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季涼風瞇著眼睛,冷眼看著寥寥。原本悠閑地靠在洗手臺邊的人,此刻站直了身子,欺近寥寥身邊。
寥寥沒有察覺到季涼風的變化和動作,她自顧自地忙活著手里的動作。
擰干凈洗臉巾上的水后,寥寥平展開洗臉巾,照著鏡子輕輕按壓了一下清洗過的肌膚,然后擦了擦耳廓和耳垂,最后將洗臉巾翻個面用來擤了擤鼻子——寥寥每次洗臉,鼻子總會進水。隨后,寥寥將洗臉巾扔進垃圾桶,重復道:“就你弟弟當時給了我糖吃,還跟我說什么吃糖能趕走傷心。”
季涼風提著口氣想說些什么,結(jié)果他閉上嘴,一口氣咽回肚里。這口氣憋在肚里四處流竄而不得發(fā),氣越來越多,悶悶的,快把他給悶死了!
“你確定是涼月?”季涼風雙手交叉抱胸,俊臉冰涼如秋天里結(jié)的冰霜。
無知無覺的寥寥擰開護膚水的瓶蓋,很肯定地說:“確定呀!”
季涼風長吐一口悶氣,嘴角往兩邊拉著,皮笑肉不笑的,他伸手拿走寥寥手中的瓶子,放置在一邊。
“誒——我要用……”
寥寥話還沒說完,就被季涼風扯著胳膊被迫面對著他。
這時,寥寥才發(fā)現(xiàn)季涼風臉色很臭、很冷。
“怎、怎么了?”寥寥眨了眨眼睛,心里納悶,搞不清季涼風為何變了情緒,剛才不還溫言軟語地勸慰她嗎?男人心啊,真是變幻莫測。
季涼風兩手穿過寥寥的腋下,用力一提,轉(zhuǎn)個身就將人抱起來放在了洗手臺上。
寥寥主臥里的洗手間,有兩個洗手臺,兩個洗手臺之間有塊不大不小的位置,寥寥此刻就坐在洗手臺的中間。
季涼風兩手撐在寥寥兩側(cè),兩人視線相對,季涼風一字一句道:“給你糖吃的人是我,跟你說吃糖能趕走傷心的人也是我。”
“哈?”寥寥滿臉不敢相信。
季涼風繼續(xù)道:“你當時蹲在角落里數(shù)螞蟻數(shù)到腿麻了,我告訴你捏捏腿就不麻了。”
!!!
還真是季涼風!
“所以、在下葬我外公的時候,你沒有笑?”寥寥試探性問。
季涼風一聽,用手指彈了彈寥寥的腦門兒:“那么嚴肅的時刻,我有病啊我還笑?!”
“……”
寥寥捂住了被彈得生疼的額頭。
寥寥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給她糖吃的、對她笑的人是季涼風,葬禮上沖她笑的是季涼月……哎,是她自己將季涼風和季涼月搞混了。
哎……季涼月也是有病,笑什么笑啊當時,害我弄錯了這么久。
季涼風也想到了:“所以葬禮上就因為阿月對你笑了,你就以為給你糖吃的人是他?”季涼風冷笑一聲,收起雙手,直起身子,低頭看著寥寥。
阿月真是有病,笑什么笑啊當時,害我沒被寥寥記住這么多年。
“呵、呵呵……”寥寥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尷尬,她趕緊解釋,“因為你當時給我糖吃的時候笑了,后來我發(fā)現(xiàn)你們兄弟倆實在太像了,我分不清給我糖的人是哪個……后來灼灼說愛笑的是季涼月,我就以為……”
誰知道會天降烏龍啊!
接下來的話不用說,季涼風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季涼風實在是無語至極,一臉不爽,稍稍后退一步,離了遠一點兒。
寥寥看著有點生氣的某人,趕緊抓著某人的胳膊,臀部往外面挪了挪,伸長了右腿想去勾某人的腰,可謂手腳并用不讓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