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小子你今日必死無疑!”
“那就要看閣下到底有多少斤兩了!”
包春虎大怒,額頭青筋暴起,虎步一縱,作餓虎撲食狀猛撲向蘇墨,手上也戴上了那副鐵手套。
也不愧為是大宗師,包春虎拳動勢猛,大開大合間又兼顧了身上所有要害。
蘇墨運起殘頁上的法門,絲毫不懼于包春虎,拳拳到肉間又不可思議的炸出火星。
二人打得酣暢,普永生身形一躍,掠過包春虎,形似獵鷹撲向了金鶴壽。
金鶴壽往后躍起閃躲,卻只覺得腳脖子一緊,身體繼續下落。
只見典山君不知何時到了自己下方抓住了腳踝,身受創傷又在倉促之下,根本來不及反應。
天旋地轉間便被典山君狠狠摔在地上,嗓子眼一甜,差點一口血吐了出來。
心神恍惚間,眼中一道寒光向著自己襲來。
劍尖已經近在咫尺。
生死關頭,金鶴壽猛然爆發,雙手一拍地面,整個人直挺挺立起,腳登在典山君胸口,將其蹬退,借力飛起。
一蓬血花炸起,普永生的劍洞穿了金鶴壽的左肩。
金鶴壽緊咬牙關,渾厚內勁聚于右掌,印在了普永生胸膛。
普永生以為以金鶴壽惜命的性格必會閃躲,不曾想竟逼得兔子咬人。
宗師在臨死之境拍出的一掌可不好受。
在受了這一掌后,普永生落地,腿一軟差點沒摔倒,面具之下滴出幾滴鮮血,只是在夜色之下并不明顯。
金鶴壽強忍著傷痛越過了院墻,逃之夭夭。
另一邊的包春虎和蘇墨互換一拳,各自打在了胸口。
“咔嚓!”
蘇墨身材雖健壯,但比之包春虎還是差上些許,甚至可以說有些瘦弱。
這一拳轟下來,蘇墨跟沒事人一樣,身形若松屹立,反倒是身形魁梧的包春虎胸骨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連退三大步,身體控制不住的往后倒去,伸手撐住正欲起身時,蘇墨似風行至,一記撩腿似雷炸響。
包春虎無奈只好回手抵擋。
魁梧的身形竟好似風中柳絮飛起,不過也在飛起時一腳蹬向了蘇墨。
蘇墨抬腿抵擋,后者借力飛出了院墻,慌慌忙忙的跑了。
“沒事吧。”
蘇墨走到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嚴雋寶面前,見普永生面具下滴落了一滴猩紅,便是關懷問道。
“無礙,一時大意,受了金鶴壽反撲一掌,修養幾日就好。”
普永生擺了擺手,看向了摸向院門的師蘊師磊兩兄弟,聲音冷漠:“兩位最好乖乖站住,不然等會身首異處可別去閻王爺面前喊冤。”
師蘊師磊心中嘆了口氣,頹廢的站到了一旁,對于能把虎鶴打跑的人確實是生不起什么逃跑的想法。
“至于你典山君。”
普永生看向了站在嚴雋寶身后的典山君。
“我收了錢,除非我死,否則你們不能傷害他!”
典山君雖受了傷,但面對兩人毫無懼色。
“罷了,罷了。”
許久不曾出聲的嚴雋寶長嘆一聲,無奈道:“江湖上能有典山君這般赤子之心的不多了,請二位高抬貴手,在下本一商賈,也實在是厭倦了這般提心吊膽的日子了,殘頁拿去吧。”
嚴雋寶從胸口摸出一張金色錦緞,上面似乎繡著什么東西。
普永生想伸手去接,啪的一聲挨了蘇墨一下,悻悻縮回了回去。
眼睛巴巴的看著蘇墨收了殘頁,摸著手背,心里越想越氣,一腳輕輕踢在了蘇墨小腿上。
“殘頁。”
典山君看著那張金光閃閃的殘頁,口中呢喃出聲。
“怎么,想試著搶一下?”
蘇墨打趣道。
典山君搖了搖頭:“非我之物不可取,人貪則禍事不斷。”
“走江湖說不準哪天落著個橫死荒野,隨我走,最起碼能落得個始終。”
蘇墨向著典山君拋出了橄欖枝。
“未曾請教尊姓大名。”
典山君一拱手。
“隨我來。”
蘇墨看了嚴雋寶一眼,引典山君來到了院外。
普永生找來麻繩將師蘊師磊捆起來,拉扯著先行一步。
“這條命算是保下來嘍,餓了,該做飯了。”
星光稀疏,嚴雋寶回到屋內點起了燭火,很快,煙囪竄出了縷縷炊煙。
“現在閣下可以告明身份了吧。”
典山君心中有些焦急。
蘇墨摘下面具,露出了俊朗如仙的容貌。
“疑是謫仙下凡塵,良家婦女陷沉淪,您是險龍樓少樓主蘇墨!”
典山君驚呼出聲。
“…是的…”
蘇墨長吐一口氣,這特么是哪個人才寫的詩,莫名還覺得有些押韻是怎么回事。
“現在,可愿和我回險龍樓,當我貼身護衛吧。”
典山君詫異的看著蘇墨,心中思索了一番,說道:“公子是怕不小心把人打死沒人拉著是嗎?”
我特么!
蘇墨按住嘴角,擠出了一絲絲笑容,頗有些強顏歡笑:“就說你愿不愿意吧。”
“唰!”
典山君立馬站得筆直,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雙手拱著,眼中有光:“從今往后某愿為公子身旁一山君,若有事,必犧此身護公子周全!”
蘇墨笑著擺了擺手:“得了,往后我打人你拉著點。”
“哈哈!”
二人愉快的離開了。
這一夜,三人住在了鎮上的一個客棧里。
兩兄弟被捆在外面樹上,至于第二天起來就剩下地上斷掉的繩子,三人都沒說什么,總得有人把消息宣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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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泛起魚肚白,兩道身影狼狽的溜進了楊應麟的房間。
熟睡的楊應麟被驚醒,忙抓起放在身側的佩劍,睡在旁邊的顏一鳴也被打擾,揉著惺忪睡眼,看見兩名頂尖宗師狼狽不堪,身上血跡斑斑,頓時睡意全無。
在樓下飲酒到剛睡下的萬里雄飛二人絲毫沒有察覺。
楊應麟連忙起身穿好衣物,沉聲道:“兩位怎么落得這般境地!”
“老鶴中毒了,現在快壓不住了。”
包春虎重重坐下,氣喘吁吁。
楊應麟連忙從貼身衣物里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枚溫潤如玉的藥丸,遞給金鶴壽。
金鶴壽接過仰頭吞下,一股溫熱瞬間彌漫全身,當下就盤膝而坐,開始專心祛毒。
“包宗師,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顏一鳴頗為慵懶的躺在床上,說話有些有氣無力。
“遇到強哥和今天那個偷聽的賊子了,沒想到他們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