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了，這位長官大人。”沃爾多之女芙伊身穿骯臟的白麻布衣服，可憐兮兮地懇求著一位士兵，“我和我的父親已經(jīng)兩天天沒吃過飯了。”

“你們沒吃過飯關(guān)我什么事？”頭戴鼻盔、身穿皮革和棉甲的士兵不耐煩地說，“要飯別來纏著我，我還有職責(zé)在身！”

“長官大人，我們只是求您給我們一點點食物。”哈德加·格雷曼虛弱地低聲說道，“我們沒有錢還債，丟了田地，我老婆不堪重負離我們而去，現(xiàn)在只剩我們父女倆相依為命，看在諸神的份上，求求您發(fā)發(fā)慈悲吧。”

“如果我每見到一個乞丐就給他們吃的或者錢幣，我的兜里早就空了！”士兵站在他們面前不為所動，“快讓開，別擋著我路！”

“這是我們身上唯一剩下的值錢東西，”芙伊從她的脖子上取下石頭項鏈，“受鐵爐星神萊拉希爾祝福過的護身符，能保佑您的身體健康，并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

“我對這東西不感興趣，”士兵看都沒看一眼項鏈，搖頭說道。“我信奉的是圣日，不是諸神。”

“圣日也是諸神中的一員吶，長官大人。”哈德加訕訕地笑著說，“日之神是神，鐵爐之神也是神，他的神佑對您也一定有用。”

“圣日是唯一的神，圣君是祂的化身。”士兵堅定地說，“其他的神都是野蠻迷途信仰的產(chǎn)物。”

“大人，只要您答應(yīng)給我們一些食物，我們什么都愿意做！”芙伊稍稍低著頭，雙手拉著士兵的手臂，眨著她棕色的大眼看著他，像一只翅膀受傷的小鳥。

“什么事情都可以？”士兵看著眼前的芙伊改變了主意，眼里閃著捕食者的饑渴光芒。

“是的，大人，什么事情都可以。”芙伊肯定道。

“小芙，我們還是走吧，”哈德加勸道，“別這樣做。”

“別多嘴，農(nóng)民。”士兵將手放在劍鞘上警告他。

哈德加假裝害怕地向后連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是個懦夫。”士兵大笑著抓著芙伊的手，望著路旁的樹林說，“看你的表現(xiàn)了，我們進去，你知道該怎么做。”

“好的，大人。”芙伊順從地答應(yīng)，并領(lǐng)著士兵像樹林走去。

“你也過來，”士兵向哈德加命令道，“我要你在旁邊看著。”

“遵命，大人。”哈德加看著士兵腰間的劍鞘，身子畏畏縮縮，故作不情愿地痛苦回答道。

三人走進樹林，樹葉和樹枝在他們腳下發(fā)出清脆聲響，松樹和潮濕土地的清新氣味撲鼻而來，陽光被群樹遮蔽，透過樹冠斑駁地照在林子里的地面上。

“就在這了。”士兵在一顆松樹旁停下，“靠著樹坐下，然后把你的鞋子脫了。”

芙伊有些緊張地瞟了一眼哈德加，然后乖乖地照著士兵的吩咐坐在地上，將腳上的草編涼鞋緩緩脫下。

士兵見狀有些激動地渾身顫抖，他匆忙地蹲下去，將芙伊的腳捧在手上把玩著。

“你女兒的腳真不錯，農(nóng)民。”士兵一邊嗅著芙伊的腳一邊贊賞道。

“我知道。”哈德加走到士兵的身后，一拳砸在了他的側(cè)頸脖上，“砰”的一聲悶響后，士兵直接倒在了芙伊的腿上。

芙伊厭惡地將被打暈的士兵從身上推開，抱怨道：“你怎么現(xiàn)在才動手？他都要舔上去了！”

“我得先確認周圍沒人。”哈德加聳了聳肩說，“再說我也有點好奇他會干些什么。”

“好奇？”芙伊穿上草鞋，被氣得有些臉紅，“他還能干什么？他把他的意圖全都寫在了臉上。”

“行了，你不是沒什么事嗎？”哈德加將失去知覺的士兵翻身，開始解開他的皮革護甲。“再說這也是你的主意，你臨機應(yīng)變的能力還不錯。”

士兵的皮甲厚硬，質(zhì)量不錯，哈德加解開士兵的皮帶和扣子，取下固定著的護肩、胸甲、護手和護腿。

“誰叫他不要我們那石頭項鏈呢？”芙伊說，“男人們都一個德行，腦子里只想著身子，太好騙了。”

“說得你好像懂得很多一樣。”哈德加哼哼笑道。

他套上護肩、護腿和護手，并用皮帶系緊，將劍鞘中的單手劍抽出反復(fù)翻轉(zhuǎn)粗略檢查了幾遍，然后又收進劍鞘中。

“幫我一下。”他起身套上胸甲，向芙伊說道，然后便轉(zhuǎn)過身去。

“我說的不對嗎？”芙伊走到他身后將胸甲的皮帶系好問道。

“不全對，我對小女孩和她的腳就不感興趣。”哈德加撇了撇嘴，“好臀部勝過一切。”

“我不是個小女孩，我是個女人。”她反對道。

“你知道人們?yōu)槭裁纯偸亲⒁曋愕难劬幔俊惫录愚D(zhuǎn)頭問。

“為什么？”

“因為你的胸是平的。”他嘲笑道，“還有，你的屁股也是，如果馬車在上面走過，車夫會說這是他這輩子走過最平穩(wěn)的路了。就這你還說你是個女人呢。”

“不是所有女人都有好身材的！”芙伊羞惱地拍打他的后背說道，“我又不能改變這些東西！”

“沒事，反正你那夏納大人好你這口。”哈德加把腳上破爛的草編鞋脫下扔掉，換上士兵的羊毛襪子和皮革靴子。“騎士老爺們的癖好真是五花八門呢。”

“有人跟你說過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嗎，哈德加？”芙伊走到一塊石頭旁坐下問道。

“很多人都這么說過，但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死了。”

哈德加笑著將士兵的頭盔扔給了芙伊，女孩連忙笨拙地伸手接過。

“是你殺了他們嗎？”

芙伊試著將頭盔戴在頭上，棕色頭發(fā)遮住眼睛，看起來像只頭上套著籃子的滑稽小貓。

“沒有，好吧，也許有幾個是我殺的，我也記不太清了。”哈德加回憶道，“但出言不遜的家伙一般都死的早，而且有各種各樣的死法。”

哈德加自認為自己不是什么濫殺無辜的人，他不收下雇主給他的錢，也有其他人拿著他們的錢將目標殺死，該死之人的命運早就被判下。

而且并不是所有惹他的人都會被他報復(fù)，他又不是什么不折不扣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