聽他絮絮叨叨的說,見他要說的起勁感覺找借口要送東西逃離現場。
漢子見他們倆走后,回到自己攤位面前低頭給千里之外的人發了一個消息“族長下山,啞女失蹤。”
族長房間里老者拿出四條紅繩出來,端詳許久喃喃道“怎么就不對呢?為什么沒有反應?”
他回想老族長臨死前說的話,每一步都是按照那個來的,可是他把東西放在轉盤上沒有絲毫的反應,這些東西他拿血浸染過了,連賀琦玉都血也試過了。
老者想到什么走到床邊,蹲下身子從床底扣出一個卷軸出來,他攤開看上面連在一起的畫,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畫是四副不同人物組成的,第一幅是許多奇裝異服的人聚在一起看一塊石頭,第二幅也是許多人痛苦的坐在一起,第三幅像是在舉行什么儀式,一男一女面對面坐在最中間;第四副是人們臉上都掛著笑臉,可是中間那個人臉上的表情痛苦至極。
畫卷緩緩合上,老者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對著窗戶吹了一聲口哨。
白色的鳳凰鳴叫飛過來穩穩停在窗邊,老者把紙條放在鳳凰腳上摸了摸它的頭“回來給你好吃的。”鳳凰在他肩膀上蹭了一下,朝著天空展翅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