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大抵也沒想到，此次進入自省室，不過一個時辰便被王爺放了出來。

“王爺。”左一跪在蕭馳面前，拿不準蕭馳的心思。

左二不在，他實在猜不到王爺的心思。

“去一趟酆村。”蕭馳沉聲道。

“酆村？”左一抬頭驚訝地看向蕭馳，不明白王爺為何突然要他去酆村，“請王爺明示。”

蕭馳把趙錦依給他的那塊玄鐵牌扔給左一，左一接過后一看玄鐵牌上的標志，臉色大變。

“王爺，這……”

“此事不得聲張，這東西是趙錦依在酆村后的一處埋尸處發現的。本王要你去查探清楚，酆村里到底藏著什么秘密？為何這塊牌子會出現在那里？”

“是！屬下一定探查明白！”

“你調查此事是注意行蹤，莫要被人察覺。若是本王猜測不錯，此事定于蕭永彥脫不了干系。”

“是！”

左一領命退下后，蕭馳垂眸看著自己的雙腿，眼神晦暗不明。

……

綠茵見趙錦依回來，驚訝不已。

“王妃？您怎么回來了？”原以為王妃今夜會宿在王爺那里。

趙錦依聽著綠茵著驚訝的語氣，心頭微哽。

“怎么？本王妃回不得？”

“王妃恕罪！奴婢并非此意！”綠茵慌忙跪下道。

“行了，起來吧。”趙錦依揮揮手，讓綠茵退下，“退下吧，不必伺候了。”

“是。”綠茵退下后，趙錦依坐在桌邊一臉郁悶地灌了自己一杯茶。

“看來傳聞未必有假，蕭馳怕不是當真不行。”趙錦依若有所思道。

這般想著，趙錦依開始思索腦中關于治療那方面的法子。

蕭馳尚且不知，因為自己不愿同趙錦依同塌而眠，趙錦依已經單方面給他確定了病因。

……

是夜。

酆村的埋尸處，一個黑色影子靈活地在尸堆里翻找著什么東西。

左一帶著人躲在暗處，盯著那人許久。確認周遭再無其他人后，左一抬起手輕輕一揮。

身后的人迅速沖出去，趁那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捂住那人的嘴巴，將人按在地上制服。

“唔唔！唔唔唔！”那人驚慌掙扎，試圖掙脫桎梏。

左一低頭看了一眼地上這人，發現是一張很普通的臉，沒有絲毫特色。也瞧不出具體是什么身份。

“帶走！”

左一帶來的幾個侍衛立刻壓著人離開此處，左一也跟著一起離開。

離開前還回頭觀察了一番周遭的動靜，并未再發現什么刻意。

左一帶著那人秘密回到王府內，將人關押在王府的暗室內。

老余推著蕭馳來到暗室。

“王爺。”左一上前行禮道，“人就在這里，是在王妃說的那個尸堆附近發現的。當時他正在尸堆里翻找什么。”

“問出身份了嗎？”蕭馳問道。

左一搖頭道：“屬下無能，此人不管如何逼問，只道自己只是路過，去拾荒的。”

蕭馳冷笑道：“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去那種地方拾荒？膽子當真是大的很。他既不肯說，這舌頭留著也沒什么用，割了便是。”

“是！”

左一聽了蕭馳的命令，轉頭便要去割那人的舌頭。

那人先前無論怎么逼問都不肯說，嚴刑拷打皆是咬死了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眼下聽到蕭馳說要割了他的舌頭，害怕求饒道：“大人饒命啊！小的當真什么都不知曉！當真是路過！”

“左一。”

“是！王爺！”

左一拔出腰間的匕首，來到那人身前，一把捏住那人的下巴，作勢要割了他的舌頭。

那人嚇得哇哇大叫。

“不……不要！大人饒命！我招！我全都招！”

左一看向蕭馳。

蕭馳沖左一擺擺手。

所以便立刻收回手，將匕首貼在那人的臉上拍了拍，“我勸你最好老實點，若是敢有半句謊話，不光你這舌頭，這雙眼睛還有雙手雙腳都別想要了。”

那人哆嗦著點點頭。

蕭馳坐在輪椅上，接過老余遞過來的茶盞，輕輕吹了吹浮沫，漫不經心地問道：“說吧，去那處尋什么？”

那人看著蕭馳，又看了一眼旁邊拿著匕首兇神惡煞的左一，咽了口口水，聲音顫抖著說道：“小的只是拿錢辦事的，有人每個月都會給小人一筆銀錢，讓小人每月逢單數便去老渡口那邊接運尸體。接到尸體后便運送去酆村后面拿出埋尸地。小人昨日運了一具尸體過去，只是今日那邊的貴人通知小人，有東西落在那尸體上，讓小人去尋來。小人怕白日里會引人注意，這才不得已夜半前去尋物。”

蕭馳眼神一暗，問道：“那人可有說讓你尋的是什么？”

“說……說是一塊玄鐵鑄成的牌子。”那人雖不認識眼前的蕭馳，卻也分辨的出眼前這人不好惹。

放在這位說要割了他的舌頭那絕不是在嚇唬他。

他不過是個賺點賣命錢的普通老百姓，犯不著為此丟了性命啊！

只是他從未想過，幫人處理尸體這種事，無論如何也不是什么見得了光的好事。他見過那么多身份特殊之人的尸體，便是蕭馳不殺他，幕后之人遲早也不會放過他。

左一立刻問道：“讓你處理尸體的人是誰？”

那人為難道：“大……大人，當真不是小的不愿意說，是小的當真不知！那人每次找小的都是帶著黑色帷帽，小人從未見過那人的模樣。只知聽聲音，約莫是個女子。”

“女子？”左一驚詫地看向蕭馳，“王爺？”

蕭馳將手中的茶盞遞給身后的老余，看向那人問道：“你確定是女子？”

那人略顯遲疑道：“應當是的吧？”

“應當？”左一的匕首再次貼在那人的臉上。

那人連忙道：“大……大人饒命！小的句句屬實！那人每次同小人交代事情是，聲音都很是尖細，更似女子。且那人身形矮小，比小人還矮上半分。”

蕭馳聞言，眼睛微微瞇起。

“聲音尖細，身形矮小？”

左一目光微動，看向蕭馳道：“王爺，莫不是……”

蕭馳給了他一個眼神，左一順勢住嘴。

“大……大人，小人知道的全都說了！能……能否放了小人？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啊！”

蕭馳看了左一一眼，“把人看緊了。”

“是，王爺。”

“老余。”蕭馳喚了一聲身后的管家，老余立刻意會，推著蕭馳離開了暗室。

身后傳來那人撕心裂肺地求饒聲，蕭馳神色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