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這輩子還沒算錯過,放眼整個勾羅城,就此處適合殺人放火。”
松之辭淡然一笑,言語間充滿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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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籌交錯間,太子還在和勾羅諸將暢飲。
太子妃胃口小,用完膳后便帶著侍女在城主府護衛的帶領下來到了鐘師準備的房間。
房間精美,很明顯是用了心的,不大的偏院應有盡有,亭臺下流水潺潺,群花爭艷。
房間內已經備好了熱茶,可環境再怎么優美,靜坐到中午顯然是不可能。
小半時辰過后,孫期夢慵懶的躺在床上,侍女跪在地上按著她那白皙的玉足。
“唉,來這荒涼之地,好生無趣。”
孫期夢嘆了口氣,早知如此就不耍著性子來此處了。
“見過太子妃。”
門口來了一名護衛,手里正提著一壺熱水。
“過來添茶的,放那吧。”
孫期夢語氣慵懶,帶著幾分倦意。
“是。”
護衛低頭應了一聲,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孫期夢的腳丫,將水壺放下,垂手而立:“太子妃若是覺得無趣,可到離城主府后門百來步的玉器坊去,今天那剛來了一件做工精細的手鏈,就是價格昂貴。”
孫期夢一聽就來了興趣,坐起身子抬了抬下巴:“你來帶路。”
說著讓侍女從錢袋里摸出一塊銀錠拋給了護衛。
護衛接過銀錠,放在嘴邊哈了口氣,用袖子擦了擦,放在嘴邊咬了一口,滿臉笑容的收下。
“怎么,還怕本太子妃用假銀子糊弄你不成,小小護衛沒見過世面。”
孫期夢不屑的瞥了一眼,臉上寫滿了嫌棄。
“太子妃見笑了,小的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的銀子,小的一年的薪資還不足這一個啊!”
護衛點頭哈腰,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太子妃移步,隨小的來。”
侍女為孫期夢穿好繡鞋,扶著孫期夢起身,主仆二人跟著護衛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城主府后門。
孫期夢見此原本有些擔心,但來到玉器坊發現此處離城主府真也不過百來步,倒也放心了。
玉器坊是個小閣樓,掌柜的是個略微發福的中年男子,一身圓領錦袍襯托出幾分闊綽,就是臉上不知為何愁云密布,興許是和今天空無一人有關吧。
旁邊放著一個做工精美的木盒。
孫期夢一行三人邁進,掌柜的臉上才掛上了牽強的笑容。
急忙將旁邊的木盒子掃過來。
等到孫期夢在柜臺前站定,未等說話,掌柜的將木盒子直接推到她面前,鞠了個躬后便急急忙忙的跑到后面去了。
“走!”
孫期夢好歹也是丞相之女,太子之妃,不至于好歹都分不清。
見掌柜如此反常的舉動,孫期夢心知大意中計,就要往回跑。
不料還不及轉身,后背就挨了一掌。
整個人和侍女一起向前跌倒。
護衛把孫期夢推到后便轉身關了門。
“太子妃,許久未見。”
孫期夢正欲發怒,卻被有些熟悉的聲音打斷。
循聲望去,卻見樓梯上緩步走下一個身披袈裟的僧人。
“好你個半緣,你個賊禿還不快放了我!”
孫期夢見是自家手下的半緣法師,想起這個賊禿之前還對她起了色心,加上如今之處境,一時之間怒氣填胸,怒聲嬌叱。
“死賊禿,沒想到你賊心不死還敢追到這來,你以為布個局就能讓我束手就擒!
不過是我們孫家的一條沒毛的狗,還敢以下犯上,若是放了我還好,如若不然我讓殿下帶兵平了你那半緣樓!”
孫期夢牙尖嘴利,罵的半緣法師狗血淋頭,侍女早已蜷縮成一團不敢言語。
聽到主子這么強勢,急忙雙手合十,口中不聽念叨:“主子啊!人在屋檐下啊!”
孫期夢沒好氣的瞪了膽小的侍女一眼,美目怒視半緣,氣場絲毫不遜色于身為宗師的半緣。
“太子妃不怕貧僧在此處破戒嗎。”
半緣法師迎上孫期夢強勢的目光,心中感慨王公貴族的子弟也不都是個個草包。
“賊禿,休得再把佛門戒律清規掛在嘴上,辱了佛門,更是玷污了虛志圣僧的一世英名,還破戒呢。
我堂堂太子妃豈會受你恐嚇,此間遍地皆是我可護我一生清白之利器。
若是有本事,便在我死后來辱!
就你身下繡花針,當初因為那根針破戒,和別人妻子茍合不足十息,人家嫌棄便羞辱于你。
也不知你修的哪門子佛,竟然連人家一齊殺了,事發逃下山門,在我們丞相府的庇護下立了個半緣樓,化名半緣,現在當了一條狗,現在竟敢來咬主人……”
“住口!”
孫期夢語速極快,當半緣法師反應過來,人家已經快罵完了。
傷疤被揭開,還撒上一層厚厚的鹽,半緣法師一時心怒沖到孫期夢近前。
狂怒的風吹起孫期夢的秀發。
“啊!”
膽小的侍女見狀直接昏了過去。
“來!”
孫期夢美目圓睜,厲聲大喝。
這一聲大喝,驚散了半緣法師心頭大半怒火,一個側身繞到其身后,一記掌刀將孫期夢打暈過去。
“呃……”
孫期夢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半緣法師被痛罵了一頓,一時之間也沒有什么破戒的想法了。
“法師,您看您剛才說的十兩黃金?”
一旁的護衛見狀不知好歹的走了過來。
“黃金?”
半緣法師斜視著護衛,突然飛起一腳踹中了護衛胸膛。
“嘭!”
護衛雙目圓瞪,體內五臟六腑盡數碎裂,宗師含怒一擊可不是好受的。
整個人高高飛起,撞碎了大門砸在了街上。
街上行人見死了人急忙退避三舍,害怕殃及池魚。
半緣法師留下一張紙條后便扛起孫期夢施展輕功奔著風謹嶺而去。
等到陳文義帶著人趕到的時候,滿地狼藉,就剩著死去的護衛和昏過去的侍女。
眼尖的鐘師看見地上的紙條急忙撿起遞給了太子。
陳文義接過紙條一看。
今夜子時風謹嶺。
“大膽賊子!”
陳文義低聲怒喝,壓抑的怒氣令人心驚。
“殿下,末將立刻點兵圍了風謹嶺。”
鐘師心中比太子還要焦急,當下有些亂了分寸。
“他們是沖著本太子來的,期夢只是個餌,小小竹竿妄圖釣龍子,也不怕人死竿折!
今夜勞煩鐘將軍與本殿下一同前往風謹嶺。”
“是!”
鐘師不笨,心知太子周身定有宗師護衛,加上自己這個宗師人數應該也差不多了。
萬軍雖可殺宗師,但首先一個前提是要深陷重圍,可宗師六識敏銳,豈是輕易可圍。
很快,蘇墨和普永生也得到了消息。
“現在,就等著月亮升起嘍。”
蘇墨站在窗邊,看著街上兵將來來往往。
時間說到就到,蘇墨和普永生服下解毒丹便和普永生騎上馬奔著風謹嶺去了。
包春虎和金鶴壽緊隨其后。
陳文義一行六人也奔著風謹嶺而去。
一時之間,群雄齊向風謹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