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愷撒一拳打在身旁的小樹上，木屑紛飛，他還從沒有這么狼狽過。
居然還得躲在這等著別人來救援，這是恥辱。
“現在只能相信他了。”希珥莉斯神情擔憂。
路明非呆坐在一旁，手中閃爍著一團金色能量，他也想要幫忙，但現在的他就像曼施坦因教授說的一樣，下去只會拖后腿。
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茫然。
“你想幫他么？”
忽然，一個輕佻的聲音在周圍響起，路明非怔了怔回頭看去，小魔鬼路鳴澤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后。
依舊是那一身黑色的西裝，內里是白色的絲綢襯衣，他就好像不用換衣服一樣，一直都是這副歐洲小貴族一樣的裝束。
“說得輕巧，我現在可沒能力幫什么忙。”路明非嘆了口氣，雙手撐在身后抬頭看向陰沉的天空。
黑壓壓的烏云已經不知道籠罩在這多久，就像是太陽已經消失，再也不會有溫暖的光灑落。
江邊的風有些冷，路鳴澤走到了路明非身邊也和他一起坐了下來。
“是啊，你沒有那個能力，現在水底下的可是一只純血次代種，還有一位尊貴的初代種龍王正在等待著蘇醒的時刻。”
“要不是你的那位舍友，說不準你和那個女孩就死在水底下了。”
“所以呢？”路明非毫不在意的說：“你這次來就是為了諷刺我兩句嗎？”
路鳴澤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說著：“既定的命運不是這樣，但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這其中也伴隨著更多的風險。”
“說起來，你那位舍友快撐不住了...”
“你知道水下的情況？”路明非坐直身子連忙詢問，“撐不住了是什么意思？明明水底下動靜還這么大，而且既然你出現了我不是已經睡著在做夢了嗎？”
“是在做夢吧？”路鳴澤聳了聳肩說，“但夢境之外的時間現在也是被凍結的，當夢境結束一切又將回到正軌。”
“至于你的舍友...我能感覺到他的生命在快速流逝，他的那種狀態很危險，一旦徹底崩潰，世界上將再多出來一個堪比龍王的怪物...”
“所以如果不盡快解決戰斗，事情只會變得越來越糟。”
“是嘛...那你覺得我又能做什么？我只是個剛入學的新生，3E考試還是靠作弊過的，那個S級評定，也是因為你助拳解開青銅城地圖后才莫名其妙定下來的。”
“論所學我龍文都看不懂，言靈就根本沒有，也就學會了林修教我的氣功，但這對現在的情況并沒有什么用。”
“論實力我也比不上楚子航和愷撒，無論事情最后發展成了什么樣，我也都是幫不上忙的。”
“那你為什么還要來？就因為那個女孩？”路鳴澤冷笑說：“你這一輩子就真的衰到總是暗戀那種絕無可能的女孩？”
“什么叫絕無可能？！”
“就是可能性小的像是火星撞地球。”路鳴澤聳聳肩說。
“你還小，你不懂。”路明非直直盯著路鳴澤，想要說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我不懂？”路鳴澤回頭看向他，隨后又忽然看向長江上游的方向，就像是那里有什么東西一樣。
“那就當我不懂吧，閑談時間結束了哥哥，要不要我幫忙？”
“你能幫什么忙？”路明非皺眉說。
“誰知道呢？也許我正好很擅長屠龍呢？”路鳴澤聳了聳肩說：“不過我的幫忙可不是沒有條件的，你讀過《浮士德》的，對吧？”
“額...讀過，陳雯雯給我推薦的，哦，你不認識，她是我的高中同學。”
“不，我認識，我可是你的弟弟路鳴澤，我當然知道那個被你提了幾百上千遍的陳雯雯。”路鳴澤淡淡說道。
路明非臉一黑，“你認真的嘛？我表弟身高160，體重也是160，正方體懂不懂？跟你完全不像。”
路鳴澤也不解釋，淺笑著繼續說：“魔鬼靡菲斯特和浮士德打賭，靡菲斯特成為浮士德的奴仆，一旦靡菲斯特令浮士德滿足于世俗的快樂，主仆關系就解除，而且浮士德的靈魂歸魔鬼所有，我的條件和這類似，我和你簽訂一份契約，我為你實現愿望……”
“我去！你是哪個山頭的魔鬼？要我的靈魂干什么？！”路明非打了個哆嗦，瞪大眼睛蹭出去了半米遠。
“不是靈魂，而是你，即你的生命，肉體與靈魂一概包括在其中。”路鳴澤淡淡地說：“我們的交易內容如下，龍族有四位君王，分別是青銅與火之王、天空與風之王、大地與山之王、海洋與水之王，那么我可以接受你的召喚四次，現在我就是你的召喚獸了。”
“不過每次召喚我，都要耗費你四分之一的生命作為代價。”
“真的假的？你行不行？”路明非有些懷疑。
“真假與否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路鳴澤聳了聳肩無奈說：“在沒有做到你的要求之前，我是不會收取報酬的，所以你也不用擔心被騙，怎么樣，要不要...交換？”
......
血色濃郁，深沉冰冷的深水中，身上流溢著鮮血的林修與身軀殘破的叁孫分立兩頭。
猙獰的鬼手上，指尖還殘留著肉絲，肉絲上絲絲縷縷的血水溢散，就像是殷紅的煙氣圍繞在他的身周一樣，詭異，猙獰。
赤紅的雙目中燃燒著永不停止的暴虐和殺戮欲望，就像是從地獄冥府中走出的可怖鬼神，他在渴求著更多鮮血！
叁孫那刺目的黃金瞳中有著疲倦，也有著些許釋然。
胸口處一個猙獰的大洞正在肆意流散著炙熱滾燙的龍血，后脖頸上猙獰的傷痕，就仿佛他的腦袋隨時都要與身體分離一樣。
怪物與怪物的廝殺，戰士與戰士之間的角斗，他終究是輸了。
大量流溢的鮮血就算是身為次代種的他現在也已經撐不住。
最后看了一眼埋藏在深水中的青銅城，叁孫最后張開口，發出一聲高亢的龍吟，向死亡發起了沖鋒！
裂出一個可怖的笑容，在叁孫靠近之際，林修猛然揮起充斥著濃郁血色的刀鋒！
“噗呲...”鐵質面具滑落，龍首分離，叁孫的生命也徹底走向了終結。
感受著流逝的生命，被血水環繞的林修無聲的獰笑，但隨后，又猛然看向深水中，那隱隱傳來心臟鼓動聲的青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