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想問什么？只要我知道，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钡晷《磧扇藲舛炔环?，語氣也頗為恭敬。

“我想知道，你們玉陽縣鄭縣令和你們縣黃老爺是什么關系？”王奕問。

店小二聞言面露難色。

縣太爺跟黃老爺的關系，那是可以多嘴的嗎？

王奕也不過多廢話，直接拿出一粒碎銀子放在桌上。

“你不說沒事，我可以去找別人問，但你要是告訴我，這銀子就歸你?！?

店小二看了眼睛直放光，忙點頭道：“說，都可以說，沒什么不能說的，客觀您盡管問?！?

還得是銀子管用啊！

王奕暗暗嘆了口氣，又問：“你們縣令跟黃老爺之間是什么關系？不管是公之于眾還是私下流言都說給我聽。”

“縣太爺跟黃老爺是好朋友，這個不是秘密，私下流言倒是很少，他們平時很少來往，都是互相寫信?！?

“寫信？為什么要寫信？而且既然是好朋友，為什么又很少來往？”王奕察覺到一絲不對。

“據說是為了避嫌。”

店小二壓低了聲音說道：“縣太爺和黃老爺都喜歡讀書，于是經常交換藏書，只是怕人說他們官商勾結，所以都是寫信叫書童送去?！?

為了避嫌？這個理由有些不太站得住腳啊。

王奕摸著下巴，感覺這兩人更可疑了。

如果真的只是換書看的關系，完全沒必要避嫌到這種程度，太過愛惜羽毛反而顯得心虛。

“那你知不知道，這個黃老爺的來歷？他是玉陽縣人嗎？”王奕想了想后問。

“黃老爺的確是玉陽縣人，只是他以前做糧食生意，那時還不像現在這么有錢，自從鄭縣令來了以后，黃老爺做了別的生意，這才慢慢發家，成了玉陽縣巨富之一?！?

“別的生意是什么生意？”

“他自己說是藥材生意，也確實開了幾間藥鋪，但總是以次充好，具體是不是真靠這個發財我就不知道了。”

王奕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黃老爺的藥材生意多半是假的，用來掩人耳目，真正發財的生意應該是跟鄭川縣令有關，如果不是一縣之長關照，黃老爺想發財也沒這么容易。

“那他們各自在玉陽縣的風評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傳聞之類的，比如害過什么人之類的?！蓖蹀壤^續問道。

店小二猶豫了一會兒，道：“兩人風評都不好，只是流言太多，我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沒事，你盡管說，我不怪你。”王奕大方說道。

“流言太多了，我就挑一些主要的說吧，黃老爺除了喜歡以次充好，還很好色，只要他盯上的女人都會想方設法弄到手。”

喜歡以次充好，是個奸商，好色而且不擇手段，很符合許家一家的遭遇。

王奕“嗯”了一聲，道：“不錯，你繼續說?！?

“黃老爺就這么多，縣太爺的話毀譽參半吧，他斷案不公，草菅人命，但是不收賄賂，為人也還有能力，半年前東江鬧水鬼，連廟里的師父們都沒辦法，還是縣太爺請了一伙高人來，才將那只水鬼給除掉?！?

說到這里時，店小二又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哦對了，有人說縣太爺好男風，不喜女色?！?

好男風？

王奕眉頭一挑，一旁吃飯的王虎差點把肉都給吐出來。

王奕又問了幾句，沒再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就把銀子給了店小二，讓他忙活去。

簡單吃過飯，王奕把今天得到的消息整理了一遍。

將已經確認的寫在紙上，塞入信封，等明天傳回蕩魔司。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王奕帶著王虎來到玉陽縣的一間小當鋪內。

這里是蕩魔司的一個據點，專門用來傳遞消息。

王奕拿出腰牌，將昨晚寫好的信交給他們，讓他們傳回蕩魔司，而且一定要傳到朱和光的手上。

東江的那只龍龜目前只有朱和光能對付，別人就算來也沒用。

同時他還向這些人打聽了一下黃老爺和鄭縣令的消息，跟昨夜店小二說的相差不大。

“王校尉，鄭縣令我們調查過，他跟任何商人都沒有金錢來往，這點是可以肯定的?！?

離開的路上，王奕一直在思考這句話。

“沒有金錢來往，難道是我猜錯了嗎？”王奕不解。

他原本以為這是官商勾結的走私，但如果蕩魔司都查不出他們有金錢來往，那鄭川圖什么呢？

“恩公，接下來我們怎么辦？先去查縣令還是那個黃老爺？”王虎問。

王奕沉吟片刻，權衡利弊后說道：“先去那個黃老爺家看看吧，縣令咱們不好動他。”

兩人于是來到黃府附近，打算拜訪一下這個“黃老爺”。

“咚，咚咚！”

王虎敲開大門，拿出腰牌對著開門的下人喊道：“蕩魔司查案，叫你們老爺出來。”

“大人來的不是時候，我們家老爺出門了，要晚上才能回來。”那名下人低頭答道。

“出門了也沒事，我們進去等他?！蓖蹀日f著就要進門。

“大人，不行??！你們不能進去啊！”

那名下人想攔住王奕，卻被王虎一只手抓?。骸霸趺?？莫非你們老爺家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不讓我們看？”

“沒有，小的只是、只是……”那名下人被王虎的兇相嚇得說不出話來。

“沒有就好！”

王虎直接一甩，將他摔倒在地：“做不了主就叫你們管家過來！”

說完王虎跟著王奕直接闖進了黃府。

府里的人聽到動靜都紛紛跑出來，看見兩人穿著蕩魔司的玄武制服，都不敢上前。

王奕眼神一掃，黃府的丫環都確實漂亮，個個都眉清目秀，看來黃老爺好色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