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蘇墨外,眾人心皆是一驚。
再回頭看著綁縛著孫期夢的地方,地上只剩下幾根斷繩了。
太子身邊還帶著不遜色于他老爹水平的高手。
“諸位皆散了吧。”
松之辭的聲音從嶺上墜下,包春虎抓住機會抬起金鶴壽就跑。
堂堂在北趙令人聞之變色的兩個頂級宗師,過來打個蘇墨就是走了個過場。
“走!”
周恒孝心知此時毒若是有效已然發作,打量著強哥又不像有毒強撐著的模樣。
加上上面又有著松之辭在看著,誰都知道當代槍王和松之辭都是清松真人的得意弟子。
當下只能不甘心的喊了一聲,帶頭離開了。
來時五人,走時四人,剩地上一具囫圇尸首。
“咳咳!”
普永生見人撤走,從樹上一躍而下,摘下面具咳出一口黑血。
“孫老頭這毒還挺猛。”
順了順胸口,普永生有點后怕:“還好老張頭這解藥有效果,不然姑娘們就要寂寞了。”
擦了擦嘴角的黑血,普永生邁步就向著風謹嶺上的亭子走去。
回頭看蘇墨還在原地杵著,笑道:“走吧,面具也不用戴著了,上面可是清松真人的親傳弟子鬼君子啊,我們的身份都被看得透透的了。”
“那就走吧。”
蘇墨摘下面具,嘴角一道猩紅的血跡格外醒目。
“你受傷了!”
普永生心中一驚。
“那個使刀的有點東西,加上我在毒發作強行運氣殺了雷啟厚,有點不舒服而已。”
擦掉血跡,蘇墨將愁烈拔起收回刀鞘,背負著手越過普永生向山上走去。
“就你會裝。”
普永生撇了撇嘴,跟在了蘇墨后面。
步過略微崎嶇的山路,層層松柏之后,豁然開朗。
月色之下,涼亭之中,兩道人影對坐,身旁正在煮著茶。
“沾牙舊姓余甘氏,破睡當封不夜侯,二位今晚是打算徹夜暢談嘍。”
蘇墨疾步如風,來到桌前坐下。
“裝吧你就。”
普永生跟在后面就像個小跟班一樣,乖乖的在蘇墨面前坐下。
兩隊人互相打量。
“蘇公子年少英雄,那個周恒孝已經是能比肩六扇門坐鎮的刀王了,不想竟被蘇公子一刀逼退,游某佩服。”
槍王游功明對著蘇墨拱了拱手。
蘇墨見著這位傲意凜然的槍王夸人了,當即回禮:“哪里哪里,在下只是僥幸而已,久聞槍王大名,今日得以拜會,幸甚,幸甚!”
“蘇公子方才所吟之句可謂之絕佳!”
松之辭微微一笑,談起了蘇墨方才所吟佳句。
“一位遠在他鄉的故友所提,在下附庸風雅,獻丑了。”
蘇墨輕笑道。
“請喝茶。”
松之辭做了個請的手勢,端起茶杯。
“請。”
蘇墨很是客氣,端起茶杯細品起來。
“蘇公子還想著殺太子嗎?”
“咳!”
松之辭這一句話問出,普永生被茶水嗆了一下。
“想嗆死我直接說,這喝個茶還攻其不備。”
說完,普永生起身站到涼亭外了。
“久聞普大人為張公公的親傳弟子,還請大人賜教!”
游功明喝完茶,猛然起身,拳頭一抱,直接躍到庭外一拳轟向普永生。
“喂喂喂,你以大欺小啊!”
普永生倉促還手,二人憑著月色打了起來,身若游龍,拳勢奔雷。
亭中只剩二人。
“太子必須死。”
“但不是現在!”
松之辭放下茶杯,眼中含笑:“太子效仿當今陛下以仁德治國,卻只得其形,變成了以假仁假義收買人心。
陳文義熟讀兵法,此次運糧賑災也絕不會止步于此,必定攻克一座城池!
當死之時應是在失去儲君之位,陛下駕崩起兵造反之時。
三皇子陳嗣音易狂,性情刻薄,唯獨對侍女馮酹月寵愛有加,當死之時應在慶功宴上為太子門客所殺。
屆時大陳就會出現第一位女帝陳玖漣!”
聲音鏗鏘有力。
蘇墨聽完只是靜靜的看著松之辭,許久,問道:“先生謀略怕是世上無人能比了,在下何德何能能聽得這一席話。”
“唉。”
松之辭聞言只是嘆了口氣,搖頭苦笑:“老師說我和游功明這輩子就只能在紅塵中逍遙了,不如干一番事業,此事成,我等具可名垂于青史!”
夢想很簡單。
“那就看先生所言準否。”
“世上我還沒有算不準的事情,所以太子肯定對我起了殺意,蘇公子,您受累,保護我一下。”
“這事簡單。”
“哈哈,喝茶喝茶。”
松之辭哈哈一笑,喝起了茶。
————
回到城主府的陳文義胸中怒火滔天,若不是顧及到清松真人,他早就殺上去把松之辭宰了!
“鐘將軍!”
“末將在!”
陳文義一聲厲喝,鐘師立馬高聲回應。
“五日后你盡起城中兵馬,繞過丹宇山直接給我打堪月城,我要讓大陳再添一城!”
“是!”
鐘師領命立刻下去安排。
“楊志才!”
“在。”
房梁上躍下一人,生得壯碩如牛。
此人是太子從張九童那里借來的,論槍法絕對不在游功明之下。
“你現在帶著所有人,一路向著堪月城去,路上凡有山匪賊窩,將人盡數殺絕,尤其是敢劫朝廷糧草那伙人,給我揪出來,然后混進堪月城。
屆時我率兵馬圍攻東西北三門,南門你從里面打開,事成本太子重重有賞!”
“是。”
楊志才抱拳領命,思索了一番,道:“我等都走了,那太子的安全怎么辦?”
“鐘師我信得過,松之辭插手了這件事,其他人拿捏不準是怎么個回事就會離去,你盡可放心。”
“是。”
楊志才領命而去。
看著楊志才離去,陳文義長出一口濁氣。
“松之辭,你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盤,我看不透你,我心慌啊!”
陳文義內心此時動了殺意。
別院之中,孫期夢坐在榻上怒罵半緣。
“那個賊禿竟然敢抓我要挾太子,等回了丞相府,我就要讓我爹抓了他,砍了那顆光頭當球踢!”
孫期夢氣得胸脯起起伏伏,波濤洶涌。
“呵呵,愛妃不要生氣了,回去我把他抓來給你出氣。”
陳文義笑呵呵的走進房間,摟住了孫期夢。
“哼。”
孫期夢頗為傲嬌的扭頭。
“晚了,該休息了。”
陳文義一揮袖袍打滅了燭火,二人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