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真是你的初戀？”

寥寥有些不敢確定，又有些不敢置信。

像季涼風這樣的人，模樣英俊、退役軍人、公司老總、家庭和睦……隨便哪一條都能讓異性趨之若鶩。不要以為她沒看到，今晚在火鍋店內外的女性都對季涼風的樣貌很是欣賞，她甚至還看到有人想要季涼風的微信。

她當時忙著傷心、忙著哭，但是不代表她沒有察覺。

不要小瞧了一個老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畢竟站在講臺上久了，眼神的功力早已經練得跟掃描儀差不多了。不然怎么掌控課堂？怎么關注到50個學生？

季涼風看著趴在他胸口的寥寥，秀挺的鼻子大氣不敢出，靜靜地期待著他的回答。她的眼睛亮亮的，如珠如寶。

季涼風伸出右手食指，將寥寥長及耳邊的劉海掃至耳后，目不轉睛地看著寥寥的眸。他的話沒說出口，只在喉嚨里輕輕響動，但是卻很堅定。

“嗯。”

季涼風經常跟她說這個字，更多的時候是兩人情意繾綣之時，他說出這個字的時候，音調會拐彎抹角，會像羽毛一般輕掃過她的心尖，讓她只能舉手投降，應下他的百般要求、千般訴愿。

可是此時此刻，他的“嗯”，不拐彎，不抹角，音調平平，卻重如千斤。

寥寥內心大動，眼神生輝。她往上挪了挪，摟上季涼風的脖頸，趴在他的肩頭，沖他耳語：

“季涼風，我喜歡你，以后會更喜歡你。等我的喜歡和你的喜歡一樣多的時候，我們還要繼續喜歡對方。”

寥寥覺得，兩情相悅就是這樣吧？雖然她的喜歡跟季涼風的相比，不值一提。但是，誰說喜歡少一點就不是喜歡呢！

“好！”季涼風摟著懷里的寥寥，緊緊的，不想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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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忽然之間，莞城第二實驗學校就迎來了期末考試。

小學部和初中部的考試時間是一樣的，13日、14日，一共兩天。高中部要晚一周考試。

小學三年級到六年級的期末考試科目分別有語文、數學、英語、科學、道德與法治。

考試前一天，確定了本學期學業質量調研科目的年級——小學五年級和初中二年級。

教師們管這叫“抽考”。

“抽考”是當地教育局對所轄的公辦、民辦學校的義務教育階段期末考試的抽查。既是對學生的學習情況和學習成績的檢測和調研，也是對教師教學質量的檢測和調研。

凡是抽中的年級，會由當地教科院統一出題，統一時間安排考試，統一閱卷。沒抽中的年級則由學校自己出題考試。

隨著社會的發展，人口的聚集，省教育局把抽考的安排調度等一系列事情放手給了市教育局，市教育局又放手給了區教育局。

而在莞城，市中心雖然有東市、南市、西市、北市四個小市，但是每逢這種大考，四個小市就把抽考的所有權限還給了市教育局。

以前抽考，是在確定了年級后，會再確定抽考哪一門科目，后來就演變成了：抽中年級后，所有科目都要參與檢測和調研。

三年級雖然沒有在抽考的范圍，但是寥寥依然不敢放松。

從讀書開始，寥寥每逢大小考試都會緊張，當然，這種緊張不是哆嗦、冒冷汗的那種，她的緊張是良性的，心里有根弦，會讓她認真對待，不敢馬虎。這樣的習慣一直到她做了老師依舊存在，估計一輩子都改不了了。

所有考試結束，寥寥送走最后一個學生后，回到班級檢查值日生打掃的衛生。桌椅被值日生擺放得很整齊，衛生角里的掃把有一把沒擺好，倒在了地上。

寥寥扶好后，關掉了教室里的所有電源，接著關好門窗，回到了辦公室。

她在班級微信群里發了通知，告知家長學生返校的時間后，就關了電腦。接著簡單整理了一下桌面，寥寥將改了幾份卷子的試卷疊好，放進了抽屜里。然后拿上包，跟沒走的幾位老師打了聲招呼后就離開了。

考試的這兩天，季涼風看出了寥寥的緊張，所以沒鬧她，體貼安靜乖巧得寥寥都有些不習慣。

寥寥一邊往校門口走，一邊給季涼風發微信。

寥寥：我下班啦！等會兒美抒帶穗寶來家里吃飯，你晚上少喝點酒。

這兩天季涼風有飯局，好像是跟某個軍訓冬令營在談合作。

對于寥寥的信息，季涼風一般都是秒回。

季涼風：遵命，老婆大人！

寥寥一見到“老婆”兩個字還是會面紅耳赤，現在季涼風喊這兩個字喊得特別順溜，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

寥寥皺了皺鼻子，不理他。

微信頁面的下方，是林話的對話框。

寥寥的思緒一下子拉回了吵架的那天。

吵完架的那天晚上，寥寥沒等到第二天，臨睡前就給林話發了微信：

“話話，對不起，我晚上不該說那樣的話，你的心里話不跟我說跟誰說呢。很抱歉，我晚上應該抱抱你的。對不起，我不應該把建議當成要求，不應該讓要求你照著我的建議去做……我也想了想，或許你要的不是我建議，只是需要一個陪伴、傾聽的人……以后我依舊會傾聽你的心里話，只要你愿意跟我說，我就會聽。如果你也需要我的建議，我也會跟你提，至于你做什么選擇，我都會支持你、陪著你。愛你。晚安。”

發完微信后，寥寥就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倒扣在床頭柜上。

第二天，寥寥上班的時候，查看手機，看到了林話的回復：

“寥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知道，和你成為朋友，我有多么高興，但是你也不知道，有時候我竟然會嫉妒你，嫉妒你的外表、性格、人緣……我覺得很羞愧。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其實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為我考慮、心疼我，是我不識好歹。我總想去抓住手上擁有的東西，是因為從小到大我能擁有的東西太少了……你放心，我不會再讓自己吃虧的。認識你真好，愛你。”

林話的回復是深夜00:30。

寥寥看完信息后，發了個親親的表情包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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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下了公交車后，直奔小區附近的超市，美抒和穗寶已經在超市里買晚上的食材了。

寥寥根據美抒的提示，在鮮奶去找到了美抒母女倆。

美抒穿著一件豆綠色風衣，手上推著一輛購物車，挽上挽著一個奶油白色的lv菜籃子。購物車上，身穿綠色針織連衣裙的穗寶，面朝著美抒坐在購物車上的兒童坐板上。

“穗寶！”寥寥快兩個月沒見著干女兒了，想念得緊。雖然也有視頻電話，美抒也會給她發日常錄的短視頻，但是隔著屏幕，看得見摸不著啊！

“干媽！”穗寶看到寥寥，立刻晃著穿著白色打底褲的小肉腿，兩只小胖手舉在頭頂，交叉著揮手示意。

“喂！你們倆至于嗎？一副幾年不見的樣子！”美抒看著異常激動的一大一小，猛翻白眼。

可惜，一大一小并沒有理睬美抒的白眼。

寥寥把穗寶抱起來猛親：“干媽想死你了！”

穗寶摟著寥寥的脖子，哈哈笑個不停：“我也好想干媽！”

美抒：“……”

得！她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