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23:36分,韶城某星級酒店內。
“啪嗒”一聲,酒店房間的門關上了。
漆黑的房間里只開了玄關處那盞昏黃的照明燈,昏黃的燈光,猶如碎金一般灑在兩人的發頂、臉龐、肩頭......
季涼風一手扣緊寥寥的細腰,一手去摸索寥寥后背的連衣裙的隱形拉鏈。
“......疼。”說著,寥寥去掰季涼風扣在腰間的大手。
聞言,季涼風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老婆......我也疼......想你想的心肝脾肺都疼......”
季涼風在親密的時候,很會說甜言蜜語。
看著季涼風那副隱忍又急切的樣子,寥寥不禁笑出了聲。
只是沒笑一會,她的笑聲就被季涼風的親吻吞沒殆盡了,男人的大手使勁兒地在她身|上作怪搗亂,她能發出的聲音只剩下嬌軟的呻吟。
沒多久,季涼風的呼吸不穩了,重重的呼吸聲與之相和,除此之外,房間里還有窸窸窣窣的,衣服,滑落在地的聲音。
......
小別,勝過,新婚。
季涼風帶著寥寥,胡胡鬧鬧。
到了凌晨,才罷才休。
**************
第二天,也就是周六,時間快至中午了,季涼風和寥寥才醒。
雪白的床鋪上,季涼風神清氣爽溫柔繾綣地摟著寥寥,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寥寥鋪在枕頭上的長發。
“醒了?”季涼風的聲音有些微微的沙啞,但是很干凈,像雨后的林木,清新,自然。
寥寥半闔著眼,掩去了眼角處還沒褪卻干凈的歡愉:“......嗯。”寥寥懶洋洋的蹭了蹭季涼風的胸膛,處在半醒半困之間。
季涼風動作輕柔地捋了捋寥寥鬢角:“今天回去還是明天回去?”
剛睡醒的寥寥腦子一時轉不過來:“嗯?什么?”寥寥抬起臉,看了看季涼風,然后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季涼風的身上。
“......”季涼風一時無語,他覺得寥寥放飛太久了,不能不回家了,“回莞城。”
“啊?啊!我還有事沒辦呢!”寥寥打了個哈欠,接著道,“我明天要去一趟清市,見見我哥和我哥的女朋友......”
?!
季涼風動作一頓,然后坐起身,神情嚴肅地看著寥寥。
季涼風突如其來的動作趕走了寥寥的困意,寥寥也坐起身,耙了耙睡亂的頭發:“我也想回莞城,但是這不是事情沒辦完嘛?”寥寥撒著嬌扯了扯季涼風的衣袖,“我本來想跟你一起去的,但是你不是要上班嗎?”寥寥看著季涼風眼里的幽怨與可憐,心里跟泡過豆漿的油條似的,綿軟得一塌糊涂,然后出了個餿主意,“要不你請假跟我去?”
季涼風吸了吸腮幫子的肉:“我是老板,不用請假。”接著捧起寥寥的臉狠狠地親了一口,臨了不解氣地輕咬了一口她的鎖骨。
寥寥瞧著季涼風那般傲嬌的樣子,不知道是該先笑,還是該先呼痛,糾結反復間只得說:“哦!好吧!那季老板就翹班跟我一起去清市見大舅哥吧!”
兩人在一起快一年了,寥寥這段時間也算是摸清了季涼風的一些脾性,比如黏人這一點。兩人平時在一起的話,季涼風倒是不顯,但要是碰上出差或者像這幾天這種小分離,那見面后的季涼風絕對會特別特別地黏人,尤其是在床上。
這不,她剛說要去清市,他就像被拋棄的小狗一般,可憐兮兮地望著她。惹得她有一種錯覺——自己有點兒無良?所以每當這個時候,寥寥就會極力地去安撫季涼風。
但是寥寥有所不知的是,每當季涼風這般的時候,都是他在一解相思的時候。因為分離的時日里,他都在飽嘗著見不著人的苦楚。所以見面了,自然想時時刻刻地膩著對方。
這就像餓慘了的人見到了食物,自然要大快朵頤大吃特吃。
其實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他們相愛的太晚,所以季涼風自是不忍分離,想無時無刻在一起,好彌補之前沒在一起的歲月。
**************
周日一早,季涼風吃過早飯后就來許家接寥寥。
何柔和許安瀾把季涼風的后備箱都塞滿了,還交代季涼風,這些是給小白的,這些是給姜粒的,這些是給你們的,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么事情就給家里打電話,不要報喜不報憂云云。
清市就在韶城的隔壁。
兩小時不到,季涼風和寥寥就到了許聽白的住處。
兩人提著何柔指定的東西,在地下車庫等電梯:“大哥知道我們過來嗎?”
“不曉得,我昨晚給他發微信他沒有回我,早飯的時候給他打了個電話,他也沒接。”寥寥掏出包包里的手機,看了看手機,手機頁面上沒有任何回復,“不管他,反正我知道密碼。”
寥寥帶著季涼風來到27樓——許聽白住的這棟是一梯一戶,只要樓層對了,就不會找錯門。
門鈴響了好久,才開。
只是門里的人一開門,寥寥就聽見了一道熟悉的女聲:“你怎么又沒帶......鑰匙......?......!”
寥寥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如果運氣好的話,她或許能見到媽媽說的同居場面,但是她沒想到自己的運氣能好到爆棚!
果然,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呃,當然,她也沒念多久。但是誰能告訴她!為什么這“回響”來得這么快、這么猛?
寥寥眼睛亮得有些晃姜粒的眼。
“呵.....呵呵,”姜粒豎起右手,小幅度搖了搖,“聽——聽白妹妹你來了......”
寥寥看著姜粒那副極像招財貓的樣子,很想笑,但是她不能笑,她極力地憋著笑意,熱情地跟姜粒打招呼:“姐姐好!我帶我未婚夫來看望你們!”
不!你的“看望”不單純,你像是來八卦的。看著寥寥眼里的精光,姜粒心想。
寥寥上下打量了一番姜粒的衣著——哇塞!姜粒姐穿的衣服是大!哥!的!寥寥定睛一瞧——姜粒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怎么回事?!
季涼風目不斜視地看著姜粒背后的門,面色有些嚴肅和尷尬道:“你好!”
“啊!那快進來!”姜粒趕緊將兩人迎進門,然后丟下一句“我換個衣服,你們自便”,就跑進了臥室。
姜粒在寥寥的打量下才發現自己衣著的不妥——她給兩人開門的時候剛從床上爬起來,她此刻還穿著睡衣,關鍵這睡衣還是許聽白的T恤。不過萬幸中的是她有穿睡眠內衣睡覺的習慣,不然就丟臉丟到家了!不過此刻已經很丟臉了——丟臉丟到了小姑子面前。
寥寥換好鞋子之后,眼睛像個瓦數極高的燈泡似的沖季涼風使眼色:看!姜粒姐姐進的是主臥!主臥主臥主臥!我哥的房間!!
季涼風笑了聲,不復剛才的嚴肅,他湊近寥寥耳邊,壓低聲音道:“好了,控制一下,眼睛再亮就真的變成燈泡了。”
季涼風把所有東西提到客廳的茶幾上。
寥寥覺得季涼風沒領會她的意思,所以她豎起左手,擋住嘴巴,跟上季涼風湊在他耳邊道:“姜粒姐姐進的是主臥,我哥的主臥!”
“我進的也是你的主臥呢!”說著季涼風拉著寥寥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寥寥一噎,好像,貌似,也不必大驚小怪,成年男女朋友住一起很正常。她和季涼風發生關系后,季涼風就一點點的,把他的東西從1902挪近了她1901的主臥。但是她還是直覺姜粒和她家大哥有貓膩:“姜粒姐姐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怎么說?”
季涼風不置可否:“情侶戒?”
“不好說,估計不是情侶戒......”一雙溜圓的眸子四處轉悠,寥寥發現自家大哥的家很是溫馨,這種溫馨不是他家大哥能布置的出來的。
**************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主臥里換衣服的姜粒正給許聽白打電話,連打了三四個才打通——還是打他助理的電話才找到了人。
“醒了?才十點不到,怎么不多睡一會兒?”那頭的許聽白改用自己的電話給姜粒回的電話。
“聽聽,你快回來!小姑子和她未婚夫來了!!”正在刷牙的姜粒吐掉嘴里的泡沫,著急地跟許聽白說。
“什么?!”
“你妹!寥寥!此刻在家呢!快回來!我搞不定!”說完,姜粒按掉了電話,接著刷牙。
那頭的許聽白思索了一會,看了看手機,沒微信沒來電。按理說,家里人要是來清市的話肯定會提前跟他打招呼。
他反應過來手上的手機沒存家里的電話。
他快步回到辦公室,拿起抽屜里那只私人電話——許聽白有兩只手機,一只手機是私人的,里面只有韶城那邊的親朋好友;一只手機是清市的,里面都是客戶和在清市新交的朋友。
當時認識姜粒的時候,就把她的號碼存在了清市的這一只手機里。而他平時一周只跟家里聯系一次,今年家里人找他也比較少,所以他就時常把私人的手機放在公司里,上班了才去翻翻。
趕巧今天一到公司就忙開了,還沒來得及看抽屜里的手機。
許聽白翻了翻,果然在未接電話和微信里都找到了自家妹妹的來電和信息。
許聽白撫了扶額,對于自家親妹的到來一臉無奈,自己妹妹精明著呢,因為當老師的緣故,她那一雙眼睛很是犀利和毒辣——看來他的隱婚藏不住了。
藏不住就藏不住吧,但是他不能放姜粒一個人招待寥寥兩口子。
許聽白跟助理交代了一聲,就往家里趕。
**************
季涼風和寥寥在客廳坐了十來分鐘,姜粒才從主臥出來。
洗漱后的姜粒沒時間再涂護膚品,所以就素著一張臉出來招呼客人。
“不好意思啊!久等了。”姜粒給寥寥二人倒水,“來,喝水。”
寥寥定睛再去瞧姜粒的左手——左手上的戒指不見了。
嗯!掩飾就是解釋。
寥寥抿唇一笑:“沒事的姐姐,我們雖說是客人,但是也是自家人,不必見外!”
姜粒尷尬地笑笑,試著找話題聊:“你們是過來玩嗎?”
“算是吧!”寥寥回答,“對了,桌上這些都是我媽讓我們帶來的,這些是給你的,剩下那些是給我哥的。”寥寥指著桌上的東西,一一跟姜粒說道。何柔給的東西都是一些蔬菜瓜果和干貨。
“辛苦你們了,阿姨真好!我等下給阿姨打個電話感謝她!”姜粒把東西都歸置到一邊的沙發,“你們打算去哪里玩?”
“姐姐有推薦的地方嗎?”寥寥喝了口水,問道。
“嗯,你們可以去走一走那個玻璃棧道,還有漂流,現在大夏天的正合適......”姜粒跟兩人介紹著清市好玩的景點。
**************
十幾二十分鐘后,“丁零”一聲清脆響,門口出現了許聽白的身影。
“大哥回來啦!”寥寥正好對著玄關,所以一眼就看到了開門的許聽白。
姜粒扭頭看去:“聽聽你回來了?”
聽聽?!
寥寥和季涼風對視一眼,心照不宣——沒想到大哥還有這昵稱哈哈哈哈!
季涼風看著寥寥眼睛里跑出來的笑意,也跟著抿唇笑。
“嗯。”許聽白回應。
大哥這聲回復,寥寥打死都相信絕對不是回應她這個妹妹的!
許聽白走上前,坐在姜粒旁邊,問:“你們怎么來了?”
姜粒一眼就看見了許聽白手上的戒指還沒摘,心里突突地跳。
寥寥眼尖地看著自家大哥左手無名指上那明晃晃的東西——大哥也有個戒指!一看就是跟姜粒那只是同一對!!
“哦!寥寥放暑假了,想大哥了,所以過來看看大哥。”季涼風看寥寥盯著許聽白那處,就替她回答。
“呵!”許聽白戳穿季涼風的話,“是無聊了吧?過來找樂子的吧?”許聽白見自家妹妹的眼睛盯著他的手瞧,也不藏著掖著,大方道:“你腦瓜子不用想七想八了,是婚戒。”
寥寥聽了,兩只眼睛瞪得又大又圓,他扯了扯季涼風的胳膊,又驚又喜:“看吧!我就說不是情侶戒!”
“失策了。”季涼風尷尬地摸了摸英挺的鼻梁骨,他以為許家大哥也是恐婚的,估計不會結婚,最起碼不會在40歲前結婚。他還是想淺了。
姜粒揪著許聽白的衣袖:“你不是說隱婚的嗎?怎么自己先爆出來了?”
姜粒的聲音很小,但是寥寥的耳朵很尖。
“隱婚?!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