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城,炎國二十四城之一,以秩序聞名于世。
城主直轄白衣衛負責超凡領域相關事宜。
內城各個轄區負責人,通常都會在白衣衛掛職。
大多數白衣衛不會和普通人打交道。
對于不熟悉衙門的普通人而言,統一稱呼衙役也不算錯。
劉一守作為白鹿區負責人,平時也會參與日常巡邏工作。
只是賈正以前從未與之打過交道,他只能從記憶中獲得些許信息。
因此,直到兩人離開,賈正始終以為他們都只是普通衙役。
他還納悶炎國軍事力量如此雄厚,巡邏的衙役竟然也需要掌握超凡力量。
哪怕未曾接觸過多超凡知識,但這種拍拍肩膀就能傳授經驗的技巧,怎么想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事實上,絕大多數衙役都只是一份編制內的普通工作。
或許福利待遇會更好,也確實有可能接觸超凡力量。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先接觸超凡事件,并且僥幸存活。
官府從來都不會主動告知衙役超凡世界的存在。
先遭遇,再了解。
絕大多數國家都是同樣的做法。
甚至未曾接觸過的超凡生命,大多數情況下都不允許官府相關人員提前了解。
這是各國血的教訓。
知道的越多,死亡的腳步越近。
哪怕跟隨劉一守的另一名衙役,他也僅僅知道靈的存在。
在他眼中,靈其實并不難對付。
畢竟城內最活躍的永遠只有擬態靈。
而擬態靈,即便在【靈】這一類別中也屬于絕對的底層。
這些孱弱的靈體只能嚇唬普通人,肢體縫合的能力并不能提高破壞力。
對于真正掌握超凡力量的生命而言,絕大多數擬態靈都不堪一擊。
所以他難以理解劉一守為什么那么關注新獲得超凡力量的人類。
偶爾巡邏時也總是拖拖拉拉,即便發現擬態靈,基本都是交給他處理。
如果不是曾經親眼目睹劉一守秒殺擬態靈,他不可能任勞任怨的跟著打雜。
年輕人確實不太懂這個世界的深淺,但他沒有逆反心理。
劉一守不讓他做的事情,他一個也不碰。
“你記一下。過兩天再去問問,看他愿不愿意加入衙門?!?
下樓后的劉一守抬頭看了一眼賈正房間的位置。
他當然知道,斂息之法的初衷是為了躲避超凡生命的追逐。
自從白衣衛掌握將之印入他人心靈深處的技巧后,便孜孜不倦的幫助著那些莫名踏入超凡領域的人類。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賈正其實還沒有掌握斂息之法。
但劉一守的引導已經印在他的心靈深處。
只要他愿意,隨時都可以獲得斂息之法的相關細節。
可終究還是有太多秘密,賈正始終不敢相信白露城官府。
即便在他心中已經接受自己是炎國人,正如他愛前世的祖國,他對這個世界的國家同樣存在歸屬感。
兩世為人,兩個國家都是祖國。
可人不一樣。
他不了解白露城城主,同樣也不了解劉一守。
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嘗試斂息之法,而是在窗口觀察劉一守兩人是否離開。
這一眼恰好與之視線對上。
“誰還沒點秘密啊~年輕人總是想太多?!?
劉一守經歷過過太多相似的事情,哪個突然獲得超凡力量的人沒點奇遇?
但其中又有多少是真正算得上幸運呢?
他知道這些年輕人總覺得自己獨一無二。
對于官府拋來的橄欖枝也總覺得是種約束。
可在劉一守看來,他必須保證白鹿區的穩定。
大多數所謂奇遇,不過是一些特別的存在選好玩具。
只要這些玩具別破壞城內穩定,劉一守也不會過多干預祂們的游戲。
賈正接下來幾天的經歷,有助于劉一守做出進一步的判斷。
無論是不是玩具,初入超凡領域的人類通常都會遭遇超凡生命的襲擊。
未知、詭異、死亡,諸多威脅將讓他們認清現實。
無論哪個地方,錦上添花總是不如雪中送炭。
這也是衙門往常一貫的做法。
哪怕是玩具,對于衙門而言,同樣也是不錯的工具。
只可惜這次注定失敗。
賈正甚至比衙門更了解接觸過的超凡生命。
當然,這并不妨礙他學習斂息之法。
只是心有所思,運轉路線便自然而然的浮現在腦海之中。
賈正也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體內流轉的能量。
炎國人將這股能量稱為靈力。
精神力量與生命能量的混合形成靈力。
靈力并不是掌握超凡力量的人類專屬。
普通人體內同樣存在靈力。
只是量少,普通人也不懂得運用。
事實上,曾經的賈正同樣不懂。
只是精神優良,總能在無意識中調用靈力。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操控體內靈力。
哪怕只能按照斂息之法的路線運行,同樣有助于掌握靈力運轉。
賈正不敢隨意驅使靈力。
他不知道靈力是否會和前世文學作品中描述的那般,稍有不慎便走火入魔。
他對于超凡世界的了解,基本來自年永亮的遺物。
——那些書本。
‘走了。’
賈正心中默念,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擔心。
感受著斂息之法對身體的影響,這一瞬間,他能感覺到身體與世界之間仿佛存在一層隔膜。
如果此時查看【身體素質】,其實手機已經將斂息之法登記。
斂息之法(未學習):一種收斂能量的技巧,可以回避部分感知技巧。
只要稍加訓練,‘未學習’的字樣便消失不見了。
這也是賈正真正掌握的第一個超凡能力。
能力內容是回歸平凡。
這同樣是絕大多數踏入超凡領域的人類,自主學習的第一個能力。
——或者說技巧。
對于許多超凡生命而言,人類過于孱弱。
各國對于強大的超凡生命,多以回避為主。
事實上,不少國家都有信仰強大超凡生命的傳統。
只是普通人對此一無所知。
當然,普通人也確實不需要了解這些。
他們的信仰并不會損害自身。
恰恰相反,信仰能夠成為普通人的精神寄托,部分友善的超凡生命也會因此庇護虔誠信仰祂的人類。
國家也能借此與獲得信仰的超凡生命達成合作。
這是毋庸置疑的共贏。
只是利益多少的區別罷了。