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的某一線城市，文網的總部。

“老廖，總編這是咋了，發那么大火？”

作為文網資深編輯的廖文遠面對同事的提問，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應該沒什么事吧，我也不太清楚。”

“這樣啊，我還以為作為你有啥小道消息呢！”

同為編輯趙先平眨巴眨巴嘴。

“唉，日子不好過啊，就最近這段時間，網絡上的那些事，真是越來越多了。”

廖文遠聽著老趙的牢騷話，也是愣了愣。

“嗯……怎么說？”

“你不知道嗎？最近除了我們文網，又新冒出來兩家小說平臺網站，而且啊……看那架勢，估計來者不善！”

老趙不知何時從兜里摸出支煙，順勢給自己點上。

“而且我聽說，我們這武俠部……據說要裁員了！”

“啥……？！裁員？？……這是為啥？”

老廖滿臉不敢相信地問道，武俠部可是他們文網的第一大部，武俠小說在文網上可是占據了大半江山啊！

“還能為啥，你也不看看這么久了，武俠方面有能扛起大旗的作品嗎？”

“就現在大神榜上那幾個，誰不是在吃老本……寫的啥玩意兒！”

趙先平其實也不是想吐槽，他其實是急得，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他只是一個編輯，不是能創作的人！

“唉……也是。”

老廖看著他，又一次習慣性地皺了皺眉，喃喃說道。

“還有煙嗎？……也給我一支吧。”

……

文網總部最里側，總編辦公室。

章衡看著手里的數據，眼神里的怒氣越來越深……

“好啊……好啊……這幫操蛋玩意兒，寫得操蛋狗屁！”

這是最近一期文網各種匯總數據，在他的管理下，這一季瀏覽量又再一次降了兩個點！

“……操蛋玩意兒！”

熟悉章衡的人都知道，其人是現在的文網總編，一把手。

「章法有度，權衡輕重」

說的就是他。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的是，他其實人不符名，這是個瘋起來連自己都罵的主！

文網的現狀就是，沒有大神級作者坐鎮，沒有扛大旗的作品！

小說網站靠什么賺錢，說得簡單點就是靠流量賺錢。但是你的作品吸引不了人，你手底下的作家不行，那什么都是白扯。

雖說他們文網看著在小說界第一個起家，占據了帶頭的紅利，但是人不提前勇，跟在他們屁股后面想分一杯羹的餓狼……

可著實不少啊！

章衡的辦公室沒有開燈，僅僅看著窗戶透進的光，整個房間顯得有些壓抑。

他獨自發了半天火，最后眼中所有的憤怒都化作了無奈。

“還是得想法子啊……”

……

遠在安陽的洛遠當然不知道文網的處境，他之前只花了極少的時間就找到了最大的小說網站，這對他來說有個平臺就夠了。

他才不會關注這個平臺經營狀況如何。

此刻的他，已經注冊好了自己的作家號，打算開始創建書籍，準備開始爆肝碼字了。

系統的提示時間一直在那，讓他不敢有任何的耽誤。

月碼百萬，平均每天就得將近四萬字，就算是抄，也得不少時間！

好在他的打字速度很快，而且幾乎做到了盲打，讓他能夠在課堂上也能夠游刃有余地碼字。

洛遠的小動作，講臺上的理科老師可能沒發現，但是他的同桌石笑歌可是一一看在眼里。

此刻的少女學著之前的洛遠，頭靠在椅背上，手里轉著一支鉛筆，真斜著眼兒瞅著他，嘴角還時不時地掛著笑。

一個偷摸寫，一個偷摸看，這兩人在全班正在上課的同學里，好像單獨存在一樣。

“喂……同桌，問你個問題。”

正在碼字的洛遠知道說話的是誰，他頭也沒抬的問道。

“啥事，說。”

“你……是我認識的那個洛遠嗎？”

少女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有些猶豫，但是越觀察越疑惑，所以她還是問了出來。

她不是一個能夠把事壓在心底的人，從小到大，任何人任何事她都得弄明明白白嘍。

她和洛遠同桌已經兩年之久了，現在是第三年。但是可以說，在往前的兩年中，他們的交流僅限于交換書的時候。

之前的洛遠，現在的洛遠……不是一個人吧？

也許。

所以她有疑惑，所以她問了。

“我是洛遠，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洛遠……”

“你……有認識過我嗎？”

嘴里慢慢吐出最后幾個字，洛遠抬起了頭，一雙很亮很亮的眼睛看著石笑歌。

迎著洛遠的目光，少女手中的筆突然停了下來，半晌后回道。

“……也是，我們之前也的確是不太熟。”

“不過，現在呢……是朋友，還是……同過去一樣？”

少女沒有回避，她的性格讓她從容且大氣，有什么問題都會直接說出來。

“當然是朋友，你可是我三年的……老同桌啊！”

洛遠亦是。

……

文網總部。

廖文遠和趙先平一前一后被叫進了總編辦公室。

章衡看著手底下這兩員大將，把手里的本子往桌子上一扔，說道。

“……都看看吧，是個什么意見，都說說。”

老趙是個急性子，沒等廖文遠動手，先他一步拿到手上看了起來。

不一會的功夫，就皺著眉頭將手里的本子遞給了廖文遠。

“你也看看吧。”

“老章，怎么個說法？我看這情形有點不妙啊！”

趙先平他們三人私底下的關系可以說是不錯，都是從底下上來的。所以他也沒繞彎子，直接開口問道。

“這個月，包括前幾個月，盛世以及三月這兩家網站對我們盯得很緊啊！”

“先后從我們這里挖走了不少人，而且各種活動、策略都是卡著我們脖子來的。不多不少……就比我們多一點。”

章衡說這話的時候本該咬牙切齒，但是他說得很平靜。

但是熟悉他的趙先平知道，他這是快壓不住了。

“盛世和三月嗎？……早就有苗頭了，年前就看到這兩家偷偷摸摸搞小動作，只是沒想到他們真有那個膽。”

一旁的廖文遠也看完，他將手里的文件放回桌上進而說道。

“呵呵，老廖啊！也就你天真，這是什么環境？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誰會跟在別人屁股后面喝湯，有肉在那，誰不想上去撕下塊肉！”

老趙轉過身拉了條椅子過來，坐下后說道。

“也不是這么說，我記得這兩家……盛世好像主打的玄幻，而三月應該是都市類的吧，跟我們武俠起家……其實并不沖突。”

“老章，你知道他們挖走了誰嗎？”

廖文遠沒管罵罵咧咧的趙先平，而是向著章衡問道。

“其他的還好，主要是武俠榜榜首的那兩位……”

“……老黃和小易嗎？……唉，他們這是想斷我們根基啊！”

聞言的廖文遠也不由得緊張起來的。

他們文網從前些年開始，就是從武俠起家的，而老黃和小易這兩位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跟著他們的。

也是文網一步步抬著他們登上巔峰的。

他們可以說是文網現在的老人了，也是榜首了。

“按理說不應該啊……”

廖文遠不理解，但是那邊的章衡看著他和老趙，只是淡淡說道。

“財帛動人心……這世道，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廖文遠看了看他，嘆了口氣，眉頭又緊緊地皺上了。

“老章，狼已經來了，該怎么做你說。”

那邊的趙先平可不管這么多，他向來直來直去。他知道章衡不是個挨打不還手的性格，現在把他們叫來，肯定是有了準備！

“呵呵，怎么做。當然……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咬我一口，我……活……剮……了……他！”

最后幾個字，章衡說得極慢，冰冷的語氣卻讓二人渾身熱血沸騰！

“說吧，該怎么做！”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造神！”

我要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